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君影鈴蘭(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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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仙君,若有任何不周之處,盡管言明,不必與朕客氣?!被莸壅Z氣恭敬,然目光卻不時瞟向鈴蘭,眼神中帶著探究與幾分壓抑不住的傾慕。 他是人間帝王,從未遇到過他無法征服的女人,可眼前這女修仙者,卻似天上仙女,高不可攀。 如此高貴,反倒激起了他難以壓抑的欲念。他心中暗想,若能征服這仙子,不就證明人間帝王,亦可凌駕于仙人之上? 這念頭如同蠱蟲,盤旋不去??苫莸垭m有色心,卻無色膽,修士之威非凡人可抗,他只能將這份貪婪藏于眼底,暗自垂涎,目光卻難以從鈴蘭身上移開。 鈴蘭對此渾然未覺,她正目不轉睛地欣賞殿前舞女曼妙的身姿,眸中滿是孩童般的興味。反倒是坐在一旁的裴峋,眉間微蹙,目光冰冷,帶著幾分警戒,像一柄出鞘的寒劍,直刺惠帝心底。 在裴峋冷冽的盯視下,惠帝訕訕收回目光。 鈴蘭,本是戰亂之中一名孤女,幼時被遺棄于萬人冢之中,衣不蔽體,骨瘦如柴。彼時裴峋正下山歷練,路經此地,聽見萬人冢間傳來低低哭泣之聲,那本該塵封的心緒竟被撩動。他終究不忍,將鈴蘭帶回天元派,并引她踏上修仙之路。 如今,雖他已是金丹后期修士,鈴蘭卻僅處筑基期,其實以他倆的年紀,都已經是天賦極高,可二人仍稱不得“仙君”,充其量為修士罷了,叫一聲真人都是尊稱。 然而,在凡人眼中,他們已如神祇般高不可攀。 “皇上,在下與師妹并非仙君,只是修道人,喚吾等作道長即可?!迸後編状渭m正國君的稱謂,可都沒被放在心上,他索性也不再提了,修仙之人也不必拘泥于這些。 “一切妥帖,不勞費心?!迸後菊Z聲清冷,宛若山泉擊石,帶著疏離的清冽,令人不敢冒犯。 皇帝心中不免有些悶屈。 他是世間帝王,何曾有人敢對他擺臉色?若是尋常臣子,早已滅其滿門,犬貓不留。然此番面對修士,卻只能隱忍?;輫_國時曾受天元派仙長恩澤,國祚方得穩固,自此崇尚道法,世代供奉修仙門派,這份恩義使得皇權亦需收斂幾分。 “如此甚好,若兩位仙君有需求,務必吩咐?!被实垩陲椙榫w,語調愈發恭敬。 裴峋未作回應,只是轉頭看向鈴蘭。 她正目不轉睛地望著舞女,眉梢眼角帶著孩童般的歡喜。 “師妹,莫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迸後韭曇舻统?,似警示,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鈴蘭卻絲毫不懼,笑吟吟地轉頭望向他,天真明亮的眼神似能化解一切冷意。 “師兄,難得下山一趟,便當作放松片刻吧!”她邊說邊拿起桌上一塊精致的桂花糕,遞到裴峋嘴邊,“師兄你太緊張了!不過就是妖狐!師兄出馬,不還怕什么?”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但對裴峋毫無用處。 “成何體統!”裴峋低聲斥道,神情嚴肅,鈴蘭卻不以為意,輕笑著將糕點塞進他口中,模樣靈動如山谷間的一株鈴蘭花。 那鈴蘭花,便是裴峋為她取名的由來。 當年他抱著奄奄一息的她行經天元山下,正值君影草開,滿谷銀白,淡香悠遠。裴峋當時想,或許這孩子,便如那漫山遍野的小白花般動人,純粹且頑強。 在把她抱回門派以后,他師父正好出關,道是小姑娘有仙緣,而且還與他十分契合,若是結為道侶雙修,兩人修為都會突飛猛進。 裴峋永遠忘不掉他那一瞬間有多震驚。 可師尊金口玉言,他不能違抗師命。 在那之后,鈴蘭就成了他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也成了他未婚妻,只是婚期被他一拖再拖,師父最近催得緊,讓他頭大。 實在是……他看鈴蘭像meimei、像女兒,就是不像妻子。 糕餅入口,甜香馥郁。裴峋本已辟谷多年,極少進食,最后一次沾染人間煙火,還是因鈴蘭鬧著要吃酒樓的點心,他不得不陪她同桌用膳,才破例動了筷。 鈴蘭是個很好哄的姑娘,陪陪她,給點吃的,她就開心了。 想到這兒,裴峋有些失神。 “妙??!妙??!”鈴蘭看著舞女娥娜的舞姿,不禁隨歌舞晃著身子,毫無章法,可無疑是奪目璀璨。 已經生成了女人的模樣,卻依舊小女孩兒心性。 他想對鈴蘭嚴厲一些,只可惜天元派的老祖、師尊和九個師伯、師叔,以及一大堆師兄弟都不允許她受一點委屈。 說到底,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鈴蘭是天元派唯一一朵紅花,受盡寵愛,誰都不能欺侮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