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娘子重生兒,春風十里伴崽行 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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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春風坐在涼席面的沙發上蹦了兩下,不得不說,雖然沒有金屬彈簧,但余家做的沙發墊子還是彈性十足,尤其是里面撐著的木板簧條,真是軟硬適中。 在后院的通道邊,腿腳本來就不利索的福伯從地上爬起來,連熄滅的燈籠都不撿,連忙跑回前院去。 葉青坐在二門的廊道里無所事事,正想去找湛哥兒和安娘子,就見福伯慌慌張張從后面出來,奇道:“福伯,你慌什么?” 福伯擺手:“沒什么,沒什么!哎!我說葉青,你沒事就去街上逛逛,看前面醬料鋪子關門沒有,打些醬油回來!” 葉青:“……什么時候買醬油也是我去了,平時不都是福伯你在買嗎?喏,還有小八他們在……” “去吧!去吧!沒有就到其他街買!” 嘟嘟囔囔的葉青被推出門去。 后院里,金湛早已經聽到福伯過來的聲音,可又很快離開。 他也沒有多想只繼續道:“對,我感覺也不錯,就買下來了!” 金湛見自己買下的軟椅安安果然喜歡,他也在沙發墊上坐好,背靠上厚實的椅背,完全放松心身。 “這軟椅你買成多少錢?” 安春風要確定一下余家給自己的價格。 她跟余家有合作,因為前期余家生產上需要時間和成本,前幾個月沒有見到盈利收入,她也就沒有給金湛提起。 在梨花巷那里,金湛見到的算是第一代布藝沙發。 第一代其實就是涼板床墊厚褥子,再套上布料,跟現在經過精心加工的n代高檔貨不一樣。 他都沒有絲毫懷疑過兩款沙發有相同之處,只感覺安安應該會喜歡這種軟椅。 金湛沉聲道:“二兩銀子,需要預定,我這個是店家給了折價。 安安,錢不算什么,只要你喜歡!” 他擔心安春風會舍不得用二兩銀子買一張椅子。 安春風點頭,余家給的報單的確是這價。 說實話,她剛看見價還吃了一驚,真是物以稀為貴。 二兩銀子就是普通人兩月收入,在現代相當于一套七八千的沙發,可不算便宜。 安春風沒有去想這二兩銀子還有自己分成,只考慮金湛每月俸祿就二十兩,不能這樣用。 “你可以讓余家木器店送一套軟床,何必自掏腰包買呢?”安春風拍拍沙發,故著隨意試探道。 金湛現在可是捏著各商戶的生殺大權,誰敢不聽話就有人天天上門查戶口,就是不知他會是哪種人。 聽到安春風說要店家“送”一套,金湛起身離開沙發。 他從門外將燈籠拿進來掛到燈架上,又沉默片刻才道:“安安,我還沒有給你講過家事吧!” 金湛覺得,安安就快跟自己成親,成為官員家眷。 自己若只是清水衙門的閑職也就罷了,能用的就是俸祿。 如今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掌握著京城街面上的治安,說白了也捏著各商家的命脈。 想要從那些商戶撈取好處,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每個兵馬司指揮使都很少任到三年,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被彈劾離職。 要是安安不懂,為一些蠅頭小利引禍上身,那就得不償失。 現在有必要將滅門家丑跟自己的妻子說明白。 安春風愣住,自己才說一句話,金湛就起身離開,此時燈光中,一張臉也是冷冷冰冰。 除最初見到的金大人冷酷得不近人情,到后來慢慢接觸了解,尤其是兩人定下婚事,安春風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這樣嚴肅的金湛,她坐直身子。 金湛在她面前半蹲下來,緊握她的手,看著安春風的眼睛沉聲道:“安安,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 安春風不禁心跳加速,這也太嚴肅了,是要給自己立什么規矩? 金湛捏著她手不松:“安安,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我自己,還有你經歷生死才得來。 好日子才剛剛開始,不能因為一點小利就毀了,所以我要跟你約法三章?!?/br> “答應我:你以后不能過問我的公務。能告訴你的我自然會說,除此之外,你一句都不能問?!?/br> 安春風心情緊張,見是這個要求,立即毫不遲疑的點頭。 她對金湛公務不感興趣,不該問的更是不會問,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金湛見她點頭,接著道:“你不能頂著我的名頭在外招搖!” 這話安春風可就不依! 怎么,自己還沒拜堂,就成了見不得光的,連自己夫君的名字都不能提。 第245章 約法三章(2) 安春風挑了眉:“以后我不提金大人就是,只要走出院門就裝不認識?!?/br> 金湛蹙眉:“誰說裝不認識,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要告訴別人你的身份!” 這不就是一個意思嘛,有什么好解釋的。 安春風淡淡道:“還有什么要求,金大人說完吧!” 金湛嚴肅道:“反正你不能說,遇上有什么麻煩事就回來告訴我,我自會處理?!?/br> 安春風心里有些不舒服,點頭:“好了,我知道自己以后該怎么做。 不過問你的公務,這我能做到。 不對外報出你金大人的名諱,也不利用你的名頭在外招搖,這我也能做到,就當沒你這個人就是。 只是有一條我也要提前說明白,那就是我可以自由出家門,不用給誰報備,也別用內宅女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來管束我?!?/br> 金湛抓住她:“當然,你能這樣通情達理就好?!?/br> 安春風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放心吧,我很懂事!” 金湛沉聲道:“你坐下,我話還沒說完?!?/br> 安春風甩開他的手:“還沒說完?你還有完沒完了。我是嫁人,又不是準備坐牢判刑,還立出三千家規來!” 金湛本來很認真,聽到安安說嫁人像坐牢,他突然心中一松,想笑,可這節骨眼上還是冷臉道:“你嫁給我,就要守我的規矩!” 這一下安春風是徹底惱了,她抬腳就往外走,口中說道:“那就別嫁了,你的規矩誰愛守就守去!” 金湛抱住她的腰不讓走:“你說什么胡話,你不嫁我,還敢嫁給誰!” 自己跟安娘子的婚事皇上王爺可都是知道的,還說成親時有禮金,這不比賜婚差多少,安安怎么能說不嫁。 安春風被攔頓時炸毛,掙扎著想脫身:“不嫁給你我就不能嫁了?你是不是太霸道些?!?/br> 箍住又氣又急的安安,金湛一時間無從下手,他突然想起曾經有一個軍士說的話:被惹惱發脾氣的女人,比過年時的肥豬還難按! 金湛畢竟是有功夫在身的,反手就將人放倒在沙發上,還麻利的再壓上一條腿:“安安,你安靜些,聽我把話說完?!?/br> 被金湛按住,安春風頓時動彈不得,眼淚都氣出來了:“你欺負我!你敢欺負我!” “??!我錯了、錯了!安安別哭!” 金湛回過神來,這可不是抓捕犯人,他慌忙將人拉起:“我是真的錯了,你打我吧!我是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說?!?/br> 一通鬧騰,金湛才終于把他難以啟齒的事說出來。 安春風看著眉頭緊皺,眼睛微紅,話也說得吞吞吐吐的金湛,心中的惱怒和扭捏早已經丟得一干二凈,只生出憐憫和同情。 在這之前,她只知道金湛父母因為牽連命案被流放邊城,當今圣上登基大赦天下才回京,具體的事并不清楚。 現在才從金湛這里知道,金湛原姓夏,而父親是坊市小吏,為貪圖一筆橫財被人做局而死,害得家破人亡。 現在金湛不愿意重蹈覆轍,絕不從下面這些商戶手中貪銀。 “安安,我想跟你平平安安白頭到老!”金湛半蹲著,攬住安春風的腰,將頭埋在她臂彎處。 他到底沒有說出自己父親是被人下的梅花套,中女人的誘餌,那是恥辱。 安春風摸著金湛的頭,把手指插進他的發絲,低聲道:“好,我以后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有什么事都會提前跟你商量?!?/br> 她此時心軟成一灘水,金湛提什么規矩都答應。 說到底,金湛是擔心自己以后會仗勢欺人,為了銀錢不擇手段,給家庭安危帶來隱患。 唉! 自己會是那種人嗎? 不就是說了一句去余家木器店要一套沙發。 那里面本來就有自己的份子。 到底對自己有多不了解才會這樣認為。 安春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能掙錢的方法很多,想借自己老公的勢也很正常。 還不至于像個蟲子一樣在自己丈夫身上啃窟窿眼。 大樹啃死了,自己不也就沒依靠了。 更不會將自家人的聲譽在地上踐踏,官場有官場規矩,道上有道上規矩,敗壞路人緣,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好了,現在金湛的約法三章自己已經知道了,還是得提提自己的約法三章。 “金大人,之前我已經說過,成婚后,我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經營生意買賣?!?/br> 安春風覺得,兩人想長相廝守,整天都黏黏糊糊不行,自己都膩,既要彼此信任,也要有各自空間才是長久之計。 只是自己前世沒有體會過家庭溫暖,也還不懂怎么才是溫柔體貼。 金湛更是直男,需要調教,以后像今天這樣的磨合肯定不少,有話還是得提前說清。 金湛點頭:“是,你的生意都歸你,養家糊口本來就是我的責任?!?/br> 安春風想到他那二十兩俸祿,忍住沒笑,繼續道:“我出身草民,又有不堪前事,以后若需要去交際其他官眷,可能有難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