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命案(三)
“阿遠,你看起來不大舒服,要不要換我開車?” 車開到一半,陳思遠臉色發白,嘴巴也沒剩多少血色,狀態rou眼可見的糟糕,擔心路上容易出意外,沉明玉趕緊讓他暫時把車開到一家餐館前。 “好?!?/br> 他確實不太舒服,于是和趙云恬換了位置。 陳思遠歪頭貼靠車窗,右手伸進口袋捏緊折成三角的平安符,深呼吸幾次,緊攥的手又松開。 “阿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她問。 “沒事,可能是這兩天加班導致的,我沒事?!?/br> 陳思遠調整坐姿,口袋里的平安符順勢掉進車門與座椅之間的縫隙。 “那你要是有哪兒不舒服就告訴我?!?/br> 她頻頻向后看,擔心他又像兇宅探險后那天一樣高燒不退進了醫院。 “嗯?!?/br> 三人打道回府,中途趙云恬還拒絕了沉明玉邀飯的請求,各回各家。 “明玉?!?/br> 陳思遠窩在沙發角落,神色懨懨。 “怎么了?” 沉明玉應了聲。 “你去洗個澡吧?!?/br> 他雙目緊閉,眉心漸顯川字紋。 “怎么了嗎?我身上是有什么味道嗎??!?/br> 沉明玉低頭聞了自己兩下,身上也沒什么異味,除了稍微有些濃郁的檀香味。 “我...不大聞得慣檀香?!?/br> 細長的手指抵住太陽xue按壓,額頭的碎發都沒辦法遮住他臉上難受的表情。 “好?!?/br> 沉明玉乖乖進了浴室,等再出來,身上縈繞的氣味是甜甜的蜜桃香。 “這個味道聞得慣嗎?” 甜甜的蜜桃味竄進鼻腔,陳思遠撩開沉重的眼皮,輕輕點頭。 “頭還很暈嗎?” 瞧他依然緊鎖眉心,沉明玉干脆跪在他腿間,力道適中地揉著他的太陽xue。 “好多了?!?/br> 柔軟馨香的身軀貼著自己,甜暖的蜜桃香與暖意源源不斷地從大腿傳遞至大腦皮層,半撩的眼簾映入一對雪白的酥胸,即便她刻意放輕呼吸,還是會牽動胸脯淺淺地起伏。 一綹濕透的頭發搭在圓潤雪白的肩頭,不斷滴落的水珠在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水痕,透明的水珠不斷下墜,最后匿入酥胸間那道深深的溝壑。 陳思遠的呼吸漸重,昏沉的思緒被另一種強烈的情緒取代,喉結滑動,大腿上兩瓣豐盈的臀熱得鼻尖沁出層薄汗,連呼出的氣息都guntang異常。 “阿遠...” 他聞聲抬眼,沉明玉精致漂亮的下巴尖還掛著水珠,瑩潤的唇瓣一開一合,隱約窺見藏在陰影里殷紅濕潤的舌尖。 吻她... 他的眼神陡變幽暗,視線緊緊攫住她下巴上那滴搖搖欲墜的水珠。 “阿遠?” 沉明玉的聲音又遠又近,他本意想要抓住她,抓住耳邊越來越遠的聲音,可短暫的清醒后,抓住的卻是空氣。 “阿遠,你怎么了?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沉明玉被他的狀態嚇到,剛準備起來,一把被他攥住胳膊往懷里帶。 “讓我靠一會兒就好了?!?/br> 閉上眼睛,他整張臉都埋進了她的頸窩,鼻子里噴出的呼吸又熱又燙。 “你是不是發燒了?” 呼吸燙得她渾身一抖,伸手一摸他的額頭,果然像上次那樣燙得嚇人。 “阿遠,你發燒了?!?/br> “嗯...” “你這樣不行,得吃藥?!?/br> “...不想吃藥?!?/br> 聽他孩子氣的語氣,沉明玉無奈地捧起他的臉,“阿遠,你這樣可不行,萬一腦子燒壞了怎么辦?聽話,乖乖吃藥?!?/br> 陳思遠有雙很漂亮的眼睛,眼型狹長,眼尾上勾,睫毛又濃又密,現在他正用這雙勾人的狐貍眼看著她,眼圈泛紅的樣子實在太誘人。 要不是看他現在是個病號,她怎么著也得壓著他膩歪會兒。 “藥很苦?!?/br> 他的語氣帶上些撒嬌的意味,結實的臂膀牢牢困著她,凌亂蓬松的短發蹭得她哪哪兒都癢,連心里也是。 “那我嘴對嘴喂你,你要不要吃?” 這話本意是用來逗他的,是句玩笑話,可他貌似當真了,暈乎乎的眼神陡然一亮,盯著她的嘴巴眼神格外炙熱。 從醫藥箱里翻出退燒藥,備好溫水,沉明玉單膝跪在他腿間,捧起他的臉,認真道:“待會兒吃完藥睡一覺看看情況怎么樣,如果還不行就去醫院好不好?” 他無聲地點頭。 她剝下一粒藥片放在舌尖,隨即便吻上他guntang的薄唇。 舌尖撬開他虛咬的齒關,輕輕一抵,他順勢伸出舌頭一卷,喉結滾動,藥片無比順利地滑進喉嚨。 “還有一顆?!?/br> 她模仿剛才將另一顆藥送進他嘴里,結束后,兩人目光相撞,她也清楚地感受到臀下有什么正在緩緩抬頭,硬邦邦地抵著腿心蓄勢待發。 “你發燒了,不能激烈運動,所以...” 她笑瞇瞇地往下一坐,扭著腰蹭得陳思遠額角暴起青筋。 “...那你之后記得補償我?!?/br> 他啞聲道。 “好?!?/br> 喂給陳思遠的退燒藥含有少量的安眠藥成分,吃完藥后他就睡了。 至于沉明玉,她本來是想去花店忙,奈何醫生叮囑她傷口結痂前不能劇烈運動,萬般無奈,她只好給自己放了半個月的假,等小腳拇指的指甲蓋重新長出來再去忙工作。 臥室陷入讓人貪懶的寂靜,沉明玉往陳思遠懷里鉆了鉆,睡得格外香甜。 晚上八點四十七分,臥室鋪滿月色。 嘩啦—— 浴室里翻涌的水聲吵醒了陳思遠,他睜開眼,摘下眼鏡后模糊的視野里,原本緊閉的浴室門被悄然拉開,濃郁的黑色從窄縫中試圖搶占室內僅剩的光。 陳思遠摸索著戴好眼鏡,定定看著漆黑的浴室。 嘩啦—— 又是一道翻涌的水聲傳來,他低頭看了眼沉明玉酣睡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陳思遠下了床,面無表情地走到浴室門前,一腳踏了進去。 浴室面積不算大,因為沉明玉喜歡在冬天泡澡,所以裝修的時候特意買了個浴缸,此時此刻,本應沒有半滴水的浴缸溢滿黑水,水紋波蕩時,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為什么呢?明明那件事是你和他的錯...” “別再纏著她,不然我能讓死第一次,還能讓你死第二次?!?/br> 他對著黑水小聲呢喃,奇怪的是,剛才還劇烈翻涌的黑水瞬間安靜下來,泛著腥臭氣味的水也慢慢退了下去。 陳思遠蹲在浴缸旁,指腹摩挲著冰涼的浴缸邊緣,眼神不帶半點感情起伏,“沒想到你也醒了?!?/br> 像是記起什么糟糕的回憶,他一拍浴缸,余光掃過鏡子里倒映出的角落處的模糊鬼影,轉身將浴室的門輕輕合上。 翌日大早—— “明玉,你的平安符呢?” 陳思遠撩開她頸側的頭發,親昵地吻上頸后的皮膚。 “在床頭柜里,怎么了?” 她問。 “記得無論去哪兒都貼身帶著,那個東西...應該挺管用的?!?/br> 他說。 “應該吧,畢竟是平安寺明德住持開過光的?!?/br> 法號明德的僧人是平安寺的住持,年近古稀依然健朗,聽說當年這兒發生過一次八級以上的大地震,地區所有建筑都塌了,唯獨平安寺在地震中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所以后來有很多人成了平安寺的香客,他們堅信平安寺和僧人有佛祖庇佑才會在地震中安然無恙地存活了下來。 “那就好,一定要記得隨身攜帶...” 陳思遠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虛掩門扇虛掩的浴室。 “嗯,我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