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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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瑞看著他道:“逃難餓瘦的?我看你沒有少吃吧!” 那男人雖然不胖,但比女人健康多了,就連臉色都是紅潤的。 聽到二瑞的話,男人不以為然道:“我們這些大男人多吃點東西是應該的?!?/br> 二瑞“呲”了一聲,他想說佩奇的臉皮夠厚吧,也不敢這樣明晃晃的搶食。 不過他不是牙尖嘴利的,只壓著嗓子道:“你是你,我是我,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你的人我們不買?!?/br> 被直接拒絕,那人罵罵咧咧只能帶著哭泣不止的女人離開。 這時候,又有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和一個十二歲的女孩被領過來。 兩人都是各自家里過得艱難,兩家同意,自愿賣成死契。 講好兩人的身價均為十五兩,在官吏的見證下寫了身契,以后就是江枝的下人。 等兩個孩子拜別家人,江枝就取了錢讓二瑞到管事小吏那里找兩套干凈衣服,再拿來吃食先吃著。 兩個孩子剛剛還慘白著臉魂不守舍,見到吃食,迅速就安靜下來。 就連原本哭哭啼啼的家人也露出笑容,對江枝感激不盡:孩子遇到好主家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聽話干活。 緊接著又是一家四口,夫妻倆帶一兒一女,孩子是八九歲。 身世簡單:夫妻倆以前就是農戶,在逃難路上被路匪搶劫,所以跟其他親戚走散到了巴郡。 什么活都能干,什么苦都能吃,只希望能找一個地方落腳,以后孩子長大能找一個好人家婚配。 見這夫妻倆不是jian滑之人,江枝也給了寬松報酬:全家簽契十年,每月兩人分別有一百文,做農家雜事管吃管住,沒有賣身銀,等孩子大了,十年期滿可以自行離開,若到時候還想留下再簽契。 這可是夫妻倆沒有想到的喜事,趕緊就答應下來。 雖然十年沒有自由,也沒有賣身銀,但有吃住,還有月錢,孩子可以自己婚配,這就比什么都強。 說不定到時候戰亂已平,一家人還可以返鄉。 連著四家都歡天喜地的簽契,之前要賣媳婦的那男人遠遠看著有些著急了。 賣死契能得十五兩銀子,不賣人也能管吃管住有月銀拿,以后還能回家,這種事情真是難得遇到,可是人家看不上自家這個天天哭喪著臉的喪門星。 在他旁邊,一個老婆子涼幽幽道:“沒用的東西,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就連當奴婢別人都不要。 老三,我說你還是把那兩個丫頭賣了,以后再娶一房媳婦生兒子!” 男人摸摸腦袋,有點可惜道:“娘,那倆丫頭再過兩年就可以嫁人,到時候一人能要二三十兩聘禮……” 他想賣多點錢,旁邊又有人插話:“老三,不是當大嫂子的說話不好聽,你那倆閨女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只像她娘,長得跟大馬猴似的,肯定不是你的種,還是早些賣了好?!?/br> “早知道會逃難避到這里,當初還不如在路上就賣了!”又一個看上去年紀稍大的男人道。 原本哭泣的女人猛的抬頭,對著這幾個人跪下求道:“別賣我女兒,就賣我吧!是我沒用!” 那個大嫂撇嘴:“當然沒用了,誰叫你生不出兒子,想讓老三絕后!” 第369章 皮氏的小心思 流民營地里哭鬧的人多的是,每一個窩棚外都有抹眼淚的人。 江枝根本沒有在意這邊動靜,她簽下幾家人,感覺差不多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己家底子還養不住太多的嘴巴。 而且徐家村有句土話:人多打死捱,狗多睡倒咬,這意思跟“三個和尚抬水吃”差不多,但更加形象貼切。 江枝覺得把人用得好才是真的好。 現在只需要接管幾戶流民就結束,這也是答應章縣令的事。 若說剛才賣人還又哭又笑有些激情難過,此時要安置流民就沒什么動靜了。 因為江枝之前就公開說過,自己所在的徐家村是一個小山村,位于山溝中,沒大街沒小巷,只是在田邊地角分散著二十戶人家。 田地也是山地,隨時需要爬坡上坎,沒有平地。 干活也是背著挑著,就連各家各戶的吃水也需要每天挑。 先把丑話說在前頭,就這條件有人愿意簽契賣身就收下,也讓愿意到這里安家落戶的流民自己選擇。 話是這么說了,效果就明顯了。 這批流民基本上都來自巴郡之外,他們的家鄉是平原大壩,也正因為如此才成了兵家必爭之地,戰事不斷,民眾顛沛流離。 此時一聽干活需要肩挑背磨,連手推車都到不了地邊,頓時搖頭。 辛苦這么久,誰愿意丟下縣城附近的壩子,跑去窮山惡水之地安家。 而且遷戶移民是何等重要的事,居然交給兩個婦人和一個年輕人來做。 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更何況還是婦人在拋頭露面cao持,那個村不知道破敗成什么樣了。 安家不易,自己不能拿以后一輩子的事冒險。 現在有平川縣的縣令在各村安置,只要等一等總有好的。 也有人熬不住想趕緊找一個地方落腳。 既然這位夫人在買家奴,肯定是什么大戶人家,他們還是想辦法找當地人打聽是不是富庶。 問在這里值勤的守兵,說不知道徐家村這個名字,太小了。 有人知道,那也是兩年前被滅村的事。 傳言都是半真半假。 滅村雖然不存在,但死人是真的,大火焚燒也是真的。 滅村??! 這些流民本就是逃避戰亂兵災,一聽到被滅過村,只覺得骨頭縫里都發寒,立即打消這念頭。 面對這樣的誤會,江枝沒有解釋,二瑞自然也沒有解釋。 兩人一旁候著,等簽契的馬關他們幾戶人收拾完東西,告別鄉鄰就走。 在這時代車馬難行,以后也是各奔生路,此一別再難相見,多說幾句多留點時間。 在這悲哀的氣氛中,話多的皮氏依然話多,還一反常態的四處溜達。 一遇有人過來打聽,她都會皺著臉道:“我們村的地只有巴掌大一塊一塊的,干活不光是要背著挑著,一不小心就掉進溝里。 白天要拔草守秧水,就連晚上都要被喊起來干活,邊做邊打瞌睡,不做就沒得吃,苦??!” “哎,你是問江嬸子,她當然要買人了。 唉,你還不知道,她的地都種到山巔巔上了,要人爬山去干活的,天天背著東西上山下山。 去一趟要走半天,晚上都沒法回來,那山上有野豬精,專門扒人衣服……” 皮氏說得痛苦,可她進城的前一天輪到晚上做蚊香盤,手舞得像風車,眼睛瞪得像銅鈴,哪里有打瞌睡! 而那些流民不知道啊,聽這樣辛苦紛紛打起退堂鼓,得白天干活,晚上干活才有飯吃? 還有土地種在山尖上,還有野豬精……住在那種地方怎么讓人活得下去,還不如餓死。 見把這些流民嚇住,皮氏暗暗得意,同時心里又把那個“高”縣令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幸好自己在大年初二時沒有請他吃飯,吃了也是白吃。 江嬸子跑一趟什么好處沒有撈到,現在還要貼起本錢安置流民。 皮氏對江枝買下人沒有意見,但對流民進村就意見大了。 可她知道自己沒有發言權,說多了會讓江嬸子討厭,只能暗中想辦法。 來了流民就要修房占地,更重要的還是那個蚊香作坊! 這個蚊香作坊是徐家小姑賠款建的,而且還是徐家基金,以后村里的媳婦小姑生孩子都可以領雞領米。 田貴他們那些外來戶外姓人,因為一年來共同修房干活,同拿工分,早已經從行為和言語上被強行捏在一起。 但這些流民不一樣,來了就會擠占做蚊香盤的時間位置,沒門! 江枝沒有去管皮氏跟人的嘀嘀咕咕,看那表情就知道沒好話,是走是留,一切都是流民們自己決定選擇。 如果沒有人去也無所謂,只要章縣令那里可以交差。 此時,二瑞也沒有閑著,他跟看守流民營地的官差役卒們閑聊打聽流民的事,對這里的人稍微有點了解。 知道哪幾戶惡霸經常欺負人,哪幾戶軟弱經常被人欺負,回來他就說給自己娘聽。 兩人正說著話,馬關帶著一大家子過來了:“夫人,我家已經準備好了!” 他家人多、東西也有點多,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大包裹。 江枝道:“還有一戶人家會跟我們走,你們有空就過去幫忙一下!” 簽契十年的夫妻姓黃,這時還在忙亂,之前賣下死契的男孩女孩已經過去幫忙了,江枝讓馬關再去催催。 馬關應聲就準備過去,卻見那對夫妻已經來了。 除去他們自己,還帶著另外一家人,說是平時還算交好,想到徐家村落戶。 這家人情況跟黃家差不多,好處是孩子大些能干活。 逃荒在外,半大小子天天的餓得不行。 當父母就想著徐家村再苦再累,別人能活自己也能活,還得先活下去要緊。 而且有熟人在大戶幫工,以后總有一個照應。 有這種想法太正常,江枝表示支持,立即把人留下,那戶人也歡天喜地去收拾窩棚。 此時,江枝還不知道,因為有皮氏的賣力宣傳,流民營地悄悄傳出一句話:這個村有吃人的熊精,現在帶流民去是準備祭山喂熊的。 哎呀,太嚇人了,喪盡天良??! 于是,一直等江枝準備離開,都無人來詢問流民安置的事,就連管事小吏怒斥也無人答應。 不過賣人的反而重新出現了,還是那個要賣媳婦的男人。 這一次他帶來三個,除去懦弱婦人,還有兩個瘦成一把骨頭的小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