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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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日,滿城張貼著薛況的畫像,守城的官兵拿著那些畫像盤問進出城的百姓,由城中巡邏的錦衣衛捉拿要犯。 趙謙為了對趙家趕盡殺絕,派人挨家挨戶拿著畫像詢問薛況的下落,絕不打算放過一個薛家人,還讓人放出了風聲,將薛況的生母茉姨娘抓到了京兆府的大牢,只等薛況自投羅網。 更是為了逼問薛況的下落,他讓人將茉姨娘關進囚車游街,說是茉姨娘窩藏包庇要犯,要將送往她前往刑場問斬。 薛雁得知茉姨娘游街的消息,匆忙趕往刑場,她此前已經在賭坊、青樓和任何薛況可能會去的地方全都找過,都都找不到人。 最后便只能跟著游街的囚車,心想茉姨娘出事,薛況一定會出現。 正當頭戴斗笠,打算不顧一切去闖刑場救母親的薛況一出現,薛雁便搶先一步拉住了他,低聲道:“三哥哥,你別沖動,先跟我走?!?/br> 薛況氣紅了眼,眼眶中都是眼淚,緊緊抓住薛雁的手,“meimei,你快想辦法救救姨娘!我沒有殺人,請meimei要相信我?!?/br> 薛雁朝薛況使眼色,看向藏在人群中抓捕犯人的官兵,趙謙抓住茉姨娘,只為了引出薛況,薛家都已經被關進刑部大牢,不能讓三兄也被抓住了,得弄清楚那天夜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便低聲對薛況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去以前常去的望春樓說?!?/br> 薛況望著囚車中母親,背過身去,抹去眼淚,乖乖跟著薛雁離開。 進了二樓的雅間,薛況取下用來遮擋面容的斗笠,泣不成聲,哽咽說道:“二meimei,我真的沒有殺人,請二meimei相信我?!?/br> 薛雁為薛況倒了一盞茶,將那盞溫熱的茶遞到薛況的手心里,溫柔的看著看著他的眼睛,“我相信三哥哥是無辜的?!?/br> 因為這件事實在太過巧合了,先是薛貴妃和八皇子出事,薛貴妃因為毒害三皇子一案被打入冷宮,緊接著便是三哥出事,趙謙帶著圣旨來薛府抓人。 況且薛況已經改掉了愛胡鬧愛闖禍的壞毛病。而且近幾個月以來,三哥哥每天都在認真當差,改掉了紈绔子弟的壞習氣,且薛況從不碰女人,又怎會夜宿青樓還殺了金寶兒。 “兄長可還記得那日到底發生了什么?兄長別急,喝口水,先冷靜下來,慢慢的說?!?/br> 薛況看著meimei毫不懷疑的堅定眼神,心里感到陣陣暖意。 他一夜之間變成了殺人犯,東躲西藏,人人喊打,有冤無處申,這樣的日子,他快要崩潰了。 只有薛雁愿意信他,心中感動之余,更是放松了緊繃的心弦。 他猛地灌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那天我被幾個同僚拉進了蘭桂坊,說是兄弟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我便經不住勸便和他們多喝了幾杯,但我記著晚上還要巡查河道,想著只喝幾杯便不再喝了。那日我并未貪杯?!?/br> 薛雁點了點頭,兄長變了很多,他已經不像當初那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他是真的已經成長了。 “我相信兄長只打算喝幾杯便走的?!?/br> 薛況感激地望著薛雁,道:“可那晚我才喝了三杯便醉得人事不醒。醒來就被當成了殺人犯。我后來才意識到應該是那天的酒有問題,被人下了迷藥。只可惜當我回過頭細想清楚時,便已經晚了,當我醒來時,見地上到處亂扔著金寶兒和我的衣裳,而金寶兒已經不知去向。京兆府的官差前來捉人,聽到門外都說我殺了人,我的腦子也亂了,擔心被人抓住,便跳窗逃了。我想著回去找老頭子和二meimei想辦法,可哪里想到正好碰到趙謙帶人圍了薛家,我便躲起來,再不敢進府里?!?/br> 薛況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手指摩挲著杯盞,感到手足無措,薛雁輕輕握住兄長的手,問道:“三哥哥是不是害怕了?” 薛況微微一怔,心想從前他做錯了事,闖了禍,老頭子能給他兜著,他也并未真正害怕什么,總想著有老頭子在,他不會真的出事,可如今老頭子出了事,全家都被關進了刑部大牢,他還被指認殺人,只能東躲西藏,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更不知到底該去依靠誰,那時他的心里真的害極了。 薛雁努力從細節中找線索,問道:“那天三哥哥可碰了金寶兒?” 薛況搖了搖頭,回憶那天的場景,道:“不過那日金寶兒確實在房中彈了一曲琵琶,后來我喝醉了,并不記得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br> 薛況似想到了關鍵,趕緊說道:“對了,那日金寶兒身上好像有一股極濃郁的香氣,聽說那種香是從西域傳來的,香味持久不散,沾染在衣物之上,好幾天都不會散去??纱采喜]有那般的香味,我身上也沒有,那便表明我根本沒碰過金寶兒?!?/br> 薛雁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問道:“兄長和幾個同僚在房中喝酒,為何竟然獨自去了金寶兒的房中?” 薛況道:“我覺得事有蹊蹺,便懷疑了那天找我喝酒的同僚,平時我若是喝醉了酒,他們便會將我背回家中,從未將我一個人拋下,那日那酒有古怪,事后想起來便覺得他們也不對勁。這幾天我什么也沒做,只跟著那些人,想知道他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最后終于讓我發現了線索?!?/br> “兄長真聰慧?!毖ρ阌芍钥滟澋?。 薛況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都是被逼的,當時沒辦法了,便苦苦尋思出路,想著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后來終于被我發現孫勝那小子有古怪。發現他不知從哪里得到了一大筆銀子,每天都去地下賭坊賭錢,每一次都輸的精光,但他第二天卻仍然去賭。那幾天,他手氣不好,總共輸了大概有一百兩銀子?!?/br> 薛雁對那個名叫孫勝的倒是有些印象,人長得高高瘦瘦的,說話時眼睛滴溜溜直轉,一口一個況哥,言語間帶著討好之意,應該是個極活絡精明的人。 只是孫勝出身不高,每月俸祿就只有十兩銀子,還要養母親孩子,又從哪里得來的那么大一筆錢,薛況天天盯著他,直到有一天孫勝去見了趙文普。 薛雁聽他說完,心想果然是趙家在背后搞鬼。 薛雁問道:“那孫勝現在在何處?” 薛況憤怒至極,“我將人綁了。他被我丟進一口枯井中?!?/br> 薛雁頓時松了一口氣,拿起杯盞喝了一口茶好在三哥并未沖動,只是將人抓了,卻并未動手。 只要抓到了人,便能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問出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誰。 “二meimei,我這就去將他打一頓,一來是為自己出氣,多年的兄弟居然為了區區一百兩銀子背叛我,二來孫勝那小子膽小如鼠,先嚇他一嚇,逼問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誰?!?/br> 薛雁氣憤說道:“好。此人為錢出賣兄弟,確實不是什么好人,的確該打!” 就連薛況感到很意外,他以為薛雁這次會攔著他,可沒想到她竟然同意將孫勝打一頓出氣,又見她眼神堅定,語氣溫和,并未責怪他逃跑,而是始終站在他身邊寬慰他,相信他。 薛況瞬間熱淚盈眶。 他一把揉在薛雁的頭頂,終于忍不住流下一行清淚,“二meimei,謝謝你。我以為你們不會相信我。以為自己這次真的要被冤死了,我不怕死,只是怕你們不信我?!?/br> 薛雁笑道:“不會的,三哥哥,我相信你,而且我相信父親和祖母也都會信你?!?/br> 薛況沒說話,默默流下眼淚。 “三哥哥,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要永遠相信的對方,信任對方,一家人要一條心?!?/br> 薛況默默擦去眼淚,“是,我們一家人要永遠都在一起,要永遠信任彼此,話說老頭子雖然有時候嚴厲了些,為人有些古板,善鉆研,但他的心地并不壞,斷然不會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他對陛下忠心耿耿,又怎會去毒害三皇子,刺殺寧王,更不會陷害先太子。薛貴妃失勢,那些人便迫不及待要對薛家動手了,我懷疑老頭子多半也是被趙謙陷害的,就像趙文普害我一樣,趙謙嫉妒父親身居高位,嫉妒薛凝嫁給寧王,他想害父親之心已久。二meimei,你一向聰慧,一定要找出陷害老頭子的兇手,將全家人都救出來??!” “好?!毖ρ汔嵵氐攸c了點頭。 只聽一陣喧鬧聲傳來,薛況看向窗外,此時囚車正經過,那些圍觀的路人不斷將雞蛋和爛菜葉子扔到茉姨娘的身上,茉姨娘低著頭,默默流淚,卻像是在人群中找什么人。見母親受辱,他卻不能營救,薛況逐漸握緊了拳頭。 薛雁知薛況難受,她握住了薛況的手,“三哥哥,趙謙的目標是你,若你不出現,他不敢公然對薛家做什么,畢竟除了刑部,也還有三司會審,他身為刑部尚書也不敢公然違背律法。若你仍然不放心,我便去求jiejie,讓她出面暫時保住茉姨娘?!?/br> 薛況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他看著薛雁,堅定說道:“二meimei,我發誓今后絕不會再沖動行事,絕不會拖累薛家?!?/br> 為了方便行動,薛雁為薛況喬裝易容了一番,自己也打扮成男子模樣,之后,兄妹兩人便出了酒樓,前往薛況所說的小宅院里那口枯井。 那孫勝膽小怕事,很快便招供了一切,說是自己收了趙文普的錢,在薛況的酒里下了迷藥,再將昏迷不醒的薛況抬到了花魁金寶兒的房間。 那金寶兒本就對薛況有些好感,自然喜不自勝,但之后房中發生了什么,孫勝卻是一概不知,只是從趙文普的手下來順的手里領了二百兩銀子的賞錢,趁無人察覺,悄悄出了青樓,之后在地下賭坊賭錢被薛況抓住。 原來這一切都是趙文普蓄謀已久,薛況又從孫勝的口中打聽到趙文普這幾日經常出入蘭桂坊。 薛雁和薛況便匆匆前往蘭桂坊,薛雁花了二十兩銀子,向蘭桂坊中的歌姬翠紅打聽到這幾日趙文普總是在蘭桂坊,挑選美貌女子去服侍一位貴人,薛雁想打聽那貴人的身份,可只聽說那位貴人很神秘,都是蘭桂坊的老板崔九爺親自接待,但每回那貴客點了蘭桂坊的姐妹伺候,趙文普便親自在門外守著。 聽說今夜趙文普包下一只畫舫,點了蘭桂坊新來的幾位西域舞娘去陪那位貴公子。 出了蘭桂坊,薛雁便對薛況說道:“三哥哥,咱們也去看看?!?/br> 薛況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讓狗仗人勢的趙文普如此卑躬屈膝,竟然親自替他守在門外?!?/br> 落日西沉,鎏金湖面上湖光躍金,波光粼粼,像是鋪著一匹光澤細膩的綢緞。 薛雁站在湖邊,看著波瀾壯闊的湖面,那雕刻著牡丹花的華麗畫舫停泊在湖水中央,趙文普則帶人登上了畫舫,讓隨行的十幾個錦衣衛將畫舫里里外外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可疑之人后,那些錦衣衛便守在畫舫上。 趙文普這才乘坐小船來到岸邊,將馬車中的人請上船。 薛雁心想能讓趙文普如此謹慎,又有錦衣衛護衛的只怕是皇親貴戚。 單憑趙文普必定想不出嫁禍兄長殺人拋尸的辦法,還做的如此滴水不漏,或許那貴人便是幕后主使,想要知道那人的身份,便只能去那畫舫上看看。 于是,薛雁對薛況說道:“三哥哥,今晚我想打扮成舞姬去畫舫查探那人的真實身份?!?/br> 她有預感那人是三兄殺人案的幕后之人,說不定也與薛家出事有關。 “不行,這太危險了?!?/br> 薛雁卻堅持道:“機會只有一次,那船上都是錦衣衛,而且趙文普還認識三哥哥,如今官府到處都在通緝三哥哥,三哥哥只要靠近那只畫舫便會被發現,更別說饒過那些守在畫舫外的錦衣衛,一旦打草驚蛇,被那人發現,有了防備,只怕再難查清這樁案子還兄長清白了?!?/br> “可是……” 薛雁寬慰道:“再說有兄長在,定會想辦法護著我的,不是嗎?” “好,二meimei一切小心。一旦發現不對勁便趕緊跑,我也會想辦法悄悄潛入那只畫舫。若遇到危險,你便不管會不會打草驚蛇,只管大聲呼救便是?!?/br> “好?!?/br> 兄妹兩人計劃好后,便開始行動,薛況悄悄潛入那些舞姬所在小船,敲暈了其中一名舞姬,將她拖進了船艙底部,薛雁則換上那件舞姬的衣裙,戴上蒙面的面紗,坐著小船,混在舞姬當中,上了那只畫舫。 為了不被人發現,她站在最后面,緊緊跟隨著那些舞姬進入畫舫。 雖然她喬裝打扮過,但趙文普曾見過她,她擔心被趙文普認出來,便低頭垂首,盡量站在最后面的不顯眼之處,避免被趙文普察覺。 此刻琴聲響起,眾歌姬緩緩進入畫舫最里面的那個房間。 “肅王殿下,人都來了?!?/br> 薛雁聽到肅王的名字,心中驚訝,原本趙家背后依仗的是三皇子,而薛貴妃也是因為下毒謀害三皇子被打入冷宮。 如今三兄出事,必定也是因為趙文普和三皇子在暗中勾結。薛雁心想只怕這三皇子才是幕后黑手。 “說你呢!還在發什么呆!” 薛雁猛地回過神來,還以為趙文軒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心中一陣狂跳。 只見眾舞姬都已經就位獻舞,只她一人站著不動,顯得有些突兀,她便趕緊退后到那群舞姬之后,學著那些舞姬的動作扭動著身體開始起舞。 她本來就不會跳舞,再加上那些舞姬的動作太過露骨誘惑,她也實在放不開,便想著隨便唬弄幾下,裝裝樣子。 哪知趙文普突然喝道:“我說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花了幾百兩銀子請你們前來,你們就給本公子就跳成這個樣子?還有你到底會不會跳??!” 他這是花錢請的混子?那崔九爺心黑的很,收這么貴,便送來了這樣的。 薛雁動作僵硬地扭了一下,趙文普實在看不下去,大步走向薛雁,將她從那群舞姬中拉了出來。 薛雁擔心被認出,趕緊整理蒙著臉的面紗,對趙文普行禮,“公子這是做什么,奴家這支舞還未跳完?!?/br> 趙文普頭痛扶額,“你這也叫跳舞?” “應該是吧?” 她本來就不會,只是想混水摸魚,蒙混過關罷了。 趙文普顯然不想放過她,認真道:“就這幾個動作很難嗎?我都會了,你怎么這么笨??!” 趙文普喜歡薛凝,為了能和薛凝有共同的喜好,他便在音律之上,著實費了一番苦功夫,又因時常陪三皇子去蘭桂坊聽曲,看那些舞姬跳舞便對音律和舞蹈生出了濃厚的興趣。 再者他請來這些舞姬,又請三皇子來畫舫宴飲,已經花了他一千兩銀子,只盼著三皇子將來繼位后他能升官。畢竟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存下了好久的月例銀子,還找母親貼補了一些。 三皇子每一次來都要花錢,眼見著錢袋子的銀子流水般花了出去,他也覺得rou痛不已。 他花了幾百兩銀子請來的舞姬居然敷衍他,他如何不氣憤。 “你過來,再跳一次?!?/br> “還是不要了吧!”薛雁知自己不會跳,避免當眾出丑,想也不想便拒絕了趙文普。 “不行,今天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壁w文普堅持讓她單獨跳,薛雁擔心被拆穿身份,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跳下去。 趙文普心里嫌棄,直皺眉,“如此僵硬,毫無美感,重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