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愛情魔咒
書迷正在閱讀:病弱蟲母成了星際萬人迷、王妃快跑晉王他心眼超多、我在深淵世界開醫館、超新星開局融合妖刀、學渣太傅、我是血族,不是Alpha[穿書]、穿成作精老太,別人逃荒我開荒、失憶后我擁有四個未婚夫、繼后、拜托,我家師兄天下第一
他之前也喜歡白鳥集。 四年過于安逸的時光,似乎逐漸麻痹了他的神經。 他害怕看到身邊的隊友倒下,他害怕鮮血,害怕腐爛,害怕蟲子。 易之行表情麻木,挑出午餐里的蟲子,陣陣惡心涌上喉間,來不及收拾殘局,徑直跑去醫院。 “我要洗胃?!?/br> 醫生早已習慣他無理取鬧的要求,易之行是心理疾病,而他們急診科大夫只能治療身體上的病。 易之行躺在病床上默然看護士給他扎上鎮靜劑,乳白色的藥液進入身體,醫生在一側告誡他少用鎮靜劑,否則會成癮。 他的話在耳邊模模糊糊,呼吸漸漸平復下來,意識隨著流動的白色血液回到小時候。 春季來臨時,這棵梨樹總會開一樹花,花瓣潔白無瑕,花萼是嫩綠色的,遠遠看去,大片的白與一小部分綠融合為清涼的白色。 少年坐在盛開的梨樹下,頭發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致如美玉,煞有其事地捧著《白鳥集》,讀的出神。 微風拂過,花瓣飄落在他的書上,他吹走落在書頁上的花瓣,發現從花瓣上掉落一只螞蟻在密密麻麻的字體間爬動。 這只螞蟻很快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探出手指放在螞蟻前面,它伸出觸角碰了一下,很輕,幾乎沒有感覺。 隨即爬上他的手指,在他指間穿梭,爬的很快,快要鉆進他袖口的時候。 不由后撤一步,他嚇得忙把它甩掉,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他飄在空中,穿過長滿青苔的神殿大門,石門上鐫刻的扭曲古怪的符號被風蝕嚴重,沒等他看清楚就被吹進殿內。 這里顯然荒廢許久了,屋頂漏雨淋在褪色的神像上,孤零零佇立在那里,望向半開的石門。 一條炸開鱗片的蛇緊緊盤繞在神像手臂上,肌rou被勒得凹陷下去,吐著分叉的蛇信探向前,毒牙翕張,仿佛下一秒就會攻擊過來。 可惜它的眼睛被人扣掉了。 神明則頭頂雜草,被遮住眼睛,所以也什么都看不到。 祭壇上的水果早已腐爛成一灘黑水凝結在桌子上,發出陣陣惡臭。唯一不同尋常之處是桌子上擺了一枝梨花,像掠過神像的白鳥,輕盈寧靜。 剛剛有人來過? 他環視四周,并沒發現別人,低頭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變為軍裝,制服徽章主體是一顆金色五角星,被橡樹葉和月桂枝環繞,下方注有“鐵血保衛軍”字樣。 第叁十五特種作戰軍... 他看著這些字有些頭暈,場面再次切換,一道囂張跋扈的女聲從他頭頂響起,“按住他,給他喂下去!” 他被人按在地上,潮濕的泥土有股腥味,貼在他的臉頰,“一張特制符咒,投喂過經血的蛆蟲,老大的頭發,還有嗎?” 從臭烘烘的經血里拿出還在蠕動的蟲子,身上掛著黑色血塊,吸飽汁液的它肚子變為紅色,在空中不安地扭動,時而清晰看到紅色腸胃時而模糊。 他咬緊牙關,換來一頓毒打,被打到半死不活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驚訝捂嘴,“什么!只需要和他的照片一起燒掉!可我已經...” 荒誕可笑的愛情魔咒。 他睜開眼睛,鼻尖并沒有泥土腐爛潮濕的腥味,而是消毒水的味道。 易之行煩躁地拔掉針頭,真是的,一聲不吭給他減少藥劑使用量。 習慣性掏出兜里的煙,還沒點燃就聽蒂娜道:“你還好嗎?” 他抬眸看過去,蒂娜身后跟著秋言茉出現在門口,立即收起煙,扯起一抹笑隨意道:“當然?!?/br> 蒂娜憤憤不平道:“冬天還能有那些可惡的家伙嗎?監獄的廚師真是太不仔細了?!?/br> 他望向一臉心事的秋言茉,耳邊不自覺響起布蘭溫惡毒的威脅:小心我往你飯里放蟲子... 這會兒布蘭溫應該在吃阿文的醋吧,他倒是可以讓布蘭溫重拾自信。 “嗯,確實?!彼胶偷?。 女孩雖然有心事,卻還是認真提出建議:“下次你可以自己做飯,自己做的吃起來更安心?!?/br> 他聳肩苦笑,“我不會啊?!?/br> 秋言茉見他一臉理直氣壯,嫌棄廚師做的飯,又不肯自己去學做飯,拿他沒轍。 “我會做飯!”蒂娜舉手,吸引來男人的注意力。 秋言茉雖然疑惑卻沒揭穿她,蒂娜被注視地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就是做的不太好吃?!?/br> 易之行笑著點頭,調侃道:“認識你這么多年,原來還有隱藏技能啊?!?/br> 他不笑的時候,桃花眼像鬼魅一樣神秘,看似溫柔好相處,卻在不知不覺間透露著拒人千里的疏離。 展顏歡笑時,凝結在眼底陰郁的霧氣隨之消散,雌雄莫辨的五官更加柔和,給人的感覺不再是狡黠精明而是嬌憨可愛,饞的蒂娜直流口水。 為了守護他的笑容,她愿意每天為易美人做飯! 秋言茉暗中拉拉蒂娜的手,示意她還有正事,蒂娜反應過來,“對了,你來的比我久,你知道監獄里那些老罪犯被安排在哪里嗎?” 易之行凝眉思考一陣,“應該在3號宿舍吧,我也不太清楚?!彼b作好奇的樣子問蒂娜:“你問這個做什么?” 女孩心虛地低頭,手指糾纏在一起,蒂娜大大方方為她掩飾道:“我好奇不行嗎?!?/br> “好奇這個做什么?”他狀似隨口道,“布蘭溫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每天都要整理人員資料” 食指不自覺在被子上反復畫圓,“犯了什么事,什么時候進來的,他都快會背了?!?/br> 他頓了一下,“當然,最了解的應該是” 女孩手上動作停下,雖然沒抬頭,但他猜測她一定會牢牢把他給的提示記在心里。 素白指尖掐入被子里,揉出糾結成團的褶皺,最終還是從舌尖蹦出叁個字,“楚圣棠” 女孩呼吸停滯幾秒,接著又聽他說:“他好像在七年前就來了吧?!?/br> 七年,剛好和秋洛消失的時間對上。 蒂娜拉著她離開,“你的手好涼,我給你暖暖?!?/br> “是嗎,可能是我穿的有些薄吧?!?/br> 易之行脫力躺在床上,雙手捂住眼睛,忍不住如釋重負笑起來,勾起的弧度像白梨花瓣上的晨露,隨時可能消逝。 他不想參軍,他想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搖滾樂隊,擔當鼓手。 他不想利用布蘭溫,他想和布蘭溫一樣不用暴力成長,最好能一直被豢養在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