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弟弟,把你嫂嫂的東西交給我?!拘鄹?/h1>
(今天一早起來,發現自己……昨天寫到凌晨兩點的修羅場寫得不好,人物邏輯全崩盤了,今天完全重修一遍。心累……以后不大晚上的寫文寫到兩點了,腦子完全瞌睡了。) 廊下火光漸漸近,耀得春桃渾身發顫。裴知遠膝蓋抵住春桃腿根,勾纏她幾縷碎發,“嫂嫂猜猜,兄長過來還要多久?我想足夠我把你乳尖含出血印子?!?/br> 春桃拽住他衣袖,泫然欲泣:“順玉我們別在這好不好?!?/br> 裴知遠哂笑,驟然松開她的發,齒尖銜住她耳側的白玉墜,珠玉在齒間滾動,咯咯作響,碾得她耳垂中的銀鉤來回晃動。 耳垂處傳來輕微的刺痛。 春桃吃痛推開他,卻見裴知遠指尖挑開她衣襟,“小嫂嫂,你想我怎么含你的乳,玩你的xue?” “靈敘,你在哪?” 游廊深處蕩開裴知春的聲音。 戰栗在脊背處游走,珠淚沾上春桃眼睫,簌簌落下。她身子顫顫,話尾帶著上翹的勾,“順玉……記得你從前怎么吻我的么?” 春桃仰起頭,朱唇抵在他下頜處,拂過細細的吐氣,令他抵在腿間的硬熱更往里一寸。她嗓音細細柔柔,“順玉,你還歡喜我對么?” 裴知遠捏住她下頜,鼻尖近乎觸到她翕動的睫毛,“嗯”了一聲。 “自然?!彼终f。 緊抓他衣襟,春桃仰起脖子,嗓音壓著哭腔,“好順玉,好順玉,玉郎……你看看我,親親我?!?/br> 裴知遠低笑,舔去她睫上的淚,捏住她后頸。濕潤的氣息碾過她唇峰,但在闔眼的剎那,春桃拔出鬢發間的青玉簪,刺入他腰側。力道不大,卻痛得足以令裴知遠松開她。 春桃抹去淚,“順玉,對不住?!背撂恋挠肋h不會是他,她好可憐,為什么總有人催逼她。這幫人,個個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趁裴知遠悶哼倒退,春桃從速提起裙裾,卻聽見身后傳來帶笑的喘息:“小嫂嫂,我傷心了?!?/br> 滿嘴謊言的騙子,他本想吻了她,便放開她。 真想看看這顆心,到底裹著多少層謊。 * 快速跑出幽徑,在回廊里飛奔,袖衫飄飄拂拂間,春桃撞入熟悉的藥香里。她踉踉蹌蹌,腳踝一崴,跌坐在裴知春的膝頭。 迎向他驚愕的目光,春桃仰起頭,兩彎煙眉似泣非泣,“郎君,我們回去、先回去好不好……” 掃過她凌亂的衣襟,瞥過她泛紅的眼眶,察覺她的口脂從唇角洇開,拖出細長的紅痕,裴知春咽下唇邊的話。與陸昀分別后,他撞見提燈來尋他的劉嬤嬤,從她口中得知,靈敘已有許久未歸。 劉嬤嬤急得不行,懷疑靈敘出了什么岔子,并痛斥他對她不上心。挨完訓后,他便立刻與劉嬤嬤分頭去尋她。 眼下雖尋到了靈敘,但瞧她愁慮的模樣,若要多說些詰問的話,只會令靈敘為難、痛苦。 靈敘很不安。 她需要他。 裴知春嘆氣,幫理好她幾綹鬢發,又掖好衣襟口,撫過她脊背,輕輕拍了拍,替她拭去淚說:“好,先回去?!?/br> “嗯?!贝禾尹c點頭。 他心是好的,但她是不能完全信他、依靠他的。 乞乞縮縮站起身,春桃將手搭上輪椅,怎料輪椅還未轉動,遠處廊下的黑影里,傳來潤如春風般的嗓音,帶著幾分埋冤,“小嫂嫂跑得挺快?!?/br> 春桃循聲望去,只見裴知遠從陰影處走來,衣襟松松垮垮,腰側洇出一灘血。他臉色蒼白,唇邊卻帶笑,左手拎著腰帶,攤開右手掌心。她定睛一看,是青玉簪上的珠玉,徹底慌了神。 “小嫂嫂,掉了這個也不知曉,未免太粗心了?!迸嶂h嗓音裹著笑,又對裴知春作揖:“兄長,好久不見?!?/br> “檀槿…...”春桃顫聲去抓他衣袖,卻被反手拽進藥香的懷抱,裴知春冰涼的唇瓣擦過她耳垂:“沒事,什么都不用說?!?/br> 只要她如今喜歡他、不騙他,過往的事便不是事。 縱然淪落如此,他仍保持傲骨,堅信他所堅信的。 裴知遠見狀,冷冷睨他一眼,緊攏掌心珠玉,險些捏成齏粉。見春桃躲向輪椅后的陰影里,裴知春才堪堪抬頭,與那雙眼尾微翹的桃花眼相對。 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正視裴知遠。裴知遠似乎比以前長高了不少,整個人宛如淬了冷光的利刃,誓要把他一寸寸剖皮解骨。 “知遠?!迸嶂恨D動輪椅,輪椅碾過青磚:“在佛寺住了幾個月,經文沒學幾句,倒縱得你骨頭泡軟了,袈裟穿不了也就罷,連俗世衣帶都纏不利索了?!?/br> 裴知遠輕描淡寫地系上腰帶,無意間擦到了腰側,沾了些血,“是嫂嫂的簪花技藝太高,太顧念舊情,教得我連這衣也穿不好?!鳖D了頓,他又低聲道:“小嫂嫂,過來取你的東西?!?/br> 春桃默默無言,唯有裴知春開口:“你身上的血漬倒比這朱砂痣還醒目,你嫂嫂該再多戳幾個血窟窿,提醒你少昏了這魂靈頭。[1]” 裴知春掃過他染血的腰封,繼續道:“珠玉給我,我替你嫂嫂收著,省得為兄將你這荒唐行止編作《稚子錯襟錄》,送去國子監當蒙?!?/br> “那依我看……這血窟窿還是多沾點兄長癆病咳出的血為好?!迸嶂h嗤笑,目光越過裴知春,鎖定在春桃身上,見她淚眼漪漪,一言不發,瞬間沉下臉。 他很可怕么,為什么她要躲在廢物兄長身后哭,也不愿跟他說話。 他分明都替她舔掉淚了。 只聽耳邊裴知春說:“順玉,珠玉給我,你可以走了?!?/br> 裴知遠嗤笑。他退后半步,翻動掌心,任由珠玉從掌心墜落,“?!钡靡宦?,碎濺在青磚上。靴尖碾過碎玉,裴知遠說:“小嫂嫂的眼淚和珠子都太燙人?!?/br> 如這碎玉,即若得不到,那便毀掉。 “知遠負著傷,先行告退?!彼г谝股?。 * [1]:魂靈頭:吳語里常作“思緒”。作者是吳越人士,但不知“杭州話”作為吳語體系的一部分,魂靈頭在杭州話里,是否仍能作思緒的含義,怕其他地方的讀者不知道,特地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