第20章
我說:“看著你對功名也不怎么熱心,不然怎的不天天往曹cao面前湊?你看那些二流半吊子的都敢在曹cao面前出主意,你不比他們強太多?” 他依在斜榻上正在看一盤殘局,頭也不抬:“太聰明有什么好的,我聰明一回就招惹回來你這么個禍患,想甩都甩不脫,再聰明一次又不知道要招惹回來什么神獸?!?/br> “你不去曹cao面前表示你很厲害,那為什么還要跟著曹cao當一個幕僚?” 司馬懿終于把目光從殘局上抬起來,看著我說:“曹公征辟,我若不來,司馬家將九族盡滅?!?/br> 我點點頭:“看來你也是不情愿的,不然也不會有膽子留下我一個刺客來?!?/br> 他擲了棋子,哈哈大笑:“這你也信?”又說,“跟著曹cao自然是想建功立業,將來封妻蔭子。男人嘛,誰不想擁有無上的權力。你怎的這般蠢,什么鬼話都能信的,腦子里可全是漿糊?” 我大怒,將棋子倒了他滿身! 王仁進來時,我猶嫌倒了一盤棋子不過癮,又去拿了白子澆了他滿身,把個王仁看了個目瞪口呆。 司馬懿招呼他進來,笑問:“公佑何事?” 王仁十分的尷尬,道:“我就說你這般身份的,平時又不愛管閑事的,怎么昨日這般好心去給一個小姑娘送米,你是不是一眼就看中了人家小姑娘?這個小姑娘看著還這么小,你可真是……”他禽獸兩個字在嘴邊滾了滾,終歸沒好意思說出來,又說,“你且悠著點,不然我去信告訴司馬伯父,說你一出河內就沉迷女色,且看伯父如何打斷你的腿!” 我冷眼看著司馬懿,我們昨日對峙間,他當著王仁的面演了一出戲,正好砸到自己的腳。 司馬懿擺擺手,示意不要再提了,問:“今日可有信報傳來,軍情如何了?” 說起正事了,王仁說:“早上接到軍報了,劉備攜諸葛亮到了江夏,公子劉琦接納了他們?!?/br> “哦?丞相如何說?” “別提了,朝會時吵成了一片,陳群他們說趁著他們立足未穩,直接殺將過去,連帶公子劉琦一起滅了,以絕后患。程昱他們幾個又說,劉備已經不成氣候了,主張留夏侯將軍一路大軍震懾他們,讓劉琦主動投降,丞相應該立刻返回許都,以防小人作祟。 司馬懿笑了:“這還真是公說公的理,婆說婆的理啊?!?/br> 王仁不滿的說:“朝會時,丞相還特意提及了你,問你怎的不來?!?/br> “哎呀哎呀,足疾未愈,不良于行,我也是無可奈何啊?!?/br> “你少跟我打馬虎眼!”王仁一拍桌子,“你有足疾?你有足疾那我的腿都是斷的!你別跟我較勁,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在河內時是什么樣我太過清楚,你自己看看,自打你出了河內,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玩女色,懶得理事,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司馬仲達么?” “人自然還是那個人,公佑消消氣?!彼抉R懿笑著遞過一盞茶去。 “劉備這事,你怎么看?” 司馬懿笑笑:“幾位大人說的都有道理,得看丞相是什么心思了?!?/br> 王仁怒了:“你便是現在連我都敷衍了!罷了,告辭!還有,今晚曹丞相再宴群臣,讓你務必要去!必須得去!你自己看著辦吧!走了!” 王仁氣呼呼的走了。 我問司馬懿:“曹cao怎么又要大宴群臣?昨兒不是宴過了么?” “大冬天的沒什么事可做,那可不就拉著臣子們喝酒樂呵了?!彼抉R懿一攤手,奇道,“我以為你會問我劉備的事。喂,你主子在江夏,你不去找他?” “沒你的手令我出得去么!”早上特意出門借口去買一些胭脂水粉,一路上被盤查了三次,最后還是通知了司馬懿過來才將我領回來,搜查嚴格的令我都咋舌。 司馬懿奇了:“那你不會央我給你一道出城的手令的么?我再勢弱,也不至于一道出城手令還簽不下來,再者,我也未必不會給你?!?/br> 我虎著臉,都已經弄成這樣了,若讓我再這么灰頭土臉的回去,我拿什么臉面見先生。 他了然,道:“哦,沒臉回去是吧,那就沒辦法了?!?/br> 我兇他:“你今晚去赴宴么?” “自然不能去?!?/br> “???” 司馬懿瞥著眼睛瞇成狹長的一道:“我早上才告的‘足疾’晚上就痊愈了?而且你看看外面天色陰沉,風聲鶴唳,今晚必有大雨,我‘不良于行’,自然不能去湊這熱鬧。而且,今晚曹公的重點必是劉備之事,我去作甚?”又嘆息,“所以劉備是受不了你如此的蠢才放你出來送死的吧?你不如不要劉備了,專心跟著我,一年之內,我保管讓你聰明許多?!?/br> 我大怒,可他說的在理,縱然我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卻也不能說他不對。 “你說會給我刺殺曹cao的機會的!你都不出現在曹cao眼前,我哪里來的機會!” “曹公又不是只這幾日宴群臣,你且等著,自然有機會。你若一味心急,就算到了曹cao跟前也是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彼捌鹨幻镀遄尤粲兴?,“若是開局便能看到終盤,那這棋局還有什么趣味?!?/br> 第11章 第 11 章 司馬懿說的不錯,不過一個時辰,大雨便傾盆而下,我坐在廊下看著,大雨不多時就夾雜著雪花,冷的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