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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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之前想回村接生意不成,王家就不會給他好臉。 可自己讓弟弟回村,自己家再是窮也比看人臉色好。 再說這窮日子總有一天會過去,卻被弟弟拒絕,根寶說不好意思回來,只想要自己幫他在王家撐起腰桿。 幫?怎么幫? 徐根寶說反正村里要買木料,自己又在江嬸子跟前說得上話,這筆錢就自家掙了,別便宜了外人。 說完這些,還往自己手里塞了一斤rou,說是孝敬老娘的。 大半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想起娘,所以就把rou帶回來了,可這rou大家都吃不下。 不過,自己也給根寶說清楚了,村里買木料是團購,自己一個人說的不著數。 而且王家對江嬸子做的事總不能就這樣沒了,他們可是追在路上想打人的,雖然沒有占到好,那也是起了壞心。 至于他自己被王家兄弟打了一巴掌,還被壓著跪在地上的事,看在弟弟道歉的份上,暫時壓在心底不提。 徐根有沒答應,二瑞那里也沒有消息,這事就這樣又沒了下落。 村里人該做啥繼續做啥,山上的人卻有些稀罕事。 太陽才剛剛露出山頂,江枝已經帶著人站在梯田邊。 春鳳、巧云、二瑞、小滿和徐大柱幾個人聚在一起,每個人手中都拿一把竹片做的鑷子,正專心致志聽江枝說話。 江枝去年給水稻“去雄”只帶了巧云,兩人偷偷摸摸處理了幾十株。 現在,她把這事公開了,要大家都來幫忙。 果然,比起去年巧云的三觀轟塌,今年其他人也不差分毫。 小滿沒有成親,聽得一臉懵逼。 春鳳捂著臉笑,二瑞和徐大柱則繃著臉,別別扭扭的去夾那些雄蕊。 這些情緒并沒有持續多久,江枝道:“這種方法以后每年都要做,跟你們給苞米授粉是同一個道理,授粉過的苞米長得怎樣,你們應該清楚?!?/br> 苞米授粉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村民都知道做,而且那效果立竿見影,想通這一點,幾人立即就開始夾雄蕊。 這一次人多,跟去年就江枝婆媳兩人偷偷摸摸的速度快多了。 隔一行拔一行,拔過的稻株再用草繩子做出標記。 ……………………………… 天氣最熱的時候到了,被流寇焚村后,徐家村每戶人家房前屋后原本茂盛的竹林沒有了,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幾根嫩竹還成不了氣候。 各家低矮的窩棚在烈日下曬得冒煙。 白天各自干活,夜晚所有人都不約而同聚到江枝倉房外的晾棚下,聊天閑扯。 人群里,罕見的出現了夏秀才,他依然一身書生的長衫,在一幫撩袖卷褲的莊稼漢里格外醒目。 此時,夏秀才沒有說詩詞歌賦,而是在跟人講相牛! 徐根生拿著蒲扇使勁給大家扇風,徐根慶端著茶盅,等夏秀才說完一句話,馬上狗腿的遞過來:“秀才公,喝一口水再說!” 第225章 夜聊 男人們圍著夏秀才東問西問。 雖然夏秀才的腦子有問題,時不時會說得牛頭不對馬嘴,有時候又說的云山霧罩,讓一群莊稼漢聽不懂。 但也沒有影響到大家的樂趣,說笑過還不忘完成今天的夸夸任務。 “秀才公說得真好,我也就在縣城里面聽人說過,哎呀!那些人可都是縣衙的?!崩罾蠈嵟闹笸?,說得滿臉激動。 他跟著江枝去過縣衙,如今開口閉口就是縣衙。 “老實哥,你這話可不對,秀才公不比那些縣衙的官爺差,只是在徐家村沒人知道,有句話怎么說來的?哦!夜明珠落在糞坑里…………”徐根生是必須唱反調的。 他話音還沒有落就被人“啪”的一巴掌拍在背上,打得他哎呀一聲跳起來。 徐根慶罵罵咧咧:“你說的什么混賬話,秀才公是夜明珠落糞坑里,我們成啥了!” “哈哈哈!” “打得好!” 人群中,夏秀才依然沒有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揚,比以前的表情生動了一些。 換成以前,這樣聒噪的環境他早就不耐煩的走了。 可能是動極思靜,靜極思動,放下書本,他反而覺得這些莊稼人說話有趣得緊。 對比起這邊的夸夸群,另一邊的婦人們就安靜多了。 她們正圍著一個籮筐在剝棉桃,口中也贊嘆不已。 “劉嬸子,你家有這些棉花,又能添幾床新被。唉!我家種得少,只夠賣幾百文錢!” 皮氏剝著棉桃,手不停,嘴巴也不停,不過看她那眉開眼笑的表情卻沒有嫌少的意思。 棉花比種糧食貴多了,自家雖然種得少,可伺候著好,棉桃結得多,可把公婆他們樂壞了。 說賣棉花就能修房,這個冬天好過。 眼前這一筐棉花是徐根有家的。 在春季時,江枝說搓糞球可以種苞米種棉花,他需要棉被也跟著種了一部分,日常管理也跟著學。 現在嬸子的棉田是田貴管著,種得好,他的也不差,自家剝不過來,就趁著這里人多拿過來了。 田氏聽到皮氏的夸贊,只笑了一下沒有多說話,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兩家分家時,田地都分過,現在這些棉花就是種在弟媳家土里。 要是讓弟媳王小菊知道,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鬧。 可擔心什么就來什么,鄰里鄉親田地相連,誰家是哪里的都知道。 皮氏的話剛落,就聽秦氏插嘴:“我記得你家的棉田是小菊的。根寶本就是彈花匠,自家人的手藝讓他來做,這些棉花也正好給她分一床?!?/br> 田氏本就是嘴笨的,此時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怎么回。 沒想到皮氏瞅一眼秦氏,笑著道:“秦嬸子倒是大方,小菊是幫著挑了一筐糞還是鋤了一窩草?平白無故的就想要棉被,我說這還是她當兒媳該孝敬婆婆的?!?/br> 都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皮氏是個愛熱鬧的,跟徐根生同樣是嘴快的人。 以前是想什么說什么,還幫著徐長壽說過話。 現在被丈夫帶著,知道誰親誰遠,東西也會往自己窩里扒,王小菊不愿意回村,憑啥還惦記村里的好。 秦氏被堵了一句,心中頓時就不舒服,做出臉色就不好看。 可周圍婦人又在嘻嘻哈哈說其他事,根本就沒有誰在意她的情緒好不好。 白天秦氏才生一肚子的氣。 旁邊田貴家的棉花也多,白花花的占了整個曬壩,把她眼饞了得不行。 可現在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撒野罵人,只能隨時盯著兒媳婦蓮花。 免得自己一轉眼沒看住,蓮花就跑去田家,幫那個大肚婆做事。 本來到這里只想著解悶,現在被人擠兌就有些坐不住了,找一個借口往外走。 可感覺這樣走又不甘心,于是她一個人在晾棚外溜達來溜達去,探頭探腦鬼鬼祟祟。 秦氏這反應別人不在意,人堆里的李老實就在意了。 他耳朵聽著閑聊,眼睛可一直瞟著外面。 那女人想干啥?這是尿急還是在憋屎? 江嫂子把守倉房重任交給自己,就要保持“安全”、“干凈”、“整潔”。 自己可是每天掃幾遍的,誰都不許偷摸著亂屙屎屙尿! ……………………………… 村里晚上聚會的事,很快就讓江枝知道。 她腦中頓時就有了想法。 第二日就去了村,先是找到李老實:“晚上村里人來這里乘涼,你得盯緊了,不許玩火?!?/br> 本來倉房是不許聚集的,可徐家村這里沒有合適的休閑場所,又經常在這里說事,人們習慣性就過來了。 好在里面裝的是樹葉子,草桿子,防盜之事還不用擔心,就是擔心火災。 李老實拍著胸脯:“江嫂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不用我說,村里比木桶高的小娃都知道,誰摸火石準被他爹老子打得脫層皮?!?/br> 如今徐家村就是一個大草窩,天干物燥的,各家把火盯得緊,生怕一把火燒了。 江枝這也是習慣問一句,檢查過倉房里那些成筐成堆的樹葉草粉,知道村里人沒有偷懶。 上次往霍家藥行送了萬盤蚊香,又給張軍頭送了些驅蚊液和蚊香,現在沒有再做蚊香,但沒停準備原料。 在倉房轉一圈,江枝直奔夏秀才家。 天熱太陽毒,夏秀才家外又搭了一個草棚子。 旁邊悶著一堆艾草和各種草渣樹葉,都是做蚊香的垃圾渣,青煙飄著熏走蚊蟲,倒是廢物利用。 此時里面坐著幾個婦人,都是跟著秀才娘子做針線的,每個都很認真,無人嘻嘻哈哈玩鬧。 看見江枝到,紛紛打起招呼:“村長!” “嬸子!” “嫂子!” 江枝把這五六人瞟過去,都是村里的小媳婦,還有兩個小女孩。 其中就有田貴家的田桃和徐根有的春喜,還有徐根慶家的蓮花。 江枝點點頭,很好,能踏實跟著學些繡活,有手藝以后也有依仗。 夏母見她來,趕緊的迎過去:“江妹子,天熱得很,有什么事讓二瑞來說了就是,你跑一趟也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