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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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鈺微微頷首,看向他受傷的那條腿。 薛燃眸色微微暗淡,他也曾自告奮勇上戰場,可霍鈺卻因為他的腿曾經傷,多次拒絕了他,難道這一次他便要因為這受傷的腿,還是不能上戰場嗎? 他恨不得重重捶打在那條腿上。 霍鈺卻道:“聽華裳說你最近日夜不停的訓練,她教你的輕功可學會了?” 他的腿有陳年舊傷,永遠落下可殘疾,若是專注于穩扎穩打,與營中將士那般練下盤的辦法,受傷的腿會影響騎馬,而在戰場上戰馬便是將士們的命。 但若有輕功輔助,將訓練關注上半身,或許便能彌補腿部的缺陷。 薛燃點了點頭。 他學了一個月,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盈,當初他還不知自己學這功夫有什么用,看來這是衛將軍對他的良苦用心。 霍鈺輕拍在他的肩頭,笑道:“本將軍派你夜襲中山王的軍營,你需拖得一個時辰,便快速撤離,你有信心嗎?” 薛燃激動得熱淚盈眶,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今日終于讓他等到了,他跪在地上,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高聲道:“末將愿立軍令狀,保證能完成任務?!?/br> * 到了夜間,寒風冰涼刺骨,尤其是江面上,薛凝感覺自己的臉被那冷風吹得快要凍僵了。見到碼頭上焦急等待的那個身影,薛凝感覺自己的心暖暖的,趕緊吩咐船家靠岸,急忙下船,撲進陸梟的懷中。 “夫君,是凝兒不好。不但讓meimei連夜逃到了揚州城,也沒能勸得父親改變心意,都是我的錯,我真沒用?!?/br> 陸梟脫下大氅,裹在她的身上。搓了搓她凍得麻木的臉頰,笑道:“本王自有打算。王妃連夜趕路辛苦,先去李宅歇息一晚?!?/br> “好?!?/br> 得知發現大批人馬匆匆出城前往李家的絲行倉庫,陸梟那雙深邃的眼睛冒著興奮的光,道:終于魚兒咬鉤了?!?/br> 之后陸梟便出了李宅,前往城外的軍營,打算今夜便抓住霍鈺,一舉擊殺。 薛凝回了房中,覺得如今的自己很幸福,雖然父親至今不曾原諒她,但她有疼愛她的夫君,以后還會屬于他們有孩子。 但一想到孩子,薛凝便焦急難安,她和陸梟成婚已經半年了,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什么藥方偏方都試過了,卻都沒用。 在盧州時,幾乎每一處寺廟她都供奉了送子觀音,定要一舉得男。 如今來了揚州,聽說霞光寺的香火靈驗,她便對慧兒吩咐道:“明日一早,我想去霞山寺?!?/br> 次日,天還未亮,為了讓菩薩看到自己心誠,薛凝便早早坐馬車出發前往云霞寺。 但尋到半路,那李府的車夫道:“王妃,咱們好像被人跟蹤了?!?/br> 第75章 等到陸梟趕到之時,謝玄早已在山上擺上了棋盤,身后站著蘇越和蘇衡兩兄弟。 蘇越抓起桌案之上盛放黑子的棋罐,朝蘇衡扔過去,蘇衡拔出長劍,劍至頭頂掠過,那棋罐卻穩穩落在劍刃之上。 蘇衡將劍上的棋罐遞給陸梟,道:“先生讓中山王執黑子?!?/br> 陸梟驚訝不已,因為蘇衡手中的劍是柄軟劍。竟然能穩穩地承載著棋罐而劍身不晃,可見其武藝高深莫測,劍法及其高強。 他曾只聽說謝玄的身邊有兩個高手,但卻從未露面,倘若有意圖不軌之人靠近謝玄三寸之地,這兄弟倆變會將那人擊斃。 蘇越和蘇衡是一對孿生兄弟,他們模樣生得一模一樣,難以從外形上分辨,蘇越使弓弩,蘇衡使一把輕巧靈便的軟劍。 謝玄曾被燕帝關了整整十年,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和摧殘,留下了嚴重的陰影,每到夜間,噩夢和疼痛折磨著他,甚至出現了癔癥,只有這兩兄弟守在身邊,他才能安心。 不知怎的這兩兄弟竟然出現在人前,陸梟從劍上取下那裝黑子的棋罐,坐于謝玄對面,手執黑子落于棋盤之上。 陸梟攻得猛,謝玄暫時落于下風,但其實是在布局,每走一步都有一定的章法,他誘陸梟一步步地落入布局之中,最后將他困于死局,以致于最終走投無路,徹底落敗。他再步步圍剿之中,再吞下大片的黑子。 “謝先生又贏了,先生從無敗績,我不是謝先生的對手。陸某自愧不如?!?/br> 謝玄笑了笑,道:“中山王的棋下的太急,可你也該明白一個道理,想要成事,欲速則不達?!?/br> 陸梟拱手道:“謝先生賜教?!?/br> 陸梟此刻卻并沒有什么心思在棋盤上,像他沒耐心再同謝玄下棋,他接到消息,衛凌已經出城前往李家的絲行倉庫,守了大半個月,今夜終于到了要收網的時候了。 謝玄也看穿了陸梟的心思,搖了搖頭,輕捻著手里的白子,心想此人性子頗為急躁,終究難成大事。 這時,一陣清晰的馬蹄聲傳來,回音響徹山坳,只見那人單槍匹馬前來,等到那人進入山坳,陸梟也終于看清這身騎高頭大馬的是衛凌,手中的那柄烏黑詭異的利劍綻出幽冷的寒光。 陸梟將棋子一把扔進棋盒之中,大笑道:“他未免太狂妄了吧!竟然單槍匹馬前來。先生,我這便去會一會他!” 謝玄并未說話,而是抬頭觀天上的星象,突然掐指算了算,又看向遠方。 突然面色變得格外凝重,“不可情敵,一切小心為上?!?/br> 陸梟卻不屑一顧,他覺得謝玄從前的遭遇導致他謹慎過了頭,但卻也不敢冒犯了他,只是笑道:“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今日他既敢來,我便叫他有來無還?!?/br> 還有一件事他需弄清楚,他設下這個陷阱是為了利用許懷山是薛雁義父的這層身份,想引得寧王出現,再將他一舉擊殺,可沒想到卻引來了衛凌。 難道組織義軍在短短半月內便拿下揚州,那驍勇善戰的衛凌便是大燕的戰神霍鈺。 陸梟突然覺得心情興奮又激動,只要他擊殺了霍鈺,那便再無后顧之憂,他日便可暢通無阻地攻進京城, 他手握長戟,策馬飛奔下山,號令手下的一眾將士,“來人,誅殺衛凌,賞千金,封萬戶侯!” 回音陣陣,響徹整個山谷,綿延至遠方。 只聽喊聲四起,藏在荒山之中的上千人朝四面八方涌入山坳。 只見霍鈺勒馬,手握弓箭,嗖嗖幾聲,數箭齊發,沖在前排的幾個人應聲倒地,他突然策馬往前,手執長劍站在馬背上,飛躍至陸梟的戰馬上,刺向陸梟的胸膛。 那劍太快,他手中那烏黑的利劍好似怪蛇亂舞,陸梟用手中的長戟抵擋,可還是被他的快劍刺破了胸膛,劍尖染血,綻出詭異的紅光。 利器相撞,發出錚錚的聲響,陸梟驚出了一身汗,這般的力道和快劍,倘若他方才慢的片刻,只怕早就被那劍捅得對穿。 幾個回合下來,陸梟才知他戰□□號并非浪得虛傳,而是絕對的碾壓地位,原來當初那連斬北狄十員猛將的寧王并非只是傳說。 一道道劍光閃過,陸梟狼狽抵擋,已是滿頭大汗,毫無還手的余地,只聽“噗哧”一聲響,劍割破了手臂,他的右臂之上已經裂開了一道寸長的口子。 陸梟手下的將士手持長□□向霍鈺?;翕曪w躍至半空中,他們手中的長□□了個空。 霍鈺再次穩穩落在馬背,與此同時,他一掌擊于馬背之上,那馬受驚沖了出去。 眼看著要刺傷了中山王,那些兵士只得快速散開,戰馬受驚,像閃電般沖了出去。 見到在馬背上打斗的寧王和陸梟,眾將士都驚呆了。如此立于馬背上打斗的場景簡直聞所未聞,因霍鈺和陸梟糾纏得太緊,速度之快,無人敢靠近,更是無人敢放箭,以免傷到了中山王。 人多反而更被動。 馬兒吃痛地狂奔,無法承擔兩個人的重量,終于前腿跪倒在地上,終于再也站不起來了。 霍鈺趁機一劍將陸梟擊落馬下,陸梟在地上一滾,以手中的長戟支撐,這才堪堪站穩。 可身上已受了多處劍傷,衣裳染血,血滴落在雪地里,綻出妖艷的紅。 霍鈺長劍直指他的咽喉,冷笑道:“還打嗎?” 陸梟半跪在地上,手顫得連兵器都握不住了,他明白自己無論是武藝還是力道,他都不是霍鈺的對手,再打下去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見陸梟不敵衛凌,就要被擒住,原本在與自己對弈的謝玄發話了。他對身后的兩個少年說道:“你們去助中山王一臂之力?!?/br> 那兩個少年施展輕功從山頂飛身而下,軟劍襲來,弩箭也飛速而至。 霍鈺用袖袍卷了兩支弩箭,執長劍去接那柄軟劍。 軟劍碰到嗜血劍后回彈,突然由左變至右,直襲霍鈺的側腰?;翕晫⑹种械膬芍у蠹龜S出,蘇越驚得往地上一滾,這才躲過了那那支弩箭。 陸梟趁著霍鈺專心對付蘇氏兩兄弟的空隙狼狽逃走。 蘇衡和霍鈺打斗,蘇越則射出弩箭,一弩三支箭,配合偷襲。 蘇衡和蘇越是孿生兄弟,彼此心意相通,從小一起練武,配合默契,弩箭能彌補軟劍的破綻,軟劍輕便靈活,劍招也有百般變化。 霍鈺既要防著那柄詭異的軟劍,又要防備蘇衡偷襲。 幾個回合的交手,竟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無法取勝。 而蘇氏兄弟也無法傷到他。 謝玄站在高處,兜帽遮擋住半張臉,同時也遮住了臉上那駭人的傷疤,見與蘇氏兄弟纏斗的霍鈺,神色復雜。 他緊緊盯著霍鈺,見他臉上雖然戴著半截銀色面具,但面具之下露出的那雙眼睛和長公主一般無二。 謝玄好似透出那雙美麗的眼眸看到了風華絕代的長公主霍敏,想起了他們一起在鹿鳴別院中度過的一段難忘時光。 那年夏日,格外炎熱,已經連續一個月都未下雨,連日的干旱天氣,暑熱難當,蟬鳴聲日夜不歇,長公主已懷有身孕,最是怕熱。 剛躺下便又是滿身大汗,又被樹上的蟬聲吵得睡不著。 為了讓妻子睡一個安穩覺,謝玄每日早起上朝之前,下朝歸來的第一件事爬樹上捉蟬。 總被路過的小孩子笑話,還給他取了個捕蟬帝師的雅號,他卻是樂在其中。 有了身孕之人難免貪涼喜食涼物,他怕長公主食冰會傷害身體,他便每日出門將新鮮的果子鎮在井中,待到長公主晨起時,便能吃到新鮮的清涼的果子解渴解饞。 長公主怕熱,他便將軟榻放在清涼的池水邊,替她搖扇擋蚊蟲,如此一扇便是扇一夜,第二日上朝之時,他手抖得連芴板都握不住。 他還親自開墾了后院,種下了長公主喜歡的花,為她搭了秋千架,和她一起養了一只雪白的貓兒,給她畫了無數小像。 親吻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共同期盼著這個孩子出生。 日子平淡如水,他卻覺得是上天對他的恩愛,他是這世間最幸福也是最幸運之人。他們一起前往寺廟為他們未出生的孩兒求平安符,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出生。甚至還給這個孩子取了名字。 可旱災一直持續到八月,田地里莊稼都干死了,百姓沒有余糧,北方的百姓深受其害,餓死者不計其數。 那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燕帝下令開倉放糧,派他將糧食運送黃河以北受災最嚴重的幾個地區,防止災民暴動。 還有五個月孩子就出生了。 臨別前,他親吻著懷里美麗的妻子,說是再過幾個月棗樹上結的棗兒便該熟了,到那時,他便回回來做她最喜歡的金絲棗,可沒想到,自此一別,再見已經是十年后了。 他終究是沒能見到那個孩子出生。 他想起臨行前他將妻子圈在懷中時,她說過的話,“咱們的孩子的乳名就叫玉兒吧!同夫君一樣白璧無瑕,將來也是個端方無暇的君子?!?/br> 他低頭在她眉間的花鈿上落下一吻,寵溺的點頭,“都依娘子的?!?/br> 謝玄心想若是那個孩子還在的話… 往事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他用力捶打著胸口,只因他覺得太痛了,心中陣陣絞痛,那種悶堵疼痛的感覺,要將他逼瘋了。 陸梟見謝玄眼中似有淚光,擔心他因為霍鈺是長公主的孩子而心軟下不去手。 今夜是除去霍鈺最好的機會,若是放他回了城,與他手下的十萬將士匯合,再想要除去他可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