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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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未等他開始思索這兩句話所隱含的意思,一道莫名熟悉的氣息自后方悄然溢出。 有如一縷微風,若有似無掃過他的身體。 褚檐瞳孔驟然收縮,眼角嘴角都在微微抽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唰…… 又有微風拂過,第二道氣息自車廂內溢出,無聲無息沒入黑暗之中。 褚檐竭力克制住扭頭的沖動。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端坐車轅一動不動。 就在此時,第三道微風襲來,仿佛連馬車周邊的風雪都隨之生出了靈性。 “一息一變,三息三變?!?/br> “就這么一點時間,甚至不知道夠不夠將秘籍仔細翻閱一遍,他就已經開始了修煉。 而且自入門后一個呼吸時間完成一變,三個呼吸時間便已經臻至靈明三變的境界?!?/br> “這怎么可能,就算他已經陰極陽生,破境陽極,在從未接觸過靈明九變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快到如此程度?!?/br> “就好比讓我現在去轉修元一道歸元功,雖然同為教門全真內練法,但內里根本脈路并不相同,我縱然將靈明九變修行到了玄感層次,想要將歸元功入門也并沒有那么容易?!?/br>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家伙,他到底還是不是個人?” 從第一縷微風起始,短短三個呼吸時間,褚檐心中已然升起滔天大浪。 就連三觀都受到了炸裂般的沖擊。 在褚檐數十年的武道修行中,見到過一個又一個天資過人的靈明山弟子,看著他們一步步成長走來,走到各自不同的高度層次。 最近的就是山主親自傳法的商凝妃,其天賦資質之高,修行進境之快,讓他這個靈明山長老都為之驚訝感慨。 認為商道子就是幾十年來靈明山最有靈性的弟子,也是宗門復興的最大希望,將來必將超越一眾長老執事,甚至有可能站到和山主同等高度層次。 但是,即便是商凝妃,從開始修行靈明九變,到達到第三變的層次,也用了將近兩年時間。 這是兩年,不是兩個月,更不是兩天。 坐在后面那位呢,聽聲音最多也就是和荒辰年紀相仿。 結果只用了喝口茶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靈明山道子要以年來計的修行進度。 和此人比起來,他這么多年的苦修,似乎全部變成了一個笑話。 如果說這位修行破境速度是飆飛的箭矢,那么他這個靈明山的玄感長老,最多算是在地上爬行的蝸牛。 慢到令人發指,恨不能一腳踩死。 車廂內,衛韜將靈明九變小心收好,又將那枚晶瑩剔透的玉石拿到眼前。 悄無聲息間,狀態欄浮現眼前。 “發現靈明寶玉(破損),是否對其進行補全?!?/br> 他直接選擇了否。 緊接著,一行新的字跡出現。 “發現靈明寶玉(破損),是否進行吸收?!?/br> 這一次,衛韜沒有當即做出選擇,而是久久沉默不語。 菱形玉石散發出朦朧的藍色光芒。 將整個車廂盡皆映亮。 衛韜安靜注視著手中玉石,終究是沒有將其當即送入狀態欄中。 剛才正是因為有它的助益,再加上體內復雜到了極點的血網,他才能如此順暢地將靈明九變入門,并且直接修行到了第三變的境界。 簡直比動用金幣提升都更加方便快捷。 所以說,殺雞取卵并不可取。 好東西就是要物盡其用。 至少要等他將它的利用價值榨干,用無可用之后,再讓它發揮最后的光和熱,填補到狀態欄的金庫之中。 衛韜心中定計,便再次翻開了靈明九變,很快將全部心神深入沉浸進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 車外寒風呼嘯,大雪夾雜著冰粒不停擊打在車廂,發出噼里啪啦的密集聲響。 拉車的駿馬不時噴出一個響鼻,拖動車輪軋過路面,嘎吱嘎吱無休無止。 “靈明九變,從某種意義上講,其實應該是靈明三變?!?/br> 衛韜合上卷冊,閉上眼睛回憶思考。 “前七變都是量變,只要是天賦資質上佳,又契合靈明山功法的武者,只要一心一意刻苦修行,基本上都可以按部就班提升上去。 只不過因為人與人之間的不同,速度或許會有快慢之分而已?!?/br> “但到了第八變之后,整個修行法門就變得截然不同,不再是量變的積累,而成為了質變的躍升。 到了這個時候,對于修行者的考驗才真正到來,能不能破開玄感晉入宗師,除了天賦資質、心性毅力外,還有著看臉賭運氣的成分,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語?!?/br> “至于后面的第九變?!?/br> 衛韜揉捏著有些酸脹的眉心,默然許久后緩緩搖了搖頭。 說實話他沒有看懂。 明明每個字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后就變成了天書,左思右想都弄不透其中的關竅。 更不要說最后幾頁提到的九變歸一,他甚至連字都無法認全,極大打擊了不久前瞬息三變后迅速膨脹壯大的自信。 就在此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褚檐陪著小心問道,“道子,前面馬上就到齊州府城,您是在此落腳休息,還是繼續趕路返回山門?” 忽然,吱呀一聲輕響。 車廂門被打開了。 “之前你情緒波動,真勁氣血自發運轉,明顯是靈明九變的路數?!?/br> 衛韜語氣平靜,不含一絲感情,“所以說,你不是北荒武者,而是吃里扒外的教門中人?!?/br> “道子饒命,我也是逼不得已,他們……” 褚檐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額頭上瞬間沁出一層汗水,下意識地開口想要討饒。 咔嚓! 他只感覺腦門一涼,再被風雪吹過,頓時就有種莫名詭異的舒爽感覺。 就像是擺脫了束縛,幾欲乘風歸去,整個人都變得無比輕盈。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風太涼,吹得腦仁都有些發麻。 啪嗒! 一片半圓形的東西高高飛起,連著披散亂舞的黑發,打著旋落在地上。 褚檐定睛一看,心中頓時涌起無盡的絕望恐懼。 “你,你……” 他強自支撐著,還沒有咽下最后一口氣。 “謝謝你將我送到府城?!?/br> 衛韜從車廂內走出,“為了表示感謝,我才親手送你一程,沒有讓你頂上三姓家奴的惡名,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br> 褚檐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塑,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 衛韜再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向著前方沉睡的府城走去。 忽然,一聲喟然嘆息從身后響起。 “道主,我對不起你啊?!?/br> 衛韜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只見到褚檐緩緩垂下頭去,腦漿混合著鮮血,嘩嘩流淌一地。 整個人就此沒了聲息。 ………… ………………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 縱然是在重重深山之內,所有的一切也都被一片白茫茫所覆蓋籠罩。 一道動作僵硬扭曲的身影,在濕滑的山間石階緩步而行。 她不時在某個地方停下,靜靜注視著遠處的雪景,目光中流露出回憶緬懷的神色。 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從她腳邊跑過,就在不遠處扒開積雪,啃食著下面的枯草。 仿佛在它眼中,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就是塊石頭,沒有任何威脅,也就不需要任何的警惕注意。 一人一兔,相隔數步。 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構成了一幕動靜相宜的風景。 許久后,直到那只兔子消失不見,她才從所站的山石上下來,繼續踏上石階緩緩攀登。 “定玄山還是那座定玄山,只是不知道居于山中的人,和當年又有多少不同?!?/br> 羅青雋低低嘆息一聲,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遠處那座矗立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山門。 悄無聲息間,她的身影漸漸變淡,仿若融入到漫天風雪之中。 入得內門,前面開始出現了平整方石鋪就的寬闊道路,路的兩旁則分布著各式殿宇建筑,盡顯恢弘大氣、肅穆莊嚴之氣派。 羅青雋環視著異常熟悉的環境,繼續沿著腳下的石路緩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