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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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言揭開他頭上的外套,就像揭開了新娘的蓋頭,見他臉帶羞怯,不由手一頓,又在對方抬眼看過來的時候恢復溫和的表象。 “言哥?!币宦放軄淼年戧柨粗@一切,適時開口,“診療室在旁邊,我扶蕭哥過去吧?!?/br> 沒等席言回答,他便率先扶起蕭宿,大概是動作有些粗暴,引得蕭宿痛嘶了一聲。 陸陽面色一僵,覷了一眼席言臉色,這才和緩了聲音說道:“那言哥我就先過去了,你去找醫生來?!?/br> 席言挑了下眉,“好?!?/br> 陸陽扶著蕭宿往診療室走,氣氛很是沉凝。 等到覺得席言看不到了,蕭宿忽然開口問道:“你不高興?” 陸陽一愣,還沒說話,就見蕭宿轉過頭來看著他,下巴微抬,神情倨傲,“他是我的丈夫,你有什么資格不高興?” 好像丈夫這個詞是種莫大的榮耀,他的臉上顯現出自少年意氣風發時期后便罕見的得意。 “阿陽,”他嘴角上揚,輕聲說道:“這段時間,謝謝你幫我照顧我的丈夫了?!?/br> 他刻意在“我的”兩個字上加重語氣,陸陽的手忽的攥緊,又聽見他說以后不需要陸陽再送席言回家,因為他會親自開車接送;以后不需要他在廚房打下手,因為不會的蕭宿都可以學。 蕭宿說了很多,仿佛要從陸陽手里接管席言的人生,陸陽忍著怒氣,心底的嫉妒在發芽。 他知道這樣不對,但情感和理智在打架,打得他腦子里安靜不下來,轉著各種或陰暗或理性的想法。 他并不伶牙俐齒,說不出什么太有攻擊性的話,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你覺得等他見到你這副樣子,還會喜歡嗎?” 蕭宿眼皮一跳,反問道:“他有多喜歡我,你不知道?” 這話說出來,其實連他自己都不自信,只是當著陸陽的面,他不能有絲毫露怯。 陸陽不說話了,蕭宿便自覺自己戰勝了對方,一臉志得意滿。 “弟弟,該是你的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遠都別想著搶?!?/br> 不管是蕭家繼承人的位置,還是席言,都是如此。 陸陽眼神陰郁,某個念頭再次占了上風。 校醫室面積挺大,分成幾個區域,席言找到了醫生,讓他去診療室,自己卻并沒有回去。 他側眼看去,許然正躺在靠窗的那張病床上。 窗外陽光正好,柔和的光線正照在他蒼白到有些透明的側臉上,窗簾是淡藍色,風吹簾動,一副安謐景象。 聽見腳步聲,許然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見站在面前的男人時,他還恍惚覺得自己在做一場美夢,下意識的露出了笑容。 “席老師,你來看我了?” 男人站了一會兒,從許然的角度看去,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過于冷漠。 不過很快,他眼中的冷意便如冰霜化去,“嗯,你生病了?” 許然臉色赧然。 他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去上課,沒日沒夜的打工,最多的時候一天打六份工,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其實早在前幾天,他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了,老是頭暈,有時候站著站著就眼前發黑。 一起打工的人也勸他要好好休息,但是許然還是拒絕了,撐著身體趕往下一個打工的地點。 終于在今天支撐不住,倒在了學校里,被人看到送進了校醫室,輸了幾瓶葡萄糖后,他緩了過來。 “席老師?!彼X子還不太清醒,仍覺得自己在夢里。 夢會放大一個人的欲/望,然而許然不管有多大膽、多想靠近,到最后,他也只敢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輕輕捏住了席言的小指指尖。 “席老師,席老師……” 他一聲聲念著,手指不敢用力,怕輕易就捏碎了這一個美夢。也不肯松開,纏人得很。 席言傾身向前,“怎么了?” “席老師?!彼纸辛艘宦?,笑得有些傻,“我給你選的禮物,已經快把錢湊齊了,你收下好不好?” 他聲音拖得很長,聲調也低,聽上去像極了撒嬌。 許然旁邊的床鋪微微塌陷,席言坐到了他旁邊,低下頭看他。 “所以你拼命打工,是為了送我禮物?” 許然沒說話,傻笑了一下。 席言又問,“你喜歡我?” “不是,”許然這回卻搖了搖頭,眼中染上暗色,“不是喜歡……不只是喜歡?!?/br> 喜歡這個詞太淺薄,太不夠分量。 他看著俯下身、與自己四目相對的席言的眼睛,“席老師,我真希望有一天,我能站在你的身邊?!?/br> 他既卑微又自大,既怯懦又無畏,矛盾至極,像極了他對席言那些見不得光的想法。 席言手撐著床往后退開,“是嗎?我知道了?!?/br> 許然試圖去拉他的衣角,席言卻已經站了起來,手覆在他眼睛上,聲音輕柔。 “好了,睡吧?!?/br> “嗯?!痹S然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他的身體、他的意志全都服從席言的命令,就連潛意識都升不起一點反抗。 等感覺到手下的眼皮不再眨動,席言放開了手。許然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仿佛童話里等待被吻醒的沉睡公主。 人果然是很奇怪的動物。 這個拼命打工只為了送他一件禮物的人,在原主聲名狼藉成為眾矢之的時竟然也曾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