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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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父親?!?/br> 謝譚幽淚水順勢滑落,語音里滿是委屈:“如今,父親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怎會害父親呢,外面的流言蜚語,我是真的不知?!?/br> “可京中誰不知燕恒薄情冷漠,怎會這樣巧合救了你呢?!敝x靖冷哼:“據我聽聞,前些日子他受了傷,今早才方醒來,又怎會巧合的出現在西街?!?/br> “父親是不信我嗎?!?/br> 謝譚幽杏眼低垂,凝著細白手背上那道輕輕淺淺的傷口,“我才回京不久,這是第一次出府,我有何機會去認識燕王那樣的人呢?!?/br> “他不是個多管閑事之人?!?/br> 謝譚幽淚水一滯,雖早知謝靖已然不是三年前的謝靖,可看他只信秦氏的樣子,心里還是止不住的生寒。 “父親要是還不信,可找林叔問上一問今日的所有事情經過,以父親的聰明才智,說不定還能猜到這件事的主謀?!?/br> 話落,她清楚的看見謝靖瞳孔一縮,震驚又心虛。 謝譚幽拳頭攥緊又松開,手心的灼痛感她似乎感受不到。 林叔表面上是相府的管家,實則武功高強,是謝靖豢養的暗衛頭目,此事除了謝靖便只有謝譚幽知曉,她能知曉也是在很小的時候貪玩,得知林叔要出城,便吵鬧著要同林叔一起去,謝靖沒法,便只好同意了。 不料,他們才出京城不遠,便遇上五六個黑衣人,平日里坡腳的林叔,可以正常行走,身姿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掉了來的黑衣人,自那之后,林叔就常出現在她身邊,美其名曰保護她的安危。 林叔在她身邊多年,所以她對林叔很熟悉,熟悉到一個腳步聲她就能知道是不是。 回府第五日,林叔就到了蘭香院,他不曾露面,她便也裝作不知,今日遇到危險時,她亦是知曉林叔就在附近,所以她并不怕的,所以才敢明知道逃不掉還敢試圖跑。 可最后救她的不是林叔,而是燕恒。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林叔來她身邊,不是保護而是監視,他們不擔憂她的死活,只管她的行蹤。 “你還知道什么?!敝x靖眸子冷了下來。 “父親想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br> 看謝靖的模樣,謝譚幽心臟密密麻麻的疼,有什么好難過的呢,在外三年,不知走了多少鬼門關,謝靖從未差人來問一句,那個時候,不就該知道,她于謝靖,早已不重要了不是嗎。 可謝靖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啊,這半月任秦氏怎么刁難,她都一一忍了,只是想著能好好在府中養好身子,然后陪著謝靖過完這平淡無味的一生罷了。 那個曾經深愛著母親,又萬分寵溺她的父親,終究是不在了。 或許,這三年只有她一人被困在回憶中。 “明日,你去大理寺府邸,與大理寺卿說明秦氏并未害你,是有人造謠?!敝x靖輕輕抿了一口茶,沉聲道:“若再生事端,別怪我無情。 第4章 大理寺卿府邸。 蕭然才回來,第一時間就去了自己的院落,看著身上的官服,十分嫌棄,換了一身常服才來到后院,后院沒什么人,他也卸下白日的偽裝,眉眼間盡顯玩世不恭。 見到樹下立著的身影,他挑了挑眉,腳尖點地,手掌凌空推出,只不等他靠近,那人便輕巧躲開,未給蕭然反應過來的機會,他身形如電,動作捷敏,掌風直逼蕭然命門。 蕭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原地,見他這模樣,燕恒緩緩收了手,“原以為你有長進了?!?/br> 蕭然回過神,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撇嘴道:“我原本想跟你較量一個高下,畢竟這些年我的武藝精進不少,誰想還未開始便結束了?!?/br> “你武功是我教的,自是知道怎么快速降住你?!?/br> “阿恒?!笔捜磺浦嗪銈阮?,漸漸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你讓我擔任這大理寺卿的位置究竟是為何?” 燕恒在石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面色平靜,透露著悠閑自得之態,“我與你說時你絲毫沒猶豫,怎么現下會這樣問?!?/br> “那日沒問,是因我信你?!?/br> 蕭然與燕恒相識十三年,那年他七歲,陰差陽錯入了軍,卻因身體瘦小,常被士兵欺負,是燕恒護著他,教他武功,他們一起上陣殺敵,一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有好多次在他以為自己快死了時,是燕恒伸手拉住他,背著他一步一步到安全的地方。 如果沒有燕恒,他早就死了。 世上他已無親人,他只信燕恒,是以,燕恒傳信讓他回京的時候他就立刻動身,雖暫時不想與朝中人碰面,可燕恒讓他擔任大理寺卿的位置,他還是沒猶豫,一口就答應,他相信燕恒不會害他,可燕恒今日所為,他不理解。 他既是做了大理寺卿,就代表先前的計劃要提前,那他就必須低調行事,否則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人發現端倪,到時要在想行事便會有些艱難。 蕭然道:“今日之事你就不解釋解釋?!?/br> 才上任就得罪了秦國公府和丞相府,日后他怕是會整日被人盯著,無法大展身手。 燕恒道:“想做便就做了?!?/br> 蕭然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你想做便做了,可是你害慘我了,如今我得罪了秦國公府和丞相府,還不知日后要被怎么針對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