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看來裴都督果真有濟世之才,”慕容述笑著搖頭,看似接受了眼前這個事實,“只是裴后死前一直幽禁在顯陽殿,懷孕生子這樣的大事,如何能瞞過宮中耳目?” “耳目有jian也有忠,有忠心便有自有辦法瞞天過海,”裴云京有些不耐慕容述這般云淡風輕,他倏地站起,“若非如此,豈非叫天下人永遠都被蒙在鼓里,他們口中所謂的妖后,不過是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的擋箭牌!” “你,”慕容述赫然轉頭,仰視夕陽下的裴云京,眼眶的淚不知是陽光刺激,還是別的情愫,“他竟連這也告訴你了!” “蒼天有眼,我母后是如何冤死,日后自會請溫賢王,咱們大梁的下一任帝王親自昭告天下,”裴云京轉身,不再分與慕容述半寸目光,“所以慕容述,你不能死,你也不配死!” 溫賢王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赫然跪倒在地,痛哭出聲:“本王對不起你母后!” 第二日,平州東郊,士族野宴。 席地而坐,袒胸露乳的士族見到帶隊來的裴云京,此起彼伏的笑聲戛然而止。 “都督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 “諸位平身,”裴云京坐上呂恂放的蒲團,俯視跪在兩側的士族,依稀也有江左小朝廷的味道,他停頓片刻,擺出一副平易近人,“野宴而已,這么緊張做什么?” 眾士族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出,腦袋不敢抬,“都督日理萬機,可有用得上我等的地方?” “煉丹呢?”裴云京瞥一眼冒煙的赤金爐,不答反問,“所煉可是寒食散?” “我等并未收到煉丹禁令,”士族忖度著裴云京的神色,“若是冒犯都督,我等立即銷毀!” 可連日來他們始終摸不透這位年輕都督的心思,他不近男色女色,府上節儉不喜豪奢,無欲無求的人最難滿足,或者換句話說,他們這些人連給裴云京塞牙縫都不夠。 裴云京眼中只有野心。 “怕什么?”裴云京換了個坐姿,衣擺帶起一陣風,刮得面前這幾把老骨頭瑟瑟發抖,“平州昨日沒有煉丹禁令,明日也不會有——聽聞這丹藥能叫人□□,當真有此神效?” “確有其效,”有個遷居平州的士族膽子大些,聞言立刻抬頭問道:“都督可愿一嘗?” 裴云京腦袋一歪,仿佛當真來了興趣,“叫寡人看看效果?!?/br> 可那人見裴云京的神情不像是要自己服用,那又怎知效果如何? “都督這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呂恂上前一步,居高臨下,“你們先替都督嘗!” “是,是!” 幾個士族不敢不從,紛紛再次服用寒食散,方才的熱性還未散發,此刻陽氣上行,他們連薄薄的裲襠也再難掛住,徹底脫了上衣,打眼望去,就像一團團肥rou粽。 裴云京閉了眼,轉頭示意呂恂,呂恂便又開口:“聽聞此藥乃房中秘術,不知是真是假???” “是是是,也是真的!” 士族們心中猜疑剛起,只聽呂恂接著說: “那你們便為都督獻一番丑,”他看著身后的弟兄,眼中只有嘲諷,“叫咱們都督看得真切,也好放心用藥不是?” 士族們這才明白,原來這裴云京看似禁欲,實則是個大□□,還是喜歡看別人媾合的大□□。 “這?!?/br> 呂恂見這一群人都翻了難,拇指一挑,露出一寸寒光,蹲在其中一人面前,用刀面拍他的rou臉,“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幾人當時嚇出一身汗,轉頭想叫一旁侍奉的家伎,不料又被呂恂攔了下來—— “誒,”呂恂陰陽怪氣,字里行間還有武人的狠戾,“人家女郎如花貌美,做什么非得叫你們這幾個老頭糟踐?” “那,”士族們四目交錯,“那依都督的意思?” “自然是你們這幾個吃了藥的,”呂恂起身喝道:“自個兒來!” “??!”大梁偏好男風是不錯,可于尋常男子而言卻是奇恥大辱,士族們犯了難,“可我們不好此道??!” “看來這藥也沒什么用???”呂恂拔刀在地面來回刮過,掃到的青草瞬間一分為二,“既然無用,不若就將你們幾個老不死的穢根給斬個干凈,也省得礙咱們都督的眼!” 說著呂恂揮刀,刀光劃過半空,與陽光交錯,刺痛了這些士族的眼睛—— “都督饒命,”士可殺不可辱,可服用寒食散的都是軟骨頭,他們趕忙同意道:“我,我們,我們做就是!” 很快,面前一片聲色犬馬,這幫家伙口是心非,說著不好此道,身在其中又難以自拔,污穢的呻/吟充斥耳邊,在林中回蕩,連伺候慣人的家伎也紅了臉,低下頭。 “玩物喪志啊,”裴云京只掃過一眼便起身,臨走前只留下冷冷的一句:“沒將藥性徹底發散便不許停?!?/br> “都督說什么?” 士族們雖也享受,但也知道精盡人亡的道理,可呂恂卻又晃了晃刀—— “誰叫你們停了!”他來回走著,嚴密地監視著每個人的動作,“哪個敢停,我定叫他看不見太陽落山!” 士族們沒見過這般道理,苦不堪言,正在此時,一旁的煉丹爐卻突然炸了,平地一聲雷,驚動了正要上馬的裴云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