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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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這樣。那謝某便靜待蕭世子的好消息了?!?/br> 第81章 來鳳客棧內,一位白衣公子倚著欄桿,身側扔了一堆的空酒壇子,清竹推門而入,一股刺鼻的酒氣傳來,清竹捏著鼻子,道:“公子這是到底喝了多少???” 他手中抓著一只信鴿,要將從洛陽城傳來的消息告知主子,卻踢到空酒壇子,險些摔了一跤。 他嘆了口氣,將空酒壇子拾起,又讓店小二將這些空酒壇子清理,將屋內清掃了一番,取下綁在信鴿腿上的信件,交給主人,“公子,洛州那邊來信了?!?/br> 那白衣公子回頭朝清竹笑了笑,一把抓握住了清竹的肩膀,面色陀紅,眼中醉意朦朧,問道:“你說為什么他總要將她從我身邊奪走。她從前明明喜歡的是我。從前她要嫁之人也是我,憑什么??!到底憑什么!” 聞到公子身上酒氣,清竹不禁直皺眉頭,“公子不如先看了這信??粗猩酵踉谛胖械降渍f了什么?” 白衣公子袖袍子一揮,“拿來!” 看了信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寧王也會有今天!沒有了尊貴了身份,他又能比他人高貴的多少,從前他仗勢欺人,不過是倚仗手中的權勢罷了!” 他大笑了幾聲,高聲道:“來人,再拿一壇酒來!” 那壇酒被喝空,他也直接大醉趴在桌上,清竹搖了搖頭,連連嘆氣,趕緊去給公子親手熬醒酒湯。 次日日上三竿,見自家公子終于睡醒了,清竹也端來了清淡的rou粥,“公子可算是醒了?!?/br> 白衣公子揉了揉酸脹的太陽xue,從床上坐起身來,在書案上提筆書寫著,分別將兩封信交給了清竹,吩咐道:“一封信傳到京城,交給公主府的那些幕僚,而至于另一封信,找個揚州城有名的說書先生。這是最好的話本子。只需一夜,這個消息便會傳遍揚州城和京城,到時候整個燕國都會知道了關于寧王的真實身份?!?/br> * 今日便是霍鈺啟程帶大軍北上的日子。 幾天前,月妃的弟弟韓世昭奉皇命帶兵欲攻下青州,打算先拿下北方的幾個州府之地,可因為他的手下都是老弱病殘。 此迎戰陸梟的第一戰便是大敗而歸,六萬人馬折損了大半,霍鈺得知韓世昭大敗的消息后,打算即刻北,拿下冀州和幽州,和韓世昭配合,收回落入叛軍手中的北方青幽冀三州。 可昨夜一道消息傳遍京城,原本是茶樓說書先生講的話本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故事凄美哀婉,令所有人聽了都為之動容,雖說那些話本故事都是一些讀書人瞎編的故事,但卻讓人不禁聯想起長公主和帝師謝玄的愛情故事。 當年謝玄寵妻之名傳遍了燕國,兩人夫妻恩愛,琴瑟和鳴,謝玄是謝家的長子,從小便是人人口中夸贊的神童,連中三元后,入翰林院為官,后被先帝選為太子伴讀,成了帝師。 他曾經為長公主寫了不少詞曲,至今在民間廣為流傳,詞曲寫在鹿鳴別院中與長公主相處的日常,雖然平淡,但卻溫馨甜蜜,那些詞曲優美婉約,飽含深情。 而在謝家獲罪之后,謝玄死在流放的途中,而長公主在一年后也病故了。 這便是人人所知,且津津樂道的神仙愛情的版本。 可說書先生口中的長公主和當朝帝師的故事卻又是另外的一個版本,當年謝家被jian人所害,被叛流放,謝家也在一夜間傾覆,謝家滿門都慘死于流放途中,而長公主也并非死于病重,而是死于五年后宮里的一場大火。 茶肆中,說書先生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臺下之人爭前恐后地追問,長公主為何是死在宮里的一場大火之中。 說書先生痛心疾首,扼腕嘆息,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燕帝對自己的皇姐起了齷齪的心思,奪了帝師謝玄的妻子,使了手段將長公主囚禁于宮中,而當年長公主進宮時,已經懷了謝玄的孩子。長公主為了生下這個孩子,只能委屈求全,委身于燕帝,后來,孩子出生,長公主便趁著燕帝帶兵征戰,門上宮門,放了一把火,將自己活活燒死,為夫君謝玄殉葬?!?/br> 在場眾人聽了無不落淚,同情長公主的悲慘遭遇,惋惜當年的一對神仙眷侶,人人艷羨的璧人竟然被生生拆散,雙雙隕命。 臺下有人追道:“那個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嗎?” “是??!若是那個孩子還在,也算是給謝家留后了??僧斈曛x家滿門風光,竟然落得個滿門皆亡的下場?!?/br> 說書先生接過話頭,“閣下問到了關鍵?!?/br> 而那說書先生又道:“故事還未結束。那個孩子因是謝玄的孩子,一生下便被帶入冷宮,從此皇帝不聞不問,就讓這個孩子在冷宮里自生自滅?!?/br> 眾人聽了無不捶案長嘆,甚至還有不少人高聲怒罵,“昏君,暴君,殘暴不仁?!?/br> 人群中,有不少人反應過來,這從小被扔在冷宮長大,不被皇帝所喜的不就是大燕的戰神,當今圣上的第六子,寧王殿下嗎?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聲道:“原來寧王殿下是長公主和謝大人的兒子?!?/br> 說書先生看向二樓看臺上的白衣公子,趕緊解釋道:“你們可別亂說??!這只是個窮書生寫的話本故事,故事純屬虛構,你們千萬不要當真??!我可不敢議論當今圣上和長公主,不敢議論寧王殿下的身世?!?/br> 當即有人便拍案而起,“誰人不知這就是長公主和帝師的故事,暴君不仁,才會導致天下大亂,百姓離心,累得百姓受如此劫難?!?/br> “對,既然寧王殿下并非是那狗皇帝的兒子,便不必時刻受那狗皇帝的猜忌,受那狗皇帝的窩囊氣。大可推翻了大燕,自立為王?!?/br> 越來越多的人,高聲附和,“推倒了大燕,自立為王?!?/br> “寧王殿下是仁義之師,是難得的圣明仁善的君主,我們支持寧王殿下推翻大燕,誅殺暴君,自立為王?!?/br> 茶肆中群情激憤,那說書先生早已經趁機溜之大吉了。 二樓的雅間內,謝玄起身為那白衣公子添上了茶水,“大人寫的話本子真是感人肺腑,令聽者為之落淚,大人的才華令人嘆服?!?/br> 白衣公子飲盡了杯中茶水,“并非是在下的話本子寫的好,而是這個故事本就是真的,只有真相才會如此打動人,當初在京城時,謝先生授意讓中山王饒我和家人性命,如今我已按謝先生的吩咐助先生辦成了此事,如今恩情兩親,還請謝先生信守承諾,我只想帶著自己的心上人離開,從此避世隱居,不再過問這天下之事?!?/br> 謝玄笑道:“聽聞大人曾經游歷山河,見多識廣,才華橫溢,若是因此避世,將來中山王稱帝,身邊豈不是少了一位能臣?!?/br> 白衣公子冷笑道:“謝先生賞識,只是在下這一生只愿與心愛之人平淡度過此生足矣?!?/br> 說話,那白衣公子放下茶盞,決然轉身離去。 謝玄看向一旁的蘇衡,笑道:“既然故事已經聽完了,也該見一見這故事的主人公了。你去給寧王送一封信,謝某想請他喝盞茶?!?/br> 寧王是謝玄的兒子的消息迅速傳到軍營,軍營將士開始小聲議論,竊竊私語。 突然,一支弩箭射出,往帥帳射來,霍鈺一把握住那只弩箭,取下綁在箭上的字條,字條上寫著:若寧王想知道生母的消息,盼于春萊閣一見。 今夜大軍就要出發前往冀州,薛雁正在為霍鈺準備出征的鎧甲。那流言傳播的速度很快,薛雁自然也聽說了關于霍鈺身份的傳聞。 “那人是中山王身邊的那位謀士的隨從蘇越?!被翕曉c蘇越交過手,知那只弩箭便是他所發?!爸猩酵鯁灸侨酥x先生,想必那人便是謝玄,是他約我前去?!?/br> 見霍鈺神色凝重,薛雁便問道:“王爺想去嗎?不過是沒有根據的流言,根本就不可信。王爺可以不必去理會?!?/br> 霍鈺回想起自己每一次和父皇相見的情景,從小到大,他們父子倆見面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得清,每一次燕帝看了他的眼睛,便會發怒發狂。久而久之就更不想見他,就好像沒有他這個兒子一樣。 從前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為何父皇對他如此冷漠,甚至如此恨他,父皇總是盯著他這雙眼睛,就像是通過這雙眼睛看到另一個人,便會暴躁發怒,失控滿屋亂砸一通,甚至怒吼著讓他滾出去。 那時,他便懷疑他這雙眼睛到底像誰,以至于父皇見到這雙眼睛便會失控發狂。 肅王的母親出身也不高,可父皇也每月都到麗嬪的宮中,過問肅王的功課,但卻從來對他不聞不問,甚至旁人提起他,父皇都會發怒。 宮里的人看菜下碟,若不是有皇長兄和月妃護著,他只怕早就已經死在那吃人的深宮之中。 他不止有很多次懷疑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孩子。 他自出身便被丟在了冷宮,冷宮里的太監告訴他,他的母親是個卑微低賤的宮女,而且宮女命薄,生他時難產而亡。 如今聽說生母另有其人,他想知道自己親生母親到底是誰,也想知道關于母親的一切。 薛雁知他心中的渴望,沒有一個孩子不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薛雁將手放在他的掌心,寬慰他道:“我陪殿下一起去吧!” 霍鈺道:“雁兒說的對,這個時候謠傳本王的身世不過是為了動搖軍心,想要阻止本王北上罷了。但本王想會一會那個人?!?/br> 薛雁與他十指相扣,笑道:“好?!?/br> 霍鈺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用力地抱著她,捧著她的臉頰,鄭重地在她的唇上親吻著,也不知吻了多久,吻得薛雁面紅氣喘,霍鈺仍然不舍得和她分開,似要將她揉進骨血之中。 “等我回來?!?/br> 薛雁輕喘著點頭,霍鈺輕輕地在她的鼻尖之上刮蹭了一下?!安还芪沂钦l,都是雁兒的夫君?!?/br> 薛雁笑著驕傲地昂起頭,“那等你娶到我了再說?!?/br> 霍鈺俯身輕吻在她的額頭上,而后翻身上馬,策馬消失在夜色之中。 開春之后,天氣已經漸漸暖和了起來,南方春日的夜晚也不比北方的寒涼,風也不必北方的冰冷刺骨。 薛雁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回了營帳,坐在鏡前梳妝,不管霍鈺是不是謝玄的孩子,但這件事在此刻傳入京城,便是為斷寧王的后路。 倘若寧王幫著大燕,剿滅了叛軍,那他的身世便成為燕帝殺他的理由。 若寧王不幫大燕,四萬義軍孤立無援,中山王便會在拿下京城后,再一舉剿滅所有義軍。 便只剩下投降一條出路。 薛雁對鏡梳妝,“他是寧王,是寧可戰死也不會屈服的戰神,他又怎會降?!?/br> 不論如何都會是一場死局。 薛雁褪下衣裙,換上了喜服,輕撫著鳳冠之上的明珠,對著鏡中的自己笑,那時她想著要嫁的是謝玉卿那般的男子,曾幻想著自己穿上嫁衣,坐上花轎,梳妝打扮后,被抬入候府的大門。日后會替謝玉卿管家理賬,料理府中事務,孝順婆母,處理妯娌之間的關系,一輩子被困在后宅那片天地。 可此刻她換上嫁衣,心中或許少了一份憧憬,卻多了一份從容堅定。 “我等你回來?!?/br> * 春萊閣的雅間中,謝玄已經等候多時,指腹輕撫摸著琴身上刻著的那個敏字,眼神深情而溫柔,“敏敏,等我完成這一切,來見你之時,我再向你賠罪!” 蘇越站在屋頂讓,看見策馬匆匆前來的身影,趕緊飛身躍下,進了春萊閣,對主人稟告,“謝先生,寧王殿下來了?!?/br> 謝玄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對蘇越道:“有請?!?/br> 他戴上兜帽,遮住臉側的刺字,見寧王前來,起身相迎,“寧王殿下請坐,或者我該喚你玉兒?!?/br> 霍鈺的唇角勾起一身冷笑,撫掌笑道:“謝先生當真是好謀略,竟然想到在本王身世上做文章,讓本王陷入困局?!?/br> “可玉兒還是有所懷疑,這才肯前來見為父一面?!?/br> “父親?”霍鈺輕嗤一聲,“謝先生并非是本王的父親。而謝先生口中的玉兒,便是長公主與謝先生的孩子怕是早就已經死了,你恨大燕,很父皇,更恨我!所以忍辱負重,這些年招兵買馬,要尋父皇報仇,你害怕中山王在進攻皇城之時,本王會與韓世昭聯手,這才使的離間之計。本王猜你下一步便會再散播出造謠,說你是本王的父親,你要做的是誅殺暴君,推翻暴政,為謝家滿門和長公主復仇?!?/br> 謝玄將茶盞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請寧王殿下繼續說下去?!?/br> “既有傳言說本王和你是父子,那父子相殘,乃是大逆不道,忤逆犯上,若本王與你相斗不僅會失了民心,只怕本王麾下的一眾將士也會因為本王六親不認,認賊做父的小人,而失了軍心,到時候本王軍心和民心盡失,中山王便會不敗而勝,不廢一兵一卒便會奪了這天下?!?/br> 謝玄笑道:“你怎知自己并非是謝家的子孫,怎知不是我謝玄的兒子?” 霍鈺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因為我了解父皇,他自私且多疑,又怎會留下那個謝家的孩子?!?/br> 斬草要除根,既然父皇可一手策劃滅了謝家滿門,又怎會留下長公主腹中的那個孩子,難道要等著那個孩子長大后來找他復仇嗎?他又怎會留下后患。 恐怕早在長公主進宮不久后,便被父皇喂了墮胎藥。 他在冷宮時,曾經見過一位美貌婦人,那婦人只躲在樹下悄悄地觀察著他。從不與他說話,更不會靠近,每一次前來,也只是靜靜地站在樹下看一會便會走。 他少時被那冷宮里的宮女和太監欺負,養成了謹慎防備又敏感的性子,時刻關注周遭的變化,以便于出現危險了能及時判斷應對。自那美貌婦人第一次出現,他便已經察覺到了。 婦人每月都回來一次。有一次他故意將自己用竹子編織成的蹴鞠踢到那美貌女子的面前,趁著去撿蹴鞠的機會,想和那婦人說話,那婦人卻只是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有怨恨也有不舍,掉頭就走。 在他五歲那年,他記得很清楚,位于皇宮的西北方的紫宸宮冒著濃煙,宮女太監們手里端著木盆,他趴在冷宮宮門的門縫中,見著那些人腳步匆匆趕去救火。 自那以后,那位身穿素衣的美貌婦人便再也沒來過。 因這則謠言,他便想到了那位美貌婦人,便心中猜測,那婦人應就是長公主,而他就是長公主的孩子。 只不過他的父親不是謝玄而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