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男人身旁的女人看到這一幕，臉色相當難看，她忍著不適，小聲道：“博哥，我有點受不了?！?/br>
    博景展平靜道：“那你先回車上?！?/br>
    “嗯?！迸松宪嚽?，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單秋望過來的視線，她心中一驚，別過頭，坐好后迅速關好了車門。

    單秋歪頭，笑出了聲，卻什么也沒有說。

    畢竟，他現在只是蘑菇。

    好無聊，如果莫綏與在就好了。

    單秋蹲下去，單手撐著下巴。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被安排和你出任務?！辈┚罢雇屏送票橇荷系难坨R，“你應該知道吧，所有人對你的印象都十分的差?！?/br>
    手指輕點臉頰，單秋一語不發。

    “提醒一下，你接下來不要搞什么多余的動作，耽誤進度的話，會對后面的事情造成很大的影響?！?/br>
    單秋蹲著往車那邊慢慢挪動，依舊沉默。

    “莫綏與那邊…說不定也會受到影響?！?/br>
    單秋動作一滯，他仰起頭，神情平靜。

    被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就算是博景展也是很不自在，可他必須說出來，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讓單秋聽見他的話，更有很大可能保證單秋接下來不會隨意脫離行動。

    “時間差不多了，上車吧?！辈┚罢估_了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單秋臉上的表情還是沒什么變化，他自己站了起來，用頭繩綁住了頭發，隨后打開了車后座的門。

    道奶坐在副駕駛上，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身旁人一眼，“適得其反?！?/br>
    博景展擰車鑰匙的手一頓。

    “單秋，把刀給我?！钡滥剔D過身，往后邊伸出手。

    單秋眨眼，面露疑惑。

    “芙兒，把他袖腕里的刀抽出來?！钡滥梯p聲吩咐坐在單秋身旁的女人。

    楚芙連忙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瞧了單秋一眼，咬咬牙，強忍著恐懼將那把水果刀從單秋的袖腕里拿了出來。

    期間，單秋并未反抗，甚至乖乖配合。

    道奶接過楚芙遞來的刀，“到了下一個地方，我就會還給你?！?/br>
    “老太婆?！眱商煲灰沟臅r間，除了中途的那場游戲，他都未曾開口說過任何話，所以難免聲音略微沙啞，“不選擇，會造成錯誤嗎？”

    “你應該去問小莫，而不是老婆子我?！?/br>
    “莫綏與，莫綏與……”單秋反復念起這三個字，臉上揚起了愉悅的笑容，“他現在在干什么？”

    道奶掐指一算，“遇鬼，紅衣?！?/br>
    “啊，這樣嘛?！眴吻锸媸娣赝笠豢?，“我有點無聊了?！?/br>
    道奶閉目養神，并未回話。

    “你叫什么名字呢？”單秋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女人，目光里帶著好奇。

    “……楚芙?！?/br>
    “哦，玩個游戲吧?！?/br>
    駕駛座上的博景展立刻踩了剎車，通過后視鏡盯著單秋，對楚芙道：“不要答應?！?/br>
    楚芙點點頭，又趕緊搖頭，“我不玩，謝謝?！?/br>
    “問答游戲?！眴吻锍涠宦?，自顧自說了下去，“規則很簡單，我問你答?！?/br>
    “我……”

    她看道奶并未打斷，估計沒有什么危險……大概。

    楚芙抿唇，“好?！?/br>
    “第一個問題，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當然不覺得！楚芙欲哭無淚，在心里瘋狂譴責這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

    “是，是吧…”

    “嗯，我也這么認為?！眴吻镎J真地點頭。

    “第二個問題，我這么好的一個人，哦不，蘑菇，不應該被人討厭吧？”單秋問。

    “……嗯?！?/br>
    “第三個問題，對不起是什么意思？”

    “對不起？”楚芙仔細想了想，“按照常理，這是道歉的意思?！?/br>
    “為什么要道歉？”

    “因為做了不好的事情？”楚芙說，“或者，愧對于某人？”

    單秋閉上了眼，輕笑道：“嗯，游戲結束?！?/br>
    楚芙松了口氣。

    ……

    許久前，那道鬼影說完那句話后，就消失不見，莫綏與并不太想管這四個欺凌者，確認他們不會死便離開了廁所。

    雨勢不小，莫綏與一時間沒法離開教學樓，只能站在門口發呆。

    他目睹這場雨從大變小，跟著下課的學生們一起走進了雨中。

    紅衣……或許是有一些人性的。

    那只鬼并不想讓江瓊去找它，這是善意，對吧？

    “鬼生前又是誰，跟江瓊有什么關系嗎，為什么墜樓的是那個老師，老師跟江瓊有什么關系……？”莫綏與陷入了思考，輕聲呢喃，“還有，老師跟鬼有什么關系？”

    “甚至不惜追到重癥室，鬼……非常恨老師嗎？”

    “不知道這個臨時證能不能在警局使用……”

    莫綏與想調查卓永南老師的戶口本。

    “得去試試看，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br>
    走出校門，莫綏與回頭看了一眼。

    “為什么……我不記得我高中的事情了？”莫綏與尋思，他的記憶力也沒有差到那種地步吧？

    為什么就是不記得？

    莫綏與揉了揉太陽xue，“為什么……”

    “你聽我說?！焙趧ν蝗坏?，“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br>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