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漸漸模糊，有些看不清面前的司今了。

    莫綏與低下頭，用手背擦干了眼淚。

    “不要難過，只要你能記住我，我就一直存在?！?/br>
    “對不起...我之前忘了你，我忘了太多事情，甚至連我自己都想不起來...”莫綏與沒有抬頭，用來擦眼淚的手顫抖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后還會不會失憶，我好想記住你，對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彼窘竦穆曇舴泡p了，語氣很溫柔，“是那些符文的反噬嗎？”

    莫綏與重重點頭，“司今，我...”

    “現在還沒有到你發言的時候哦?！彼窘衽牧伺哪椗c的肩膀，“我問你答的環節還沒有結束，不要哭啦，來，看著我?！?/br>
    莫綏與緩緩抬頭，紅著眼眶不說話。

    “有交到新朋友嗎？”

    “嗯...”

    “有偷偷喝過酒嗎？”司今用手指擦了擦莫綏與臉上的淚水。

    “我...不記得了?！?/br>
    “魔法少女，不要哭了?！彼窘裾f，“哭成這個樣子，魔法少女怎么能拯救世界呢，多笑一笑，好不好？我最喜歡看你笑了?！?/br>
    莫綏與認真去笑。

    “哎哎哎等一下，笑不是這樣笑的，見到我你不開心嗎，想象一下那份喜悅，然后再笑出來，不要總是想著我們以后不會見面了，好不好？”

    莫綏與深呼吸一口氣，按照平常那樣，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這樣才對嘛?！彼窘衲罅四笏哪?，“那我就繼續問咯，嗯...你可以殺死鬼神嗎？”

    “我可以，我一定會殺了它?！?/br>
    “相信你，就算是在天上，我也會保佑你的?！彼窘裥χ鴨?，“那么...看過世界上很多漂亮的風景了嗎？”

    “應該是看了一部分...”

    “感覺如何？”

    “沙漠好熱，大海很漂亮?！?/br>
    “沙漠？你去了沙漠嗎？”

    “對?！蹦椗c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應該也去了冰川，只是關于那段記憶我已經全部忘記了?！?/br>
    “小孩，除了殺死鬼神，你有別的愿望了嗎？”

    “沒有?！?/br>
    司今看著他，“小孩，你不要動手來殺我，讓別人來吧?！?/br>
    “不行，必須由我來?！?/br>
    “這很痛苦，我不想看你痛苦?！?/br>
    “無所謂，我不能接受別人殺你，不如我來...”

    “真的無所謂嗎，以后會做噩夢吧？”

    莫綏與堅持如此，“做噩夢就做噩夢吧，如果說夢里有你的話，想一點好的，那這樣的噩夢還挺不錯的?！?/br>
    “小孩，背著痛苦和愧疚活下去，是走不遠的?！?/br>
    “沒關系，我都可以承受?！?/br>
    “過了這么久你還是這么倔強?！痹趺匆矂癫涣四椗c，司今無奈一笑，“我們不說傷心難過的事情了，來繼續聊聊你吧，小孩，你打算什么時候跟你喜歡的人告白？”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br>
    “為什么？”

    “準確而言是失憶前的我喜歡，現在的我只把他當成朋友?！?/br>
    司今愣住了，“??？”

    “當朋友還是挺不錯的，我覺得他那個人特別適合當兄弟?！?/br>
    “不是，小孩...你這是在逃避嗎？”

    “什么逃避？”

    “如果你以前確實喜歡過他，那么你現在也不會沒有任何感覺，真的沒有想象過嗎，如果能和他在一起，生活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覺得不太行，我不是gay?！?/br>
    “小孩，否認自己的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彼窘裾Z重心長道，“這跟是不是gay無關，你是去喜歡一個人的，不是去喜歡他的性別，你對他絕對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br>
    “我明白，但是喜歡上是絕對不可以的，我總是看不懂他，他的思維也很跳脫，他也跟我說過他不會喜歡任何人?！?/br>
    “這，這樣嗎？”

    “現在真的挺好的，他非常適合當朋友?！?/br>
    司今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不過這是莫綏與的選擇，他當然會尊重，“好啦，我要問的差不多了，小孩，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會為你報仇，會讓鬼神付出代價...”

    “噓，說一些開心的，好不好？”

    莫綏與沉默了片刻，把從失憶開始到現在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期間，司今安靜地聽著，目光極其溫柔。

    “...那時候我真的很迷茫，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莫名其妙被帶走，又是抓鬼又是抓妖，腦子里全部都是問號?！?/br>
    “很害怕吧？”

    “...嗯，有些?！?/br>
    “但是這一路上你遇到了很多人，他們有的有趣，有的不有趣，還是很有意思的，對嗎？”

    莫綏與輕輕點頭，“大部分時間還是挺有意思的?！?/br>
    第244章 賣命

    “只要記住那些有趣的事和人就夠了?！彼窘褫p聲說，“一個人一生的路都很長，每件事都要反復去想會很累的，以前你心里裝著很多事情，就總是很疲憊，如今你的jiejie回來了，我希望你能給自己放松的時間?！?/br>
    “偶爾還是可以休息的，不用擔心?！?/br>
    “怎么能不擔心，別總是逼著自己，好嗎？”

    莫綏與愣了一瞬，剛想說些什么，就被司今抱住了。

    “照顧好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