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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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輕響。 衛韜打開房門,卻并沒有進屋。 而是立于房前廊下不動,轉頭朝著院外看去。 “先生?” 商汴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忙靠近過來問道。 “府城最近有些不太平啊?!?/br> “這么明目張膽的釋放氣息,引來梵天靈意,豈不是沒有將我這個密教橫練宗師放在眼里?” 衛韜嘆了口氣,將剛剛打開的房門又關上,“商師傅不要清理了,帶上所有人護住家里,若有武者膽敢靠近,無論緣由,格殺勿論?!?/br> 丘家府邸。 自從馮二小姐出事之后,整座宅院便被直接抄沒充公。 然后又以遠低于市場的價格,將其售賣了出去。 買家來自齊州北地,還是請托了些關系,才將這座位置不錯,面積也大的宅子收入囊中。 做了幾場法事辟邪驅鬼,一家人就急急忙忙搬了進去,算是在府城有了屬于自己的落腳之地,無須再受寄人籬下的種種不便之處。 入夜后,烏云匯聚,北風漸起。 延續了一段時間的晴日不再,終是被漫天飛舞的風雪取代。 晁員外依偎在暖爐旁,就著幾碟小菜慢慢吃酒,不知不覺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 外面寒風呼嘯,仿佛有人嗚嗚哭泣。 吹得廊下燈籠不?;蝿?,在院子里照出團團扭曲黑影。 晁員外對此毫無反應。 滋溜一口酒,再吃一口rou,臉上滿是歡喜滿足的表情。 他知道這座宅院里死過人,而且丘家上下無一生還,絕對是被屠滅滿門的慘案。 但那又如何? 紙錢也燒了,法事也做了。 軟硬齊施,雙管齊下,還想讓他怎樣? 比起所謂的兇宅,能省下更多的銀錢才是正理。 反正他活了這么些年,見多了被凍死餓死的,還真就沒見過被厲鬼纏身給弄死的。 而且丘家人暗通北荒異族,就算是被點了天燈也是活該。 別說他們沒變成鬼,就算是真的化作厲鬼前來復仇,他晁員外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定要掄起刀斧…… 忽然,吱呀一聲輕響。 打斷了晁員外醉意朦朧的思緒。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了。 寒風挾裹著雪花灌注進來,瞬間便將大片地板鋪上一層白色。 屋內燭火猛地一暗,暖房仿佛瞬間變成了冰窖。 晁員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哆哆嗦嗦向門外望去。 他只看到一高一矮兩個黑影,沉默無聲矗立在院子中央。 外面狂風呼號,大雪紛飛。 但在這兩人周圍,卻又無聲無息,不受絲毫侵襲。 仿佛風雪的就是他們的寵物,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絕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晁員外面色慘白,手邊卻沒有刀斧,只能是握住了暖爐邊上的火鉗。 “這里是丘家嗎?” 個子較矮的黑影開口,聲音婉轉動人,一聽就是個女子。 晁員外囁嚅道,“丘家沒人了,現在是晁家?!?/br> “丘家人,都去哪兒了?”女人又問道。 “他們勾結北荒異族,都被殺了?!?/br> 晁員外喉嚨涌動,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你這話說的,我不太愛聽?!?/br> 女人一聲幽幽嘆息,“而且在我們眼中,你們才是南蠻異族?!?/br> “鸞妹,和他一個普通人廢話什么,抓緊打殺了再去其他地方查探詢問?!?/br> 旁邊的高個男子忽然開口,聲音沙啞冰冷,猶如寒風。 女人點點頭,緩緩抬起白皙秀氣的手掌。 轟! 陡然間狂風呼嘯,雪花被排開一條筆直通道。 起點就在女人抬起的掌心,末端則落在晁員外的胸前。 晁員外呆呆坐著不動,心中除了恐懼絕望,就再容不下其他任何情緒的存在。 轟! 房門破碎,木屑紛飛。 “我還沒死?” 晁員外猛然回神,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內的那道身影,下意識地抓起一塊鹵rou,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這種情況下,你還有心情喝酒吃rou,倒是讓我都佩服的定力?!?/br> 擋在前面那人放下剛剛抬起的手臂,目光透過破碎的木門,看向風雪中矗立不動的高矮身影,不由得一聲低沉嘆息。 晁員外跟著嘆氣,差點兒哭了出來,“回救命恩人的話,小人也想逃走,只是兩腿酸軟無力,根本無法從地上站起?!?/br> “那你自求多福吧,我也不一定是這兩個北荒武者的對手……”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高個男子已然沖破風雪來到眼前。 黑暗風雪之中,陡然驚雷炸響。 兩道身影對撞一處,大半個房間直接消失不見。 大蓬煙塵蕩起,隨著沖擊波向外急速蔓延,瞬間便籠罩了整個庭院。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沙啞干澀的聲音從屋后響起。 黑衣黑袍的高個男子輕輕撣去沾染的浮塵,臉上浮現出平和笑容,“本人夜曻,她是我的妻子赤鸞,你可以稱呼我們為夜鸞?!?/br> 一邊說著,他一步步走向殘垣斷壁深處,“能與我對拼一記,你還算是有點兒實力。 不過就憑你所展現出來的修為層次,卻還是讓我有些懷疑,似乎不可能在雷嬤嬤的保護下,取走荒淼殿下的性命。 吾等夫妻兩個奉命查探金帳皇女死因,如果你知道什么內情的話,我們或許還能饒你一條性命?!?/br> 斷墻之后一片死寂,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夜曻嘆了口氣,“你要知道,我們少有發善心的時候,所以還是勸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br> 就在此時,漫天飛舞的風雪忽然一滯,隨即恢復正常。 夜曻卻毫無征兆停下腳步。 他緩緩轉過身體,朝著一側的暗處看去。 “夜先生說的不錯,雷嬤嬤和荒皇女之死確實與他沒有關系?!?/br> “北勿前輩帶著此間主人離遠一些,這里交給我來處置就好?!?/br>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黑暗仿佛墨汁般涌動起來,一點點流淌到了近前。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唯有猶如實質的黑暗,占據了身前所有的視線。 夜曻猛地愣住,只覺得一道涼氣從腳底直沖頭頂,整個人如置冰窖,渾身上下全部都是徹骨的森寒。 黑暗中又有聲音響起,“我對你們夫妻有些興趣,想要問兩位幾個問題?!?/br> 夜曻將左臂負于身后,隱蔽地做了一個手勢,面上同時堆出笑容,“不知閣下想要問些什么?” 身后不遠處,赤鸞毫無反應,呆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夜曻努力維持著笑容,心中卻焦急萬分,后背已然冷汗涔涔,浸濕了大片衣衫。 “看夜先生夫人的表現,似乎不太愿意配合?!?/br> 黑暗悄然散去,衛韜從風雪中緩緩走出,“不過你們最好想明白,就算是不想配合,那也必須勉強自己配合,如果實在勉強不了,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條。 我這么說,兩位應該明白了吧?!?/br> 夜曻深深吸氣,又緩緩呼出,“閣下盡管發問,在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轟! 他一句話并沒有說完。 整個人急速膨脹壯大。 體內陡然爆發出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氣息。 一剛一柔,涇渭分明。 夜曻負于身后的左手輕顫,釋放出一道柔勁,挾裹著赤鸞向后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