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南星小產
過了幾日,裴深傷勢好了些,便開始像從前一樣上朝。 南星基本每日晚上都會過去,不過不答應他做沒羞沒臊的事情。 裴深覺得因此而受的傷,才是最重的,遠比燒傷嚴重。 這日凌晨,南星悄然起身,卻被裴深拉住了胳膊。 再陪我躺躺,不著急。 不行。南星不是和他商量的口氣,一會兒上朝的官員多,我不想回去的路上被人抓到。 不會有事。裴深篤定地道,放心,還有我在。 他不肯松手。 這樣的情景,這幾日幾乎每日都在上演。 南星妥協,又重新躺下:一刻鐘。 裴深替她蓋好被子,側頭看著她:我被窩暖得好不好? 男人要是不要臉起來,真是沒有下限。 南星:你還想去營業嗎?還是說,我能換貨? 裴深:牙尖嘴利的小雀兒,你學壞了。 不像你,一直壞。 裴深再次被懟得啞口無言,悶笑出聲。 這好像,已經成為他們相處的常態。 五六年的時光,他們都變了,都變成了更好的模樣。 這才是他期待的未來。 小雀兒,真好。 摟著南星賴了一會兒床,聽到墨町在外面催起的聲音,裴深有些明白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義。 和相愛的人在一起,不用做什么事情都會很高興。 你再睡一會兒,裴深在南星額頭上落下一記輕吻,我去上朝。要走的時候,坐我的馬車,沒人敢攔。 上次攔他們的金鱗衛,已經受到了教訓。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不敢再來sao擾。 南星不置可否,又打了個哈欠,翻身背對著他,肩膀上露出一個牙印來。 裴深伸手輕撫那痕跡,嘴角忍不住勾起。 走你的。南星不耐煩地道,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最近你好像有些嗜睡。裴深一邊穿衣裳一邊打趣他,是不是為夫功力見長? 滾! 裴深梳洗一番,穿戴整齊地出去。 南星睜著眼睛面壁,眼神決絕,哪里還有一絲的困意。 等裴深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南星坐起身來。 有些事情,不能再拖。 裴深把馬車留給南星即使知道她大概率不會坐,也還是留給了她,自己則騎馬上朝。 冬季寒風凜冽,眾人都忍不住捂緊衣裳,縮著脖子;裴深卻任由冷風吹著,即便這樣也熄滅不了內心的火熱。 眼看著就要進入宮中,他已經看到兩排舉著燈籠的太監,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墨町的聲音。 侯爺不好了,夫人和他們打起來了! 裴深離開的時候,特意把墨町留下,就是害怕出亂子。 沒想到,還是出了亂子。 眾人紛紛側目。 這話說得實在隱晦,眾人聽得都一愣一愣的。 冠軍侯,也沒成親??! 難道是得寵的小妾妄稱夫人? 可是和誰打起來了? 那么彪悍的河東獅,除了四大惡婦之一的嚴夫人,還沒聽說過其他人這樣呢! 難道四大惡婦要擴容了? 裴深卻心中一沉,勒馬就調轉方向,頭也不回地往回狂奔,竟然是連朝也不上了。 皇上的外甥,果然了不起。 裴深趕到的時候,南星已經和金鱗衛戰了很久。 金鱗衛人多勢眾,南星已經漸露頹勢,卻還在頑強抵擋。 都給我住手!裴深怒斥一聲道。 借著火把,他分明看到南星左胳膊受了傷。 如果不是墨町死死拉著他的馬,他恐怕已經沖了進去,盡管他根本沒有武藝在身。 金鱗衛哪里肯善罷甘休? 抓了這么久的欽犯,終于要成功了。 而且裴深之前仗勢欺人,沒有抓到把柄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心里都憋著氣;現在終于找到機會,哪里能聽裴深的? 裴深冷笑:本侯今日把話放在這里,誰敢傷她分毫,哪怕今日在場的有一萬人,本侯窮盡余生,也一個一個拉出來算賬,絕不手軟,絕不姑息! 金鱗衛終于停了。 他們確實仗著人多,不怕被報復。 可是裴深洞察人心,一下就瓦解了他們。 南星撐著長劍,靠墻站著,身形微微佝僂,手護著小腹。 裴深跳下馬上前,是不是受傷了? 小傷而已。南星咬著嘴唇,面色慘白如紙,越發站不穩了,偏也不求救,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裴深一把抓住她右胳膊。 別動我。南星呼吸漸重,順著墻,竟然坐到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小雀兒!裴深慌了,告訴我,快告訴我,你到底哪里受傷了? 我,南星疼得直咬唇,我好像 說話!直說,我在! 都什么時候了,裴深哪里能不著急? 來了小日子。南星聲如蚊蚋。 但是裴深臉色卻刷得一下變了。 疼成這樣,是小日子? 不像,更像是小產。 裴深把她打橫抱起來,直接往王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里距離王府已經不遠,他迫不及待地要帶她去找唐竹筠。 不,不要去驚擾娘娘 娘娘說的話,裴深恐怕將信將疑。 裴深抱著南星來到了醫館。 大夫被喊出來,看著裴深的冷臉,惶惶然地替南星診脈。 然而手剛搭上南星的脈,大夫臉色就變了。 這這分明是小產。 再看南星褲子上的血跡,見多識廣的大夫,還有什么不懂的? 夫人怎么樣?裴深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回侯爺,夫人,夫人她怕是小產了 而且更多的,大夫沒敢說。 以眼前女子的身體狀況,不知道她是怎么有孕的。 但是一次是幸運,以后怕是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算了,貴人沒問,他就不要自尋煩惱。 裴深的神色,一寸一寸變得冷硬起來,雙拳在身側握緊。 南星淡淡道:沒有關系,你下去吧。 她又看著裴深:我吃過很多藥,所以不能懷孕。就算沒有今日的意外,我就算懷孕,怕是也留不住。 這些事情,最初她就和裴深說過了。 裴深說,他不在乎,他只想要她。 曾經,他也對她很好過,即使那些可能是假的,也是南星想起來就會動心的回憶。 虛虛實實,今日這個局,為裴深量身定做。 南星自己都已經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