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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俑人梧沒有帶孟彰去正院,而是一路回到了玉潤院。 但孟彰并不為此覺得輕松,因為他知道 接下來的對話,就是他落到陰世以來所面對的最大考驗。 意外又不意外,俑人梧沒有直接帶孟彰去書房,而是在偏廳那里停了停,問他:你剛才從修行的陰域里出來時候,可用膳了? 孟彰想說話又不敢,只小心地用目光瞥著俑人梧的面色。 俑人梧一整面容,故意嚴肅道:說話! 孟彰一時站直了身體,低垂著視線不敢看俑人梧。 用了。 俑人梧笑了起來:不錯。 孟彰有些驚喜,猛地抬起視線來看俑人梧。 俑人梧一面帶著孟彰換了個方向,往書房那邊走,一面不忘教導他: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也得先用了膳食再說其他。 雖然孟彰身上也帶有些小型的隨身陰域,但里面準備著的都是干糧。用來應急確實可以,真拿來當正經的膳食卻是不行的。 也就是說,孟彰待在修行陰域那邊的幾天時間里,就沒有正經地用過一餐飯食。 如果這樣的他從修行陰域里出來后,因為害怕他擔心就直接去見他,而不是先照料他自己,俑人梧才會生氣不滿的。 孟彰跟在俑人梧后頭,很清晰地感覺到他心底那根防備警惕的繩線在下降。 那可不行 孟彰的目光在剛才孟椿送給他的那把玲瓏玉鎖上特意停了停。 待到他的視線挪開,他那有動搖趨勢的防線就又一次穩固下來。 俑人梧,不,孟梧,他固然待他好到了七分,但還不足以讓孟彰給他交托十二分的信任。 玉潤院里偏廳離書房并不是很遠,所以過不得多時,俑人梧和孟彰便回到了書房里。 只是俑人梧沒有去書房的書案后頭坐,而是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孟彰跟著他來到窗邊,在他對面坐下。 修行從來不只是服氣養精煉法,還是人情世故,是審時度勢,更是為人處事。俑人梧看著孟彰開口道,同理,啟蒙也不會單單只是教人識文學字。 尤其對我們這些世家子來說,更是如此。 這個道理,你可明白?俑人梧問道。 孟彰也是一整臉色,鄭重道:孫兒明白。 世家子,世家子。 除了世家子自己本人之外,他還受著一整個血脈支系乃至是整個家族的奉養,所以他的所作所為,并不只是代表他自己那么簡單,它必會牽扯到他背后的血親脈絡。 獨行者,背后沒有牽系著數十、數百、數千乃至是數萬的血親,自然可以肆無忌憚、任性而為。 可他們不行。 世家中,除了支撐家族門庭的柱梁以外,更多的 還是婦孺老幼。 你有這種覺悟,俑人梧笑著點頭,贊道,很不錯。 今日下午這一陣,你怎么看的?俑人梧問,自窗外蔓延進來的暗色給他的表情也蒙上了一片薄霧,看得不是很清晰。 這是在考較,也是在教導。 孟彰心里很明白。 他一面沉吟,一面起身,將放在屋里另一邊的燭臺拿了過來。 燭臺火光亮起,照遍這一整個書房。 孟彰重新坐回了席上。 孫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錯了,但孫兒還是覺得他擰著淡且薄的眉,斟酌著開口,椿祖他對孫兒似乎,很看重? 說這句話的時候,孟彰的目光還下意識地看向俑人梧,尋求俑人梧的判斷。 俑人梧笑了:你可是他親口說的我安陽孟氏一族的麒麟子呢,他這個做我安陽孟氏族長的,見得族里出了這樣一個驕子,加以青眼不是很正常? 孟彰面上還是有些迷糊:可是為什么呢? 俑人梧一時不答,只借著那照明了一室的燭光細看孟彰。 孟彰似乎被俑人梧眼里的審視給嚇著了,身體緊繃,直挺挺地接受著俑人梧的目光,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窗外原也有聲聲蟲鳴,但就連它們,似乎也都被這室里近乎凝固的氛圍所震懾,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惹來了窗內這兩人的目光。 好半餉,俑人梧的目光才緩和下來。 阿彰,你年歲尚小,本來有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的教你,但現在俑人梧搖頭,似乎有些遺憾,不行了。 孟彰還有些愣,但也下意識地凝神靜聽。 既然要教導你,那這一切事情,就該從頭開始說起。俑人梧頓了頓,然后就將這幾日外頭的事情詳細地跟孟彰分說清楚。 從他所收到的那封來自洛陽太學回函的不同尋常之處,到孟氏內外對洛陽太學這一動作的猜測到他陡然擴散抬高的聲望,到這幾日里族中發生了變動的文運氣運,最后到孟椿這個安陽孟氏族長找上門來 幾乎是這幾日里發生的事情,俑人梧都跟孟彰說了,無一疏漏。 不過也僅僅只是發生過的事情而已,而且俑人梧用詞很客觀,完全沒有在其中攙雜任何一點主觀的判斷與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