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

    莫云的這一聲大將軍喊得是心服口服。

    “莫都尉已經戴罪立功了，起來吧?！?/br>
    “不，末將失職，還請大將軍處罰！”

    莫云親自上前線，在一線與敵人廝殺了兩天兩夜，雖沒受重傷，但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布滿了全身，況且已經知錯了，文獻鴻并不打算為難他。

    然而，莫云堅持自己有罪，若是不肯處罰他，他就跪地不起。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文獻鴻下令將莫云和屬下的一幫人，每人打三十大板。

    趴在板凳上，身上挨著板子，莫云吭都沒吭一聲，這板子是自己應該挨的。

    經此一戰，軍營上上下下，再沒有對文獻鴻不服的了，將士們明顯的對他尊敬了很多。

    文獻鴻看在眼里，也更加告誡自己，要以身作則，嚴格約束自己，才對得起十萬人的信任。

    ……

    來到邊關一個多月，西北入冬比其他地方都要早，眼看著將士們穿的還是單衣，也沒有厚棉被，晚上很多人擠在一起取暖。

    當初來邊關的時候，韋氏給自己準備了不少貼身的冬衣，這會兒，全部分給了那些上次在戰爭中受傷，身子還虛弱的士兵。

    御楓擔憂道：“將軍，您年歲也大了，天冷下來還有咳嗽的毛病，也受不得凍，冬衣都給別人了，您可怎么辦？”

    文獻鴻擺擺手，“我不要緊，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數?！?/br>
    話雖這么說，可是這些冬衣只不過是杯水車薪，十萬人過冬，若是沒有冬衣和厚棉被怎么成。

    于是文獻鴻連夜寫了幾封折子，請求朝廷撥軍餉，給戰士們發冬衣冬被。

    折子連夜快馬加鞭地往京城送。

    可皇上在看到那封折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不悅，他狠狠將折子一扔，甩在了一旁太監的臉上。

    太監戰戰兢兢，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軍餉軍餉，次次都來要軍餉，這幾年國庫空虛，他又不是不知道，居然敢在這個時候跟朕提軍餉，朕看他就是故意跟朕作對！”

    皇上這個時候想的是開了年，新的宮殿就要動工了，哪里還有多余的銀子給文獻鴻呢？

    而且十萬精兵，若是真的給喂的肥肥壯壯的，成了他文獻鴻的部下，那對他的皇權可是巨大的威脅！

    因此，文獻鴻送上去的折子，就這么不了了之，冬天糧草消耗的更快，若是朝廷再不撥付軍餉，那這十萬將士，可就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因著文獻鴻在邊關，文博和文絢就格外關注邊關的狀況，在得知皇上不愿意撥付軍餉和過冬的冬衣冬被的時候，兄弟二人都為父親擔心。

    父親一把年紀，沒有軍餉和冬衣冬被，又要如何挨過這個冬天？

    朝堂上的事，兄弟倆沒有跟母親說，否則只會多一個人跟著擔心。

    ……

    想著邊關的不僅只有他們兄弟倆，邊關的狀況，即使陸庭遠沒有親自經歷，但根據當今皇上的秉性來判斷，也能想到這個時節外祖父可能遇到的問題。

    晚上，檢查完小靈兒的功課，夫妻倆哄了她睡覺，便圍在火爐前說著話。

    十一月，山里的夜格外冷，屋里早早就燃上了煤爐子，紅彤彤的蜂窩煤，散發著強勁的火力，整個屋子都跟著暖和了起來。

    梁滿滿聽著陸庭遠說著邊關和朝廷的狀況，雖然他沒有直言對外祖父的擔心，但是她又如何不懂？

    她握著他的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遠支持你，咱們今年種了不少棉花，空間里還有不少糧食，銀錢也不缺，去外面找些繡娘，做了冬衣，一并送去邊關給將士們吧?！?/br>
    陸庭遠心中充滿著說不出的感動，她總是那么懂他，默默支持自己。

    梁滿滿道：“外祖父和邊關的將士們不辭辛苦戍守邊關，受益的是整個大順朝的百姓，包括你和我，包括這山里的所有人，若不是有他們，咱們也無法安穩的過日子。

    于情于理，在咱們能力范圍內，為他們貢獻一份力量，都是應當的?！?/br>
    陸庭遠看著她的眼神變了，瞳孔中閃爍著一絲異色。

    “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

    陸庭遠搖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從前，他只知道她嬌小可愛、溫柔善良、為人寬厚切愛憎分明，但是今天，他發現，她有著很多男人都沒有的深明大義！

    這種家國天下的情懷，這種心懷天下蒼生的情義，是她身上具有的！

    自己的娘子那么優秀，讓他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愛她了，越來越覺得這個娘子身上有無盡的魅力！

    陸庭遠反握著她的手，在她額頭深深一吻，口中喃喃自語。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那么好？為什么偏偏是我有那么好的運氣娶到了你？”

    梁滿滿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額頭，“傻，是因為你也很好，才能發現我的好，有句話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即使再好的千里馬，若是沒有伯樂，也白費了一身的本領了?！?/br>
    陸庭遠再次湊近她，這次，他的唇直接印在了她的唇上，四目相對了一秒，很快又雙目緊閉，沉浸在這片歡愉里。

    暖暖的爐子，衣服解下的時候，絲毫不覺得冷，陸庭遠雙手用力，將嬌小的人兒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