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書迷正在閱讀:可是她真的好可愛、永恒之心、我的清風明月、顧上將的小祖宗離家出走了、玩游戲之后、[咒回同人] 拯救咒術界后陷入修羅場、[咒回同人] 網戀對象是最強、[海賊王同人] 我同二哥搶人設、[綜] 每天都是修羅場、[綜漫] 撿到劇本之后
“是?!?/br> 鴻升岑又和冉繁殷囑托幾句,神色漸疲,也將冉繁殷遣了出去,兀自閉目入定了。 冉繁殷離了掌門主殿,走在路上,只覺太陽xue快要炸開,眼睛干燥灼熱,酸痛不已。她一陣眩暈,忽得俯身吐出一口淤血。 鮮紅血液灑在亮白雪地里,刺眼極了。 她不是不曉得她的身體。她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熔漿的余毒不將她致死,卻總折磨她早已疲憊透支的心神,鉆了她身體空虛,這是這一長段時間不斷累積的病,不是一天能養好,也不是一顆丹藥能治愈。 天空開始下些小雪,她出來時沒有帶傘,細小雪花落到冉繁殷烏黑發間。她抬眼看了看前方。 她原本要回榮枯閣,現下心頭念想不知如何一動,卻轉道走了鴻飛閣。 她這一段路走得有些久了,肩頭發間落了很多雪。到了鴻飛閣,一旁弟子見了冉繁殷,連忙道一聲“尊上”,并將自己的傘遞給冉繁殷。 冉繁殷沒有接,神情有些淡漠過頭。她去了弟子寢房。 到了寧淞霧的房前,冉繁殷正想抬手去推門,手舉到半空卻又停下,生生僵在那里。 半晌,冉繁殷收回探出去的手,目光含著些落寞呆呆看合著的木門,看了很久很久。外頭的寒氣很重,冉繁殷敏感的耳朵被冷氣染得通紅,裘袍上又落了一層新雪。 過了許久,天都將黑,她不發一言,不嘆一聲,又安靜地轉身離去。 她就在那門前站了那么久,卻連門都沒有碰一下。 冉繁殷來去時輕巧留下的腳印很快被大雪掩蓋。寢房外和她來之前并無差別,好似那一身白衣的絕世女子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一切,都歸于平靜。 養傷的日子過得很快,每天一睜眼天亮,吃了飯和藥,一閉眼天黑,不用早起修課,也不用熬夜練劍。 太閑了,閑得發慌。 寧淞霧每天都用大把時間出神,有時候看著床頂發呆,有時候手里捧著藥碗發呆,等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她又忽然想不起發呆時在想的東西。 許是睡得太久,腦袋睡傻了。 岑染自有事去辦了,總不能終日陪在她床側。寧淞霧歪了歪腦袋,只看見賀蘭眠眠趴在書案上,手里寫著什么。她身體好許多后,賀蘭眠眠就搬了回來。 寧淞霧忽然開口:“賀蘭眠眠?!?/br> 賀蘭眠眠立馬抬起頭,微微一笑:“怎么了,寧淞霧?渴了?” “不渴?!睂庝领F頓了頓,問道:“現在是什么時候?” “酉時,天已黑了?!?/br> “哦…”寧淞霧又沉默。隔了好一會兒,又開口:“離那天……有幾天了?” 賀蘭眠眠沒懂,疑惑道:“哪天?” “……師父回來的那天?!?/br> 賀蘭眠眠哦了一聲,仔細數數,道:“算今天,有九天了?!?/br> “九天了……嗯……師父她,有事忙?” “你也還記得起尊上,看你每天過得悠閑,還以為你不在意尊上不來看你?!辟R蘭眠眠輕笑一聲,“尊上一直在榮枯閣,她很忙,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br> “師父……忙……”寧淞霧細聲呢喃,眼神放空。 賀蘭眠眠接著說:“對,前日岑染jiejie來,和我說起。尊上總早起晚睡,榮枯閣里有很多事,稍稍閑下來了尊上還不歇息地往鑄劍池跑?!?/br> “……”寧淞霧很沉默地聽著。 “岑染jiejie還說,尊上這幾日總咳嗽,氣色越來越不好。前幾日,岑染jiejie親眼瞧見尊上咳了口血出來……” “什么?血?”寧淞霧像是受了刺激,一個激靈坐直,一臉驚愕。 “是啊,尊上為了看你,原本七天的路程硬是只用了三天,馬都沒騎,一路輕功過來。還沒好好歇歇,蔣悅尊上又離了山,一堆事務就挪上了榮枯閣。哎,你這不孝徒弟,都快將尊上忘了吧?!?/br> 寧淞霧腦中嗡嗡作響,顧不得賀蘭眠眠說什么,師父原來不只手上那一處傷,還有嚴重的內傷!師父整天不能好好休息,還咳了血,她竟安心在床上睡大覺?! 寧淞霧掀了被子,躍下地,身體劇烈一痛。但她顧不上這個,拽了一件狐裘披上就徑直跌跌撞撞沖了出去。 賀蘭眠眠著急攔她,卻沒攔住,急得跺腳:“喂!你做什么混事?天都黑了,你這個樣子去哪里?” 寧淞霧聽不見賀蘭眠眠的話,她此刻只想見師父,立刻見到師父,她不要再躲開師父,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師父的靠近! 寧淞霧跑得急,身上又有傷,在雪地里摔了數回,傷口裂了,紗布透了血,她也不在意。 寧淞霧的身上沾滿地上松軟的雪漬,臉和頭發上也有些許多雪,被她的體溫融了,順著滑進領子里,讓她不住發抖。她覺得自己的背要疼死了,因為激動而滲出的汗濡進裂開的傷口,讓她簡直想把背整個挖出來。 她跑得昏昏沉沉,幾乎沒了意識,僅靠著身體對北罰路線的記憶,一路跑到榮枯閣。 榮枯閣守夜的侍人見了那晃晃悠悠的幼小身影,瞌睡立馬就醒了,趕忙迎上去------- 寧淞霧扶住侍人的胳膊,額頭上全是汗,口中喃喃:“師父……師父……” “尊上在,尊上還未睡,我這就帶你去見尊上?!笔倘瞬桓宜尚?,忙攙著寧淞霧去向冉繁殷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