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娘子重生兒,春風十里伴崽行 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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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看她這樣傷心,笨手笨腳扯過自己的衣袖給她擦臉說不妨事,平時在家也干這些活,又小心把皺了的衣角撫平。 坐了一會,安春風見楊宗在旁邊拘謹得很,就給黑豆使了個眼色,讓他請楊宗去幫忙查一下家里的馬車,早上出門時有些顛。 楊宗一聽幫忙查車,頓時輕松,忙起身對萍姨娘道:“大姑,我看看去!” 等他走后,萍姨娘才哇的哭出聲:“安娘子,這孩子是專門來接我回家的!我心中難受,堵得慌!” 安春風忙關上茶室的門,也不勸慰,只默默拿著巾子讓她哭個夠。 好一陣,萍姨娘才抽抽噎噎收住哭,啞著嗓子道:“家里沒有忘了我,他們還記得我,記得我這個不孝女!” 安春風撫著她的肩道:“家里怎么會忘你,只是這隔著千山萬水,來去一趟不容易才少了聯系?!?/br> 萍姨娘紅著眼,癟著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開始絮絮叨叨:“宗哥兒說,現在家里日子過得不錯。 他們說,要是我在這里過得好,就帶個信讓他們放心。要是我過得不好,就跟宗哥兒一路回去,以后吃糠咽菜總不會餓著我!” 家里知道他當妾不自由,也不怪這些年沒有回過。 聽到這樣溫暖的話,安春風的眼睛瞬間濕潤了! 她有些羨慕,萍姨娘千里迢迢為愛奔赴,身后還是有人在為她擔心焦慮。 楊宗不是萍姨娘親侄兒,只是同族堂兄的兒子。 當年萍姨娘離開老家時,楊宗還沒有出生。 萍姨娘是獨生女,她跟著唐品山進京作妾之后,父親老秀才就一病不起,都是同族照顧。 死后也是族中幫忙安葬,家產自然也被分了。 剛開始萍姨娘還寫信回去,老秀才死后,就斷了聯系。 還好當初寫信時,萍姨娘在信中說了唐品山的官職和住宅。 現在楊宗找來,就是想看她過得怎么樣。 “萍姨娘怎么想,是跟楊宗回家去嗎?”安春風覺得萍姨娘丟下唐品山這個男人,離開唐家回去也是一個出路。 萍姨娘搖頭:“我怎么有臉回去,以前是我一意孤行要來京城的,連父親病逝都沒能見上一面,現在無兒無女,拿著放妾書回去只會給楊家蒙羞!” 她說著看向安春風,眼睛突然亮晶晶的:“你說,要是我把宗哥兒留在京中,留在我身邊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 只是粗粗一看,也知道楊宗是個耿直老實的小伙子。 白要人家一個好大兒,這多好的事,問題是人家答應嗎? 可安春風不能這樣回答,現在萍姨娘情緒激動,得等她冷靜下來才能考慮。 “萍姨娘,你的身體調理得怎么樣?”萍姨娘在外租房子,還是為了有煎藥熬湯的地方。 說到身體,萍姨娘剛才還亮晶晶的眼睛頓時黯然,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頹廢下去。 “安娘子,我也不瞞你,我上月沒來身子,還以為是有喜,找了郎中來瞧,說……” 她抬頭,眼中茫然失措:“郎中說,這是天葵將絕之兆,不可能有孕了?!?/br> ??! 安春風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萍姨娘四十歲,在現代醫院用藥,還是有很大幾率懷孕生子的。 可這是大梁朝,十五及笄就出嫁,四十歲已經是奶奶級別,身體好能生孩子全靠運氣。 安春風當初雖然存有讓萍姨娘生子亂家的意思,可到底還是想讓她以后有個依仗,能生就生,不能生至少也可以趁這機會調補好身體。 沒想到萍姨娘跟唐品山的人生糾纏中,沒有等到絕望和絕情,先等到絕經。 現在好不容易有些出路,時間還是絕了她子嗣。 花期已過,只余歸路。 難怪,她一見到楊宗就激動成這樣,還急忙忙喊來自己分享。 本以為自己就這樣孤零零走完人生,沒想到還能見到血脈相連的親人。 知道萍姨娘不想離開京城,又再無兒女,安春風覺得這事有商量的余地! 時間沒有過多久,楊宗就跟黑豆回來了,出門走動放松一下,再見他明顯靈動許多,不復初見時的拘泥。 于是安春風讓黑豆也一起陪著楊宗坐下,幾個人氣氛輕松的吃瓜子花生喝茶,開始真正的閑話家常。 楊宗父親跟萍姨娘是沒有出五服的堂兄妹。 老秀才死后,房屋和田產被族中瓜分,這個堂兄住的房子就是萍姨娘曾經的家。 楊宗兄弟三個,他是最小的,現在十九歲。 一直以來都聽父母教導家里姐妹,遠嫁當妾還不如不生,教材就是自家占的屋基和生死不知的姑姑。 楊宗覺得那個杳無音訊的姑姑還是怪可憐的。 沒有娘家可以依靠。 不像家里出嫁的jiejie跟姐夫吵架,自己跟大哥二哥還能過去把姐夫揍一頓出氣。 再加上年輕人好奇心驅使,就想趁著有人進京的機會,千里迢迢來看望一下。 楊宗道:“家里倆個哥哥都已經成家,爹娘說來看望姑姑,順便問一下叔爺爺的墳塋是不是需要重修。 要是姑姑想在京城給叔爺爺立牌位,就讓我來幫忙cao辦?!?/br> 外嫁女不能在夫家祭娘家祖,萍姨娘是妾就更不能。 但楊宗是楊家子孫,只要是他立牌位,萍姨娘就可以燒香。 聽明白楊宗的意思,安春風心中頓時就有數了! 第199章 春闈 離開萍姨娘回梨花巷,安春風心中慢慢琢磨起來。 楊宗應該是想留在京城。 年輕人誰能抗拒花花世界,至少比他再回小鎮上干活強,而且萍姨娘也能有一個依靠。 現在唐家劉氏垮了,唐品山又是個二六不管的,實際上是唐大郎在當家理事。 這對萍姨娘來說不是好事。 唐大郎可不像唐品山這樣好糊弄。 要是唐大郎拿出大梁律法,硬說不許妾室立私產,萍姨娘的生意就難保,這得提前防著。 好在楊宗一時半會的也不走。 聽萍姨娘說,要給老秀才立牌位,她還先去齋戒一段時間,再到廟里上香。 入夜,新來的丫鬟給安春風準備好浴水,還撒上花瓣,要給她搓背。 安春風今天忙忙碌碌跑了一天,泡澡是需要的,就是搓背接受無能,讓兩個丫鬟出去等著。 洗過澡,倆丫鬟就捧著精油香脂在旁邊等著,這是玉嬤嬤給她和榮雪準備的護膚品。 沒有人監管,這些滑膩膩的東西她總是偷懶,用起來拖拖拉拉,現在有倆丫鬟,偷懶是不成了。 倆丫鬟被牙行教過,再有寧阿婆訓練很快就能上手。 一個用精油護發,一個用香脂護體,將她從頭發尖到腳趾蓋搓得香噴噴滑溜溜。 安春風覺得挾菜這套服務可以淘汰,夜間護理可以保留,這才真正是富人生活! 一邊享受伺候,一邊跟兩個丫鬟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些農家事。 采青采藍都是玉嬤嬤精挑細選的,出身農家,中人之姿,沒有多漂亮機靈。 想來玉嬤嬤只需要身邊丫鬟聽話本分,不需要能替主子做主的機靈人。 第二日,也是春闈的第一天,大街小巷都有送考的人群,貢院外更是人頭攢動,考生在家人擔憂焦慮的目光中排隊開始進入考場。 粗查是各考生的考籃被打開,將里面的一應物品全部查過。 進入內院,每個人的衣服脫下,衣角袖口領邊都要用剪刀挑開,進行更加嚴格的搜查。 在所有考生里,陳中元幾人特別引人注意。 他們身上都是素紗小襖,脫下來用燈籠一照,透明亮堂,里面纖毫畢現,藏不住任何夾帶,穿在身上又比那層層衣服保暖。 這就是透光絲棉小襖,一般都是有經驗又有錢的大戶人家給族中子弟準備。 這衣服也幾乎是一次性的。 為了透光,外面的輕紗薄如蟬翼,穿幾天一活動就浮紗走線,無法再穿。 在場除去陳中元幾人穿著,另外也有人穿,反正在一眾穿著厚厚單衣的學子中寥寥無幾。 唐玉書身上跟其他學子一樣,也穿的是十數層單衣,在早春的凌晨,冷得手腳冰涼。 孫如意雖然是廣安伯府婢女,有的是伺候人的本事。 可廣安伯府靠著麗嬪進宮得寵才起勢,根基底蘊還是淺薄了些,這些世家傳承的東西她就不知道。 此時看著陳中元的貼身小襖,唐玉書臉色陰沉得可怕,他認出來這就是昨天安氏送過來的衣物。 賤人!賤人!勾三搭四的賤人! 看著陳中元幾人滿意舒服的笑容,無處發泄的郁悶讓唐玉書心里堵得慌,就連考場里響起進考棚的鑼聲都沒有聽到。 隨著貢院大門關閉,再用封條鎖住,為期三天三夜的春闈就開始了。 京城里,各街上的巡街明顯增加。 梨花巷,安春風坐在秦牧的書房里正在發呆。 東院雖然給秦牧設有書房,其實秦牧還是喜歡去西院的大書房。 那是榮雪用的。 廂房里撤了繡架,擺上大大的書案,榮雪和秦牧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