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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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的人,再怎么樣也不能死而復生。 既不能復生,何談安息。 二皇子撂下話轉身離開,皇后急的落淚卻又無計可施。 不斷有戰報傳進來,為了不給太后挑出端倪的機會,所有的戰報賀朝都是與太后商議過之后再做出決斷。 眼下外面圍攻的,有西山大營上下,王宇帶兵,再加上他之前也給皇上培養過一批私軍,戰斗力還算過得去。 另外鎮國公的親兵,稱得上彪悍。 這些人將宮城包圍,發狠的進攻。 而禹王帶來的人分作兩部分,一部分當時跟隨禹王進宮,另一部分安營扎寨在城外十里鋪。 現在宮城遇難,十里鋪的人火速前來援救,一時間宮城內外將西山大營的兵和鎮國公的親兵里外夾擊。 而鎮國公府恰好處于鎮國公親兵作戰點的中間,前有宮城后有十里鋪,一旦有一頭破防,藏身于此的太后皇后二皇子將面臨萬劫不復。 “太子呢?”心神不寧喝著茶,太后忽的想到容闕。 賀朝道:“今兒一早陛下傳召太子妃進宮,當時點了太子殿下去真定查個什么好像是?!?/br> 太后倏地想起來了。 皇上弄了一支蹴鞠隊送給蘇卿卿,說是蹴鞠隊,但是她安插在御書房的人回稟說,這些人可能是要除掉蘇卿卿。 禹王攻擊的猝不及防,也不知道蘇卿卿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一想到現在整個宮城都在禹王的把控中,太后心底直覺毛骨悚然。 當年禹王遭遇的,是闔府滅門。 現在他帶兵殺進宮里,只怕后宮要尸橫遍野血流成災了,皇上的女人和孩子,一個難留。 “報~” 正說話,外面一個鎮國公府的小廝急匆匆奔進來。 “娘娘,賀先生,不好了,西山大營那邊難以支撐,西北角方向被里外夾擊,很快就要被撕破口子了?!?/br> 一旦口子被撕開,讓禹王的人里外匯合了,他們這場仗就算是敗了。 賀朝急的冒火,盯著布兵圖緊蹙眉頭,“王宇能征善戰也架不住這些年西山大營被虛耗了?!?/br> 虛耗了西山大營的人,正是鎮國公。 在鎮國公的授意下,西山大營倒賣軍糧懈于cao練。 當年種下苦果,如今自食。 這回稟聲才落下,又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小廝跌跌撞撞進來,“娘娘,賀先生,不好了,西山大營出現了兵變?!?/br> 作戰當場投敵叛變,兵家最為忌諱之事。 “王宇將軍砍殺了逃叛之人,但是現在逃叛的將士實在太多了?!?/br> 傳話的小廝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緊跟著,又有小廝奔來,“娘娘,賀先生,不好了,西山大營西北角已經要破防了?!?/br> 隨著小廝奔來,太后霍的起身,不等賀朝發話,她急步就朝外走,“讓趙祥出兵!” 太后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外面守著的人沖天發射一枚流彈。 流彈升空,在空中綻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賀朝立在太后身后,仰頭看著那枚流彈,幾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這是二皇子手中最后一道私軍了。 宮中。 前腳將士回稟,已經將外面西山大營撕開一道口子,禹王高興的還未喝完一盞茶,緊跟著后腳就又有將士回稟,西山大營的兵把宮門西北角方向突圍了。 三皇子原本正從御膳房端了一碟牛乳酥過來,聞言手一抖,一碟牛乳酥直接扣翻在地。 “什么?” 他厲聲朝那回稟的將士問道。 將士單膝跪地,臉上掛著血珠,傷口外翻,“末將前來回稟之時,西山大營的兵已經把宮門西北軍攻陷了?!?/br> 禹王騰的起身,三皇子跟著便道:“不可能,西山大營是一群什么酒囊飯袋,他們怎么可能攻陷我父皇的兵,更何況,去年年底各大宮門才剛翻修?!?/br> 禹王氣息大急,“我們在十里鋪的兵呢?” 那將士回稟,“末將在宮門內,看不到外面的具體情形,但是原本西山大營西北角的布防是要被我們突圍了的,當時西山大營不少將士叛逃,但是后來突然不知怎么,我們后方的進攻驟然銳減,緊跟著西山大營的進攻就猛了起來?!?/br> “他們還有兵?”三皇子一挑眉梢,震愕道。 這些年向征蟄伏在鎮國公跟前,對鎮國公和二皇子的實力可謂摸得一清二楚。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他們這次才敢這樣突擊。 怎么還有兵! 從哪來的! 禹王捏拳砸在桌案上,“我真是小瞧了那老太婆!” 陰鷙的眼底迸射出騰騰的殺氣,禹王道:“把那些皇子皇孫都推上城墻去!” 三皇子一愣,錯愕轉眼,“父皇,不能如此,一旦把他們公然推出去,天下人如何看我們!” 他們對皇上下手,那是皇上當年欠他們家的。 可現在這些皇子皇孫,尤其是宮里這些皇子,都是未到開牙建府的年紀,還那么小。 而且,一旦公然拿他們做威脅,那全天下的百姓要如何議論他們父子,殘暴二字必不可少。 禹王卻不置可否。 “婦人之仁,天下人的看法算什么,成王敗寇,只要解決了今日這場惡戰,一旦我順利登基,天下人還不是要歌功頌德,他們那些平民知道個屁!” 三皇子搖頭。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更何況,就算父皇不在乎,也該知道,太后心狠手辣,根本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如此不過是平白給我們身上招罵卻損傷不到他們分毫,更起不到拖延的作用?!?/br> 禹王蹙眉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立刻追了一句,“太后眼里只有二皇子,其他人的死活,她怎么會在乎,更不會為了這些人的死活休戰,她巴不得父皇如此做呢?!?/br> 三皇子原以為自己分析得頭頭是道,禹王該明白的,可他話落之后,禹王只是道:“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殺了!” 他只想泄憤。 他等這一天等得實在太久太久了。 他蟄伏了整整幾十年,而在這期間,原本該屬于他的龍椅卻被另外一個卑鄙的男人坐著。 他享受了他原本該享受的榮華富貴。 禹王心中,恨意沖天,這份恨,讓他在步入宮城那一刻,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