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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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祁月打量著坐在棋盤前的長者,發量稀疏,兩道長眉上下飛揚,身量也不高,可胡須倒是大把,遠觀像極了書中的小矮人,頗有喜感。這副模樣就算再怎樣兇狠,也沒法讓他感覺到可怕。 “那前輩您想考我什么?晚輩定盡力奉陪?!?/br> 白胡子長者聽到這句話很是滿意,鼻子下面的兩撮胡須都快揚上天,指了指桌上棋盤:“跟我下棋,你贏了,我就把風樂劍和法陣寶典贈與你?!?/br> 奉陪不了,下棋一點都陪不了。 章祁月想再喚張護符退出幻境的心理都有了。其他什么都行,唯獨下棋,他一竅不通。 小時候他最多也就接觸過五子棋,可他從未贏過阮秋盛,到最后還是拿著黑白棋子當跳棋玩,更別提連見都沒見過的棋法。 不過他有其他可以補救的方法,那就是三個字:不要臉。 章祁月擼起袖子大跨步走到老者面前,粗略掃過桌上棋盤,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所想。 因為他甚至看不懂棋盤上對應的字。 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咳嗽幾聲故意引起對方注意,隨后神秘地前傾身體問道:“不知前輩在這里等人對弈多久了?” “太久記不清了,只知道從未有人贏過我,哪怕是我自己?!?/br> ......所以合著你是自己一人分兩身,自己跟自己下著玩唄。章祁月不忍心揭開長者話語背后的心酸,此時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感更重了,甚至覺得自己渾身散發著紅色光芒。 關愛空巢老人,從他章祁月做起。 “前輩您看,你我相遇便是緣分。不如別下這種古棋了,要不晚輩教您一個新玩法?” 從第一眼見到這位老人時,章祁月就覺得對方是個能和自己聊得來的人,這就是直覺。因為這個人說話方式像極了曾經兒時樓下住的一位老爺爺,總喜歡把自己裝成老古董,可看到別的小孩玩鬧又忍不住偷瞄其中樂趣。 果然原本還板著臉的胡須長老來了興致,也探身問道:“怎么個新法?” “但是前輩,我要是教了您新玩法,那您是不是也該把仙器交給我?” “你這不叫教我,你這叫不要臉?!?/br> 太像了,簡直連罵的話都一樣。 章祁月咧嘴一笑,在長者火氣上頭前連忙恢復可憐純真模樣,手中倒是迅速將黑白棋子攤開擺成兩個倒三角。 “前輩您看。您執白棋,cao控一枚棋子以直線為準,可以向相鄰的六個方向移動。倘若沿直線方向有空位,那么您可以直接占據,等待下一輪行動。當然,在棋局進行的過程中,只要滿足條件便可連續進行,遇到我的棋子也是同理?!?/br> 章祁月極有耐心地為他講解跳棋規則,并結合桌上棋子詳細比劃。注意到老者逐漸聚精會神觀看他解說時,他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雖然不會象棋、圍棋之類高深費腦子的博弈,但在跳棋方面,沒人比他玩得更熟練。 規則已經講解完畢,胡須長者早已按捺不住,滿眼期待地等待章祁月起手下棋,儼然沒有當初那般嚴肅??烧缕钤缕蝗缢?,滿臉苦惱地思索片刻,好似極其糾結,許久才又開口道:“這樣吧,前輩您剛學會這種玩法,晚輩便以三局兩勝為條件,倘若晚輩贏了,那前輩的話可還算數?” “要什么三局兩勝,還是同之前那般。少廢話,開局?!?/br> 上鉤了。 章祁月強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故作鎮靜地與他下棋。 一炷香后,章祁月蹲在桌邊翻看紙張幾近泛黃的書籍,上面的陣法痕跡甚至都看不清,只有封面的《陣法寶典》四個大字赫然入目。 第19章 得寶 除了一本看上去年份久遠的古書,章祁月還得到一個小木匣以及一把劍,長者稱這些只是答謝。 據說這個木匣里有無盡符紙,通體漆黑,平添幾分壓抑。不僅顏色區別于普通符紙,繪符筆墨也與眾不同,需自行破指血繪,但符咒所爆發的威力足以和高于自己兩階級的修士對抗。 這不就純純游戲里燒血給自己或者隊伍疊增益buff的角色嗎? 章祁月放下匣子又將目光放在那柄青色細劍上,他順手抓起甚至沒有感受到什么重量,拔出劍,眼底卻閃過驚訝,這把劍不同于沈琦送的那把寒光閃閃。 劍身宛如薄翼,揮劍輕盈不拖泥帶水,隨手一揮,劍風如裹挾著春日花香般柔和,卻能斬斷一切。 十指靈活運用使劍柄在指間跳躍,劍刃就著力度在空中劃過數朵劍花,掌心固定隨后被甩手入鞘。章祁月手指過處,一道銀光擦過劍匣上端“風樂”兩個繁體字型,靈劍認主,隨后再無異樣。 他雖不修劍,但長者都送了,收下也沒什么壞處。等離開仙谷他再去找點裝飾品給這把劍提高些美感,當做掛件帶在身邊算了。況且,萬一說不定哪天就用上防身救自己命了呢? 章祁月美滋滋地將兩個寶貝收進懷里,手扒在桌沿站立起身,重新坐回胡須長者面前,搖晃著那本褪色的寶典,語氣中滿是不解:“前輩,這本是不是褪色了???恕晚輩愚鈍,里面內容根本看不清字跡,無從下手?!?/br> 長者像是沒聽到似的,將棋子重新歸位,對著那兩個倒三角捋著胡須,眼皮壓根懶得抬,直勾勾看著棋盤道:“下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