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章、小小螞蚱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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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最近有空對吧?”蒂娜翻身坐上臺球桌。 那里正好是丹看好的位置,桌子細微晃動,部分球體位置偏移,布蘭溫心疼地看著自己給易之行挖好的坑。 再心疼他也不敢多說一嘴。 丹在聽到更多信息前火速舉手,“我馬上就要走了?!?/br> “什么時候?”易之行問。 “最遲后天?!?/br> “好吧,”蒂娜把手搭在桌面上,“你不算,你們兩個總有空吧?!?/br> 秋言茉需要了解這些人都犯過什么罪,然后初步篩選可以采訪的人。 易之行看一眼布蘭溫,拿桿子暗戳戳搗他,“這個布蘭溫擅長,他都背得滾瓜爛熟了,隨便一個犯人站他眼前都能說出老家在第幾區?!?/br> 布蘭溫反手握住他作怪的桿子,誠實道:“新來的我還沒認全?!?/br> 秋言茉道:“找10到20個人就可以了?!?/br> “那我明天給你整理人選,你挑一挑?!?/br> 應付完兩人,布蘭溫松一口氣,丹來到他身后,報復性拿桿子抽他,“你這會兒怎么含蓄起來了?” 丹毫不留情點評道:“你之前可是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人家身上,再脫光了貼上去?!?/br> “誰?”有那么明顯嗎。 “就是新來的那個小妞?!?/br> 布蘭溫余光看到易之行,推開丹,“跟你說不明白?!?/br> “有什么說不明白的?喜歡就去追唄,小心被別人拐跑了?!钡ぷ龀黾僭O,“到時候你去參加她的婚禮,哭都沒地兒哭?!?/br> 布蘭溫硬著頭皮道:“我不喜歡她,我只是想cao她?!?/br> 他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這么簡單粗暴,如果摻雜了喜歡,就會變得復雜。 易之行輕抬眼睫,從布蘭溫手里拉回桿子,布蘭溫不能喜歡秋言茉,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布蘭溫的原諒。 丹不理解但表示認同,“確實,喜歡一個人很麻煩。既然這樣不是更好辦了?!?/br> “什么意思?” “想上一個女人的方法有很多啊,最簡單粗暴的就是強jian?!?/br> 布蘭溫皺眉,剛要反駁,“然后我去把你抓進監獄,省的我到處跑去接犯人?!?/br> “滾?!?/br> “所以嘛,”丹摸著下巴思索,“你不喜歡她,又舍不得傷害她,就只剩下一種方法了?!?/br> 布蘭溫遲疑問:“下藥?” 丹一拳捶到他身上,暴躁道:“你怎么凈想些違法犯罪的事,當然是讓她喜歡你,獻身你啊?!?/br> “...滾...” “哈哈,還嘴硬呢,要是她真喜歡你,估計你心里都樂開花了吧,”丹一邊說話,一邊悄悄把白球重新推回彩球中間。 眼角瞥到易之行和布蘭溫都在走神,一本正經道:“你們之間只剩下四個月了,等她實習期結束,估計你們以后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br> “然后呢?”布蘭溫問。 “你就算再喜歡她,你們之間也只能是有緣無分,早晚要分開?!?/br> 早晚要分開,早晚要分開,早晚要分開。 她可以離開五部,他卻要繼續被拴在這里。 “哦?!辈继m溫淡淡道。 他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和易之行鬧掰的,他不會爭易之行喜歡的東西。 兄弟能過命,女人只會投入下一個男人的懷抱。 這是他老爹教他的道理。 易之行捕捉到他一瞬間眼尾的黯淡,暗罵他布蘭溫是個蠢貨,而他易之行同樣是個傻帽。 這時太陽已經下山,透過玻璃斜射進臺球廳,架在桌子上的細桿拉出一道長長的陰影。 影子復制粘貼幾道后,和午后照在澡堂窗戶上的圍欄陰影差不多,在地上蜿蜒爬行落在他腳下。 初到軍校的少年十分不適應,每天至少洗兩次澡,衣服也必須每天一換。 除了被認為是娘炮外,還要每天被蟲子恐嚇八百遍。 那人腰上纏了一圈浴巾遮住重點部位,雙手藏在背后叫他:“喂!”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接著?!?/br> 棕褐色的物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向他,他嚇得后退,腳下打滑重重摔在地上,來不及感受胳膊處的疼痛。 那東西就趴在他胸口,腿上有粗糙的倒刺,他身上的水珠還沒擦干凈,而那個東西明顯不喜歡這么潮濕的環境。 碰到水珠后抬起一條長長的腿,甩了兩下,隨后抖動翅膀,似乎要飛走。 他坐在地上不敢動,地上有股肥皂水味混著尿sao味,不知道是誰在洗澡的時候尿了。 十二歲的孩子似乎不明白自己所作所為有多么過分,圍在一起看他笑話。 他恨自己懦弱,他不懼死亡卻怕一只小小的蟲子。 “老師今天不是夸你勇敢嗎?鐵血保衛軍的勇士居然會害怕螞蚱,笑死人了?!?/br> 那只螞蚱還趴在他的皮膚上,即將飛走不過是他的錯覺。 他mama曾經說過,鐵血保衛軍名字的重點在于“保衛”二字,即保衛帝國榮譽,并讓這份榮耀延續下去。 他應該證明自己具有鐵血保衛軍的勇氣,大膽伸手把它趕走。 但它只是左右抖動身體,垂下來的飽滿腹部劃過他的皮膚,就把他嚇得重新退縮。 “哈哈哈,回家吧?!彼麄儽M情嘲笑他的軟弱。 連這只小小的蟲子也在仗勢欺人,口器翕動,突出的黑色復眼一眨不眨盯著他。 “蟲子一現身, 他腿就打顫。 雙手亂揮舞, 屁滾又尿流!” “你們干什么呢!”布蘭溫聽見他們又念這個順口溜,不用看就知道他們又在欺負易之行,衣服褲子提了一半就趕過來。 布蘭溫的聲音被嘲笑聲淹沒,他走到一半時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易之行終于聽到他舍友來救他的聲音“你們他媽閑著沒事干了是吧!” “我草,”不知是誰最先出打破安靜。 陸陸續續有人發聲,“變態” “你?!?/br> 布蘭溫心沉下去一半,顧不上系褲子把圍著易之行的人推開。 看到易之行倒在下水道口,他最討厭那么臟的水了,但是他沒有炸毛而是面色平淡問他: “可以先把你褲子提上嗎?” 布蘭溫訕訕收回拉他的手,彎腰把褲子提上。 易之行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背對著布蘭溫重新打開淋浴。 突出的黑色復眼粘在他的掌紋上,肚子里擠出來的惡心汁液有股怪味。 “你還好嗎?”布蘭溫問他。 “嗯?!?/br> 地上的污水真惡心,你得洗好多遍才能把身上的尿sao味洗掉。 “夠了吧?!辈继m溫看不下去了,“你背上的皮膚都紅了,這都第十七遍了?!?/br> 他終于收手,皮膚透著不正常的紅艷。 本來他就容易被軍服摩到皮膚發紅,這下又搓下來一層皮,不敢想象這位嬌貴少爺會被摩成什么樣。 最后易之行皮膚過敏了,全身出了大片疹子,不知道是對螞蚱過敏還是對尿液過敏,反正他就是過敏了。 醫生給他開的藥卻是鎮靜劑,他第一次打鎮靜劑,模模糊糊間,想起mama告訴他,最重要的品質是敬畏生命。 他已經敬畏生命了,他一直以來只是害怕蟲子從不傷害蟲子。 而且他也在用心感受它的生命,認真把它記在腦子里。 連續好幾天,他都能感受到那只螞蚱在手心里孱弱的掙扎。 翅膀劃過喉管時,黏在食道上的感覺,它似乎還在微微抖動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