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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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孟彰當做了空氣。 公輸槳在上方看見,眉頭一下皺得死緊。 他目光沉沉看過這一個生員,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然后豁然轉頭,又去看學舍更末端處坐著的瑯琊王氏、陳留謝氏、潁川庾氏、龍亢桓氏這四家的小郎君和小女郎。 是的,十余年過去,這座童子學學舍里還有這四大頂尖世家望族的小郎君和小女郎,但這些小郎君和小女郎已經換了面孔。 甚至還給換了立場。 授講先生公輸槳沉沉盯著這些生員半餉,有心要說些什么,卻見捧著托盤站在那里的孟彰很自然地頜首,應了一句:分內之事,不必客氣。 然后然后孟彰直接轉身,往下一個生員走過去。 那低頭坐著的前一位生員沒有抬頭,他甚至就沒有任何動作,仿佛孟彰說的話也都不入他耳中一樣。 第二位的生員也跟他鄰座的反應近乎一模一樣,愣就沒瞧見孟彰。 孟彰扯了扯唇角,繼續走向下一位。 公輸槳面上的情緒漸漸收起,目光再落到孟彰身上時候,又多了幾分啞然。 這孟彰小郎君,果真是很出人意表。也不知是不是這十余年間在陽世天地那里給鍛煉出來的,壓根不再將這這種小兒戲手段放在眼里? 走過這些出身世家望族的同窗,孟彰終于站到了出身道門幾支法脈的小郎君小女郎面前。 相比起那些出身世家望族的同窗來,慣與他們不對頭的這幾位小郎君、小女郎則熱切了很多。 多謝孟同窗。 他們這樣稱呼他,看著孟彰的視線也始終帶著親近的笑意,很是熱切。 這般對比鮮明、差距極大的態度,并不能動搖孟彰的心湖,但顯然實打實地激起了那些出身世家望族同窗的怒火。 憤怒暴烈的情緒從孟昭的身后呼嘯而起,向著正站在一處的孟彰幾人沖撞過去。 也未見孟彰如何動作,那些暴烈炸裂的惡意尚且還在半空處就被一道清氣沖散,飄渺流離,卻是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自有人在孟彰身后瞪圓了眼睛,但孟彰全當未曾看見,又走向下一位同窗。 如此兜轉過一圈,孟彰拿著空蕩蕩的托盤回到了教案側旁。 他將那托盤放回去,又對公輸槳點點頭,退后一步站定。 公輸槳抬眼往下一看,對上的便是帶了各種情緒的目光。 這位先生沒有多說什么,繼續往下授講。 公輸班所傳技藝,其實不只有攻城器械和守城器械等物,還囊括了諸多便利民生的器械。從這方面來說,公輸班身兼墨家和農家之義,故此又被這兩家所尊。 學舍中有那等聰明伶俐之輩,只從這一句話便已經聽出了公輸槳這位授講先生的態度。 公輸槳乃是公輸家族人,傳自公輸班。而公輸班又身兼墨家和農家之義,時常研制各種便利民生的器械 如此重視民生、愛重百姓的公輸家之人,真的會樂意看見天下黎庶百姓備受壓榨欺凌嗎?真的就不想看見那些過份凌辱、欺壓百姓的位高者和權重者得到教訓? 孟彰那十余年間在陽世天地行走,也只是叫這些動作過份激烈、手段過于毒辣的兇人日夜入夢,顛倒身份承受曾經被欺壓者的苦難而已,還不曾真正下狠手叫他們償命、抵消因果,怎么不行了? 怎么就要在孟彰歸來童子學學舍的時候,叫他承受今日這般的待遇? 作為童子學的授講先生,他如何不怒?作為公輸班的后人,他如何不怒? 今日課業便筑一座樓觀吧。公輸槳在窗外鐘聲響起之前,這般宣告道。 樓觀?!筑一座樓觀?! 不管是出身世家望族的各位童子學生員,還是出身道門各支法脈的那些,一時間都不覺睜大了眼睛。 公輸槳沒理會座中這諸多生員的眼神,他目光在孟彰和那幾位出身道門法脈的生員處頓了頓,笑說:倘若你們有哪里不懂的,可以去東廂房那邊尋我。這段時日我都會待在學舍里,你們能找到的。 聽他這么一說,懂的、不懂的生員都明白了。 公輸槳笑著將他的東西收拾好,對孟彰說道:散學了吧。 孟彰領學舍里的諸多生員一道,作揖禮送公輸槳。 孟彰也沒在這學舍里多停留,很快也帶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授講先生和助學先后離去,這學舍里壓抑許久的氣氛轟地一聲爆開。 可學舍里沒有人說話,得了公輸槳親厚態度的來自道門各家法脈的生員沒有,來自各個世家望族的小郎君、小女郎也沒有。 他們坐在自己的席案處,或是嗤笑,或是低沉著眉眼,更或是怒瞪雙目。 有些人啊,就是被養得太好、捧得太高了,真只看得見自己,看不見其他人了 出身北宸閣的小郎君嗤笑一聲,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最后招呼瑤池派的小女郎離開。 我們走吧,莫要待在這里了,免得沾染了什么壞東西。 從瑤池派來的小女郎笑得一笑,果真跟上了那位小郎君。 是該要走的了,否則怕是連我瑤池的百花香都去不了那種腌臜味道。那小女郎說完,又問道,公輸先生的課業你想好要怎么完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