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從不上頭胡有斐
許天明跟隨胡有斐來到了行宮的第六層、 這里看上去非常寬敞,大紅色瓷磚鋪就的地板,還有不少兵器架和書架。 最顯眼的還是一張大紅床。 “閑來無事,先來下幾盤棋吧?!?/br> 胡有斐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副玉石象棋,放在了一張小幾上,招手示意許天明坐下與她對弈。 “呃,下象棋啊......”許天明看起來有些不情愿。 畢竟上次和胡有斐下棋的時候,她還是一個臭棋簍子。 而且還容易上頭,下不贏還要下,像極了一個王者打輸了要摔手機的小學生...... 看到許天明這樣子,胡有斐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別怕,這次我定然贏你,就算輸了,也絕對不會糾纏你?!?/br> 見許天明還在猶豫,胡有斐再次出聲。 “這樣吧,我輸一次,就送你一件地階法器或者一瓶三品以上丹藥?!?/br> ‘嚯,這么大方?’ 許天明一聽到這話,來勁了。 他當即嘿嘿一笑,坐了下來,摸著白玉做的棋子走了一步炮二平五,也就是俗稱的當頭炮。 “哎呀,魔仙大人,我的意思是,能和您下棋,那是我的榮幸??!”他嘴上說著奉承的話,心里卻盤算著今天要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魔仙,給殺的丟盔棄甲,狠狠賺她一個小目標! 對此,胡有斐只是淡淡一笑,用青蔥玉指拈起棋子走了一步。 而后,兩人開始了在棋盤上的廝殺。 幾個回合下來。 許天明赫然發現,胡有斐的棋力已經今非昔比了,繁復的算計能力遠超他的想象。 下至中盤的時候,許天明就已經被殺得丟盔棄甲,只能拿著僅存的一個仕竄來竄去...... ‘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了?’他心里不免升起了這樣的疑問。 直到看到那些白玉棋子上的朱漆漢字的磨損,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來她一直有在練習啊?!?/br> 可平常五行山不就她一個人嗎?她找誰下棋呢? 答案肯定是和她自己。 許天明一想到這女人經常一個人坐在這偌大的行宮里,對著一副棋盤,自己和自己下棋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種孤獨感就撲面而來...... “我輸了?!?/br> 許天明投子認輸。 “哼?!焙徐澈苁堑靡獾匦α艘宦?,這笑聲聽起來格外的暢快,“如何,我沒騙你吧?” 許天明嘿嘿一笑,立刻奉承道:“魔仙大人神機妙算,運籌帷幄,我自嘆不如?!?/br> “嗯?!焙徐澈苁鞘苡玫攸c點頭。 畢竟這事她憑自己本事贏來的,所以非常高興。 隨后胡有斐似乎是想體驗一下虐菜的快感,又和許天明下了幾把,每次都把許天明殺的丟盔棄甲,舉白旗認輸。 “行了,就先到這里吧?!敝钡剿霸S天明虐的有些膩味了,這才收了手。 將棋盤收起來后,看了一眼天色還早,她又問許天明:“你還沒有別的好玩的東西?” 許天明不假思索地點點頭,說道:“那肯定有啊?!?/br> 隨后他掏出來一長方形的棋盤。 胡有斐把玩了一下這有些復雜的棋盤,興致勃勃地問道:“這又是什么棋?” “軍旗?!?/br> 這副軍旗的棋子是許天明特質的,只要碰撞,就會發出微弱的紅、綠、藍等光線,表示某方的棋子被吃掉了,這樣一來,就不需要裁判了。 接下來,許天明給胡有斐解釋了一下軍旗的規則。 胡有斐一下子就懂了。 “類似于排兵布陣,這有何難?”胡有斐覺得這軍旗相比于象棋,還簡單多了,畢竟大部分兵種的行動規則差不多都一樣,覺得自己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什么連長、旅長、營長,那不就和煉氣、筑基、結丹一樣,等級攀升嘛......這不是很好理解的嗎? 許天明哈哈一笑:“不愧是魔仙大人?!?/br> “先來一局!”胡有斐信心滿滿,等不及要讓這小子嘗嘗自己的厲害了。 于是乎,第一盤棋開始了。 許天明的一顆暗棋直接吃了胡有斐的師長,她眼神一凝,知道這顆暗棋的牌面定然不小,果然派出了自己這邊最強的司令去追趕他。 ‘吃了我的子還想跑,門都沒有!’ 胡有斐作為修行者的狠厲,在這一刻體現了出來。 可惜啊。 出師未捷身先死。 胡有斐的司令剛進許天明的地盤,就被許天明的炸彈給炸飛了,屁股都掛在了樹上。 “哈哈,好蠢啊......”許天明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是當他看到胡有斐用殺人似的目光盯著自己時,當即咳嗽兩聲,端正了神情,假裝無事發生說道,“那什么,繼續下吧?!?/br> 下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表情凝重的胡有斐看著被殺崩的棋盤,咬了咬牙,投子認輸。 “我輸了?!?/br> 許天明連忙安慰她兩句:“魔仙大人,第一次玩嘛,輸一把很正常的......”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許天明看見坐在對面的胡有斐,一雙兇惡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再來!”她厲聲喝道。 于是乎,第二盤棋又開始了。 這次雙方胡有斐運氣比較好,直接殺穿了許天明的左路,直接進入到了軍營附近。 然而她還是太心急了...... 當許天明看到胡有斐的師長、軍長、司令......一個個撞死在他的地雷上時,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這特么是得有多蠢啊?!?/br> 雖然許天明沒有說話,但胡有斐從他的笑聲里聽出了嘲諷的意味,知道他肯定在心里笑話自己,她頓時氣得牙癢癢,咬著牙往地上重重跺了一腳。 咚! 整座行宮都顫動了一下,天花板上掉下來一些簌簌的粉塵。 毫無防備的許天明也被震地飛起來離地三尺多高。 在看到那張絕世容顏上浮現的慍怒之色,他當即訕笑起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棋子,低聲下氣地說道。 “魔仙大人,下一把,下一把肯定就好起來了?!?/br> 胡有斐深吸一口氣,面色恢復了些許平靜。 “嗯,繼續吧?!?/br> 隨后兩人繼續對弈。 棋盤旁的那只兔子,在孤獨地咀嚼黑草...... 當然接下去,胡有斐照樣輸的很慘。 “再來!” “......” “再來一把!” “......” 到了第六把的時候,許天明感覺對面的胡有斐的氣場已經完全變了,整個人殺氣騰騰。 明知道這樣下去,魔仙大人會越來越上頭,但他絲毫不敢放水。 因為憑借胡有斐的能力,他一放水肯定會被看出來。 要是知道許天明是放水才讓自己贏了,她肯定會把許天明的頭給擰下來...... 許天明只能盡力下好每一步棋,這樣結果當然還是,把胡有斐在棋局上殺得連北都找不著了。 ...... 在下了大概有二十來把,天都黑下來的時候,許天明打了兩個哈欠,開始犯困了。 “魔仙大人,要不明天再繼續吧,我想睡覺了......” 雖然胡有斐還很上頭,想著贏下一局,但他也知道許天明的體質有些問題,需要睡眠補足神氣。 便體諒地說道:“那行吧,今天就先到這里,喏,床在那里?!彼噶酥改菑埓蠹t床。 “好,多謝魔仙大人?!痹S天明也沒多說什么,換了一身睡衣,爬到了床上,倒頭就睡...... ...... 次日清晨。 許天明早早地醒了過來。 他昨晚睡得很舒服,夢到了自己在一片光滑軟彈的草地上玩耍,玩的很開心。 而就當他想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卻動不了了。 ‘怎么回事?鬼壓床了?’ 許天明愣了一下。 旋即扭頭看了一眼。 嘶—— 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胡有斐正睡在他的身側,睡顏看上去很平靜,一只手正抱著他的肩膀,一條腿蹌在他的膝蓋上,姿勢看起來很是霸道。 大紅床的枕頭是比較高且結識的,許天明平常是睡很低的枕頭的,所以他昨晚沒有睡在枕頭上,睡在了床的偏下的位置。 而胡有斐是睡在枕頭上的,所以比許天明高了半個身位,此刻又是恰好面朝許天明...... 所以許天明的臉正對著胡有斐的胸膛。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怎么這么巨??!’ 許天明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被洗禮了,是頭一次看到這么可怕的深淵。 他的目光逐漸被深淵所吸引,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冒險進入深淵一探究竟...... 他全然忘記了此時此刻自己正在干什么,腦子里只有探究胡有斐身體的奧秘這么一個念想。 而就在他的手即將切入深淵的時候。 一對瞳孔似桃心的眼眸忽然間睜開了,正兇惡地盯著他看。 胡有斐醒了。 許天明當即嚇了一個激靈,連忙將手拿了回來,撓了撓自己的頭,哈哈一笑說道。 “早上好啊,魔仙大人?!?/br> “嗯,早上好?!焙徐车鼗亓艘痪?,隨后一個翻身便從床上下來了,整理了一下衣服。 “呼——”許天明松了口氣,心想自己逃過一劫。 要是胡有斐再晚一點醒,自己可真就因為玩球而完球了...... ...... 新的一天,新的廝殺。 胡有斐的學習能力果然驚人,各種排兵布陣的戰術都已經熟練掌握了。 不到中午,許天明就被她殺穿大本營一次。 贏了這一次,胡有斐就神氣多了,再一鼓作氣接連贏下四五局。 許天明見時候差不多了,連忙舉白旗投降。 “魔仙大人真乃棋界奇才,入門不到一日,便已將我殺的潰不成軍,在下自知不敵,甘拜下風!” 雖然知道許天明在拍馬屁,但是胡有斐還是挺開心的。 “哼,算你識相?!?/br> 隨后她便起身站了起來,走到窗臺邊往外望去,一邊說道。 “行了,今日就不下棋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br> “好?!痹S天明爽快地回道。 在他看來,在外頭閑逛可比坐在這里下棋有意思的多了。 ...... 五行山。 日月幽潭。 一名容貌秀麗的男子,獨自一人行至此處,謹慎地觀望了一下四周。 發現四下無人后,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小玉鏡,將靈氣渡入其中。 絲絲縷縷的白色的靈氣在鏡中匯聚,顯現出一名瞎眼老者的輪廓。 這名男子看到老者后,欣喜地喊了一聲:“外祖!” “情況怎么樣了?”老者的聲音無喜無悲,又似虛無縹緲。 “目前還沒有什么動靜,魔仙老祖似乎不喜歡我們打攪她,昨日一整日呆在行宮里不出來,也不曾傳喚我等?!蹦凶永侠蠈崒嵉貙⑽逍猩降那閳笊蠄蠼o老者。 “那就對了,”老者喃喃道,“傳聞魔仙的功力已經五行大陣蠶食殆盡,我昨日夜觀星象,也感知到她的氣息正在消退,此時她閉門不出,或許便是不想讓我們有所察覺?!?/br> 老者頓了頓,接著對男子吩咐道:“雖然你上山之前,我就對你的身體進行了改造,讓魔仙發現不了你的真實身份。但你在五行山行事務必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讓她知道你是我清虛一脈的人?!?/br> 不錯。 說話的這位老者,是魔教的清虛尊者。 清虛尊者是當年施展五行大陣封印魔仙的八位魔修之一,他派自己的后代來五行山監視胡有斐,想看看她的實力到底衰退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已經到了可以動手的時候。 對于清虛的囑咐,男子絲毫不以為意,自信滿滿地說道。 “放心吧外祖,我隱藏的非常好,就算是魔仙老祖,也肯定難以看破我的偽裝。而且,我聽說老祖對棋牌游戲很感興趣,特地去學了這些奇技yin巧,已經有非常高深的水平。下次見到老祖時,絕對能討得她的歡心!” 許天明沒有來這幾年,胡有斐每次在五行山開放的時候,就會找人打牌或者搓麻將什么的,這事情都已經傳開了。 鏡子里的清虛微微頷首,說道:“若是如此,那便最好?!?/br> 男子嘿嘿一笑,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對鏡子說道:“對了,外祖,如果魔仙老祖看上我了,臨幸了我,然后把我當成她的禁臠男寵。那到時候老祖被咱們降服的時候,能不能先讓我享受享受?” 男子的意思是想騎著魔仙老祖爽一爽,雖然聽上去大逆不道,但確實是很多人的想法。 “哈哈哈哈......”清虛哈哈大笑,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你這個小輩,也敢做這等美夢。罷了,我就答應你,如果你真能成功潛入魔仙的身邊,那到時候我給魔仙喂藥,讓她對你言聽計從,你想爽幾晚上,就爽幾晚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