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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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能相提并論呢,我現在就去找蕓娘,我有錢,我去交贖金,贖你出來,我們今晚就離開這個鬼地方?!睂庝领F顧不上肩膀上的疼痛,拉著冉繁殷便要往外走。 “沒人逼我,我自愿的?!比椒币笃查_寧淞霧的手,淡淡說道,蕓娘那也算不上逼。 寧淞霧一臉不可置信,她不知道冉繁殷受了多少苦,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才讓顧二有機可乘。此時只想立刻拿錢把她贖出來,再把顧二那個人牙子,千刀萬剮,剔骨剝皮,丟給荒郊野外的畜生吃,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最惡毒的法子了。 什么律法,什么仁義道德,她都顧不上了。 冉繁殷盯著寧淞霧看了許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罷了,扯這些干嘛呢?傷口再不處理真要出事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犟著。我早就知曉你是女兒身了,還要配合你演戲也是夠累的?!比椒币笠膊幌朐俑菹氯?,這么熱的天,傷勢沒有來得及處理,怕是發膿了。 寧淞霧受到驚嚇,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怯弱問道:“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br> “你說呢?”冉繁殷對她翻了個白眼。 寧淞霧仔細回想,才記起那日飲酒晚歸,被冉繁殷質問,自己以不舉為由搪塞過去,原來她并沒有相信自己扯的借口,只是沒挑明而已。 “那,那你,會告發我嗎?”寧淞霧試探性問道,心里有些發慌。 “會?!比椒币髷蒯斀罔F回道。 寧淞霧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絲驚慌失措,回答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她略帶緊張地開口說:“也是,是我害了你?!闭舜诡^喪氣,眼角低垂,徹底敗下陣來。 “還有商量的余地嗎?”告發意味著司馬府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將面臨牢獄之災,而直系親屬輕則發配邊疆,重則人頭落地,她沒辦法承受這個局面,想跟冉繁殷周旋。 “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換藥,一回京,我便去那衙署門口,擊登聞鼓,狀告當今陛下,給我配了個假夫君!”冉繁殷又氣又惱,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有閑情問這種話。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睂庝领F蹭一下,站起來,慌亂解釋著卻又欲言又止,有意無意又如何呢,傷害終究是造成了。 “你個呆子,我們都成親這么久了,真要算起來我這叫知情不報,為虎作倀,罪加一等。還狀告當今天子,你當我瘋了不要命啦,替你保守秘密還來不及,我怎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闭媸遣唤泧?,也不知怎么考中的進士。 寧淞霧:“你且放寬心,和離書我會盡早跟你簽的,只是目前還沒有合適的緣由,還要委屈你忍段時日,你若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br> “把嘴閉上?!比椒币蟀聪聦庝领F舉起的右手,打住她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誓言,開口閉口和離書,聽著真掃興。 寧淞霧:“哦?!?/br> “現在能換藥了嗎?寧姑娘?!比椒币蟠蛉さ?。 寧淞霧:“有勞了?!?/br> 冉繁殷俯身屏住呼吸,緩緩揭開繃帶,傷口粘連著紗布,一拉開便扯著傷口,寧淞霧猛吸一口涼氣,眉頭擠出川字紋來,右手緊緊掐住大腿。 “忍著點,你耽誤太久了,沒有及時換藥,方才又逞能,非要替那姑娘出頭,這下好了吧,舊傷復發,這傷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比椒币筝p拍了一下寧淞霧晃動的上身,這會倒知道痛了。 “不過,你放心,你夫人我醫術高超,不會讓你這細皮嫩rou的胳膊肘子留下疤痕?!比椒币蠊首鬏p松,她知道這刀傷是那晚受的。無法想象寧淞霧是如何虎口逃生,又如何拖著受傷的身軀來到平陽縣,此刻能夠平安無事站在她面前已是萬幸,想到自己剛剛還擺臉色給她看,心里有些愧疚。 夫人?已知曉我的身份,她還自稱我夫人?是何意? 寧淞霧發現讀了那么多書,卻猜不透眼前這個人,方才嘴上還說要告發她,現在卻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又以夫人自居。 “你要實在忍不住,便抓著我的大腿,我不怕疼?!比椒币笄埔妼庝领F右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大腿,指節分明,青筋暴起,使了不少力,怕她抓傷自己,便讓她來抓自己。 冉繁殷發覺剛說完的話有些奇怪,容易讓人心生誤解,又補了一句:“我們都是女的,不用擔心男女授受不親?!毕袷钦f給寧淞霧聽又似在說給自己聽。 寧淞霧咬牙切齒,話從牙間擠出;“沒事,我還撐得住?!?/br> 兩人靠得很近,寧淞霧低語呼出的鼻息呵得冉繁殷有些發熱發癢,她伸手想幫冉繁殷把松落的發絲挽到耳后。指尖剛滑過面頰,冉繁殷便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涼意襲來,臉一下子燙了起來。 冉繁殷嗔怪道:“別亂動?!卑察o的房間里,她聽見自己的胸腔內,那漸漸劇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越發殷晰,像極了成親那日,蓋頭揭起,驚訝于忽然闖入眼眸的絕世容顏,此刻更甚,怦然心動的聲音,正在一點一點動搖她的整個進界。 冉繁殷心里咯噔一下,暗罵:“完了?!鄙眢w不受控制的微顫著,不安全感瞬間席卷全身,舵把正被挾持,一切的發展開始偏離正軌,她害怕極了這失控的情緒。 而寧淞霧被冉繁殷一拍,驚覺剛才替人挽發絲的舉動有多冒犯,一時間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放了,全身上下、劈頭蓋臉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