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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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病犯了的大反派原來警惕性也會降低。 難怪他要趕緊回家,怕是在外面待著不太行,衛晩嵐心里無由又浮現起股同情之意,將攝政王的被角掖緊了,薄紗般的月光照進床幃間大反派的眉目,衛晩嵐心頭一動。 ……朕反正就是去確定一下好朋友的情況。去去就回,不必太久,拜托你在這里多睡一會兒叭。 說著衛晩嵐打了個哈欠??咕芰讼滤研纬闪晳T的生物鐘。 他給攝政王把紗簾床幔全都拉得嚴嚴實實的。 他打開窗,腳踩春凳登上窗框,目標依然是長在廂房邊緣那棵粗壯的大桃樹,他其實頭一回干這種爬樹的事兒,腳踩在驛館房瓦瓦片時,腳爪緊緊抓地,大腿根卻在不由自主顫抖。 這這這真的可以嘛qaq 朕要是掉下去怎么辦?會不會摔死?臉著地,摔成好幾瓣? 但他在房頂猶豫時,檐下的李久成聲音傳來,李將軍跟軍士說提神茶喝多了,讓軍士站在館驛先替他守著,要上個廁所。 這對衛晩嵐而言是絕妙的好機會,畢竟也就李久成武功高到可能會聽聲辨位,他不相信東都所有守軍都有這個本領。 所以衛晩嵐箭在弦上,頓時就浮起股不得不發的悲愴感。 他在夜風中撥拉走簌簌往臉上撲的落花,謹慎地提起衣擺,扒上這棵樹。 樹木的分支瞧著還是很脆弱的,衛晩嵐咬緊牙關,生怕樹枝撐不住,把他給撂地上,扒著樹枝像個樹袋熊往主干上挪,每靠近更為粗壯的枝干寸許,都會兼具戰戰兢兢和如釋重負。 總算爬到樹冠上。很穩當。 衛晩嵐抱著主干大喘了幾口氣。 桃樹的另一端枝干通往驛館院墻,墻外就是民間,勝利就在眼前。 衛晩嵐再給自己鼓了鼓勁兒。緊接著,他又小心翼翼地往樹干的另一端爬去,再重復那個戰戰兢兢的過程。直到坐在墻頭。 他警惕地先貼著墻體放下左腳,雙手扒住墻頭,再小心放下身軀跟另一只腳,有瞬間像掛面似的掛在墻壁,然后他松了手。 后腳跟一震動。 還好沒崴腳!下來了! 跑出洛陽驛館是后半夜,不必太擔心宵禁,因為這里的宵禁遠沒長安嚴格,更何況是元熙載伏法受誅的這幾天,家家戶戶歡慶,就連巡夜士兵興許都在歡慶。洛陽晚上是有燈的。 但是天劍分壇門口卻緊閉著。 衛晩嵐就站在燈籠下。伸手想撥燈籠,但是他夠不到。于是把龍爪爪伸向銅門環,發現門環并未落灰,還是光光溜溜的,他輕叩了叩分壇大門,分壇有門房,守門弟子會聽到的。 “大俠?!?/br> “傅鈞?” “傅莊主?” 他連續叩了十幾回。怕傅鈞覺得他沒禮貌,所以暫停叩門,隔了好半天才又敲,他連續這樣敲一陣停一陣叩了許多次,里面都沒有任何人回應。這才讓他的心從期待緩緩變成失望。 傅鈞怎么會不見了呢? 分壇也暫時關門了。 難道真因為傅鈞出了事,所以分壇難辭其咎,就被總壇降罪了? 又或者總壇新莊主選舉,于是他們分壇的人全都去參加了? “洛陽行宮,傅鈞?!?/br> ——搜索未果。 當初的那股絕望感再度襲來。 等待的時間越長,絕望越發蔓延,打破了衛晩嵐對傅鈞尚在人世的最后一抹期待,使得衛晩嵐連續數日的擔心與不確定終于成真。 他有點按捺不住,一屁股歪倒在天劍山莊的門口,然后抱著膝蓋坐在門角落,抬眸看半遮擋天幕的門檐,遠處有燈火點點。 “這里每胎生五只?!?/br> “月色好亮,你特別帥?!?/br> “不要,你不準看qaq” “像是在做懷寶寶的事情……” “往御橋跑,含元殿外,行宮御橋?!?/br> 為何一個人突然離開自己會如此痛徹心扉? 又為何想到和他相處的畫面時,會想反復咀嚼,會讓他嘴角輕抬,眼睛卻泛起層眼淚。 晨曦乍現時,有百姓經過這天劍分壇。 衛晩嵐心里難受,就呆呆地繼續坐著,凝望在眼前走動的人們,也沒意識到累和困。這種靜坐維持了一些時間。 以至于淳樸的洛陽百姓看到了,還以為他是哪家走丟迷路的小公子,還有百姓主動湊過來,問他需不需要幫忙聯系家人。 衛晩嵐對圍上來所有人,都很茫然地問了同一句話: “山莊分壇為何鎖閉?傅鈞呢……” 這呆呆找夫君的小公子,難不成是女扮男裝的? 倒是真有知情的好心百姓,瞧著衛晩嵐哀傷的模樣于心不忍,這大概是哪個癡情女子,不知道天劍山莊莊主突然下令,洛陽分壇全部弟子,返回總壇整頓庶務,跟心上人失散了吧? 百姓給他遞過去帕子道:“他們是莊主下令關門的。沒出事?!?/br> “莊主?”衛晩嵐眼睛突然亮起來,脫口道,“天劍山莊莊主?他活著?還是新選的?” 這副一驚一乍的模樣實在讓好心人們憐愛且無奈。 有人蹲身注視著掛著淚花的衛晩嵐,耐心道:“這門派素來與東都關系不錯,也沒聽說他們換了頭領。許是他們總壇真有事吧?!卑傩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