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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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思索片刻,才嘆了口氣道,“如果說什么奇怪的事情,小妹毫無征兆的生病就是最奇怪的事情,整個府城的名醫幾乎都被請來看過,卻都束手無策,找不出是何病因?!?/br> 衛韜點點頭,“如果方便的話,赟海兄可以帶我去看一看卿萍小姐。 本人雖然非是學醫出身,不過醫武相通,經過長時間的修行之后,也算是略懂岐黃之術?!?/br> 馮赟海倏然一聲嘆息,“道子此言,在下只會感激,又有什么不方便的?!?/br> 兩人當即起身,來到了馮卿萍所居的院落。 一側的廂房內蒸汽升騰,濃郁的腥苦味道散逸出來,將整個小院都充斥填滿。 守在臥房門外的丫鬟見到兩人過來,忙不迭地屈膝行禮,小聲稟報著馮卿萍的身體狀況。 越過一道遮擋的屏風,衛韜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雕花大床上的少女。 他不由得微微皺眉,沒想到馮家小姐竟然病得如此厲害,甚至就要到了命懸一線的關頭。 馮卿萍蓋著絨被,只露了一張臉出來。 不過和以前比起來,她現在眼窩深陷,皮包骨頭,完全看不出那個明媚少女的模樣。 馮赟海低低嘆了口氣,努力平靜著語氣,“自小妹患病以來,父親甚至將整個府城周邊的名醫全部快馬加鞭請來,可惜卻都是無功而返?!?/br> 衛韜沒有說話,緩緩來到床邊,低頭注視著那張瘦若骷髏的面龐,眸子里悄然閃過一縷微不可查的光芒。 片刻后,他閉上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卿萍小姐是從什么時候得病的?” 馮赟海思索著慢慢說道,“大概有一個月時間了,我還記得當時她和丘小姐出去踏雪冬游,回來后就有些身體不適。 剛開始的時候,小妹還以為是受了風寒,結果卻是吃藥也無法好轉,最終一步步變成了現在的情況?!?/br> 衛韜點點頭,“那次踏雪冬游,她都去過什么地方,除了丘小姐之外,還見過什么人?” 馮赟海愣了一愣,當即將守在門口的貼身丫鬟召了進來,“你現在把小姐生病前的行程詳細講述一遍,不要有任何的遺漏?!?/br> 貼身丫鬟低頭想了片刻,便開始事無巨細說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記性不錯,思路也條理清晰,將各項瑣碎雜事講得明明白白,不會讓人聽了之后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衛韜聽了片刻,忽然打斷了丫鬟的講述,“你剛剛說,那位丘家小姐,還送了馮小姐一幅畫?” 丫鬟點點頭,“是,奴婢親眼看到,而且在踏雪游玩回來后,小姐有時候還會拿著那幅畫卷欣賞,這一點奴婢絕對不會記錯?!?/br> “那幅畫呢,拿來讓我看看?!?/br> 不多時,丫鬟便從外屋取來一幅水墨山水畫,交到衛韜手中。 他緩緩將其打開,置于旁邊桌上仔細觀看。 如果從的書畫的角度去看,作畫之人的水平功底并不算深,相反還很一般,也就是比初學者高了那么一點。 不說和那些書畫大家相比,就算是拿到街上去賣,怕是也吸引不來一個顧客,只能將自己活活餓死。 但是,如果拋開這些和繪畫直接相關的東西不談,而從另外一個視角去看,這幅山水畫卷就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上品佳作。 若是讓他在大街上遇到,一擲千金買來觀摩欣賞也并非無稽之談。 “這幅畫不要在府里放著了,最好是讓我把它拿走?!?/br> 衛韜說著便緩緩轉身,朝著外面走去,“現在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卿萍小姐應該不是病了,而是修煉某種武道功法,到了近乎走火入魔、備受妄念折磨的程度?!?/br> “這,這怎么可能?” 馮赟海滿臉震驚,喃喃自語道,“小妹她自小就氣虛體弱,根本無法修習內練法,更不可能達到玄感層次,怎么可能會走火入魔?” “她不是主動修行,而應該是被動承受?!?/br> 衛韜出了房門,深吸一口沁涼空氣,眼神在這一刻陷入回憶,“如果不是曾經遇到過那對師徒,我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但見到卿萍小姐的情況,又觀摩了那幅山水畫后,卻莫名感覺和她們之間的情況有些相似?!?/br> 停頓一下,他忽然問道,“自從生病以來,卿萍小姐有沒有過魂不守舍,甚至是忽然像是變了個人般的情況出現?” 貼身丫鬟啊了一聲,語氣滿是驚訝,“先生說的不錯,當時也有大夫按離魂癥加以治療,可是效果卻并不算好,甚至還起到了相反的效果?!?/br> 停頓一下,衛韜又接著說道,“府邸內有誰最近氣血虧虛,膚色慘白,現在把人都叫來,讓我看上一眼。 還有一個問題,他們是不是也在一個月前,隨著卿萍小姐去了郊外踏雪冬游?” 馮赟海一疊聲催促著,“馬上去,把所有陪小姐郊游的丫鬟仆役,隨行護衛全部找來!” 一刻鐘后,所有人都被叫了過來,在馮府最大的會客廳內集合完畢。 吱呀一聲輕響,會客廳的房門被打開了。 一道身影從外面緩步而入。 廳內眾人雖不解其意,卻也不敢動作言語,只是無聲靜立原地,看著那個黑衣黑袍的年輕人從面前一一走過,最后什么問題也沒問,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便徑直出門離開。 “道子,這究竟是什么情況,卿萍的病,還能治嗎?”馮赟海跟在后面,從頭到尾一頭霧水。 衛韜在一座假山旁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天空中隨風而動的云團,“我也不知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馮小姐所修的應該就是同心結,而且還是更加復雜的同心結。 至于到底能不能將之解開,我之前沒有做過,所以也沒有把握?!?/br> 馮赟海一揖到地,長長嘆息,“那現在該怎么辦,還請道子教我?!?/br> 衛韜再次展開手中那幅黑白山水畫,注意力凝聚其上。 組成山水景色的墨色線條仿佛活了過來,從畫卷中脫離浮現虛空。 在他的目光中瘋狂亂舞,乃至于迅速充斥了整個視野,占據了幾乎全部的意識。 衛韜在假山旁靜立不動,眼睛半開半闔,神光若隱若現,有些出神看著面前畫卷,仿佛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許久后,他才將山水畫卷好收起,“我先去找一下那位丘小姐,既然事情因與她踏雪郊游而起,那么或許便能發現其他有用的線索?!?/br> 半個時辰過去。 丘家府宅之中,氣氛死一樣的沉凝。 馮赟海帶著護衛進入正堂,卻發現里面已經站著幾個持刀佩劍的男子。 他們都是府城六扇門的差官,面色陰沉站在正堂之中,對著橫躺在地上的一具尸體沉默不語。 四周還點燃著白色的蠟燭,火盆里的紙錢已經燃燒殆盡,只剩下了一片灰燼,向外散發出焦糊的味道。 尸體是一個面容粗獷的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猙獰扭曲,也不知道是恐懼害怕,還是無法置信的驚訝茫然。 讓人很難弄明白,在他生命消逝前的最后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又經歷了什么。 “丘家主竟然死了,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馮赟海問道。 為首的捕頭道,“回二公子,我們早上剛剛接到消息,趕過來后就已經是現在的情況?!?/br> 停頓一下,他又補充道,“我們過來之后便將所有人控制了起來,這幾個死人的房間也保持原樣未動?!?/br> 馮赟海點點頭,又問了一句,“能看出來他是怎么死的嗎?” 捕頭面露疑惑神色,有些不確定道,“尸體身上沒有傷痕,屬下也沒找到用毒留下的痕跡,現在還很難說到底是何死因。 不過,看這位丘老爺的扭曲表情,好像就是被活活嚇死的樣子?!?/br> “被活活嚇死的?” 馮赟海眉頭緊皺,再看一眼丘家主至死都沒能合上的眼睛,莫名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此時此刻,衛韜已經來到相鄰的房間。 里面同樣躺著一具具尸體。 所有丘家的主子,全部都死于非命。 只剩下一個丘小姐,躲在房間里面不敢出來。 丘府已經完全亂了。 如果不是六扇門的捕頭控制場面,恐怕里面的丫鬟仆役早已經搶了財物,如鳥獸散。 轉了一圈之后,衛韜又回到內宅門前。 他總感覺哪里似乎有些不對。 并不是因為死人的原因,而是這座府邸內宅,讓他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衛韜微微瞇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里面的一草一木。 觀神望氣術悄然施展,將每一處地方都映入眼中。 忽然,在他的感知中,丘府內宅似乎活了過來。 “這種古怪的感覺?!?/br> 衛韜心中一動,忽然從袖中取出那幅畫卷,就在內宅門前展開。 詭異氣息陡然變得濃郁。 悄無聲息間,一道道透明絲線顯露痕跡,從每個死人的房間內向外延伸,營造出來一種被極端壓抑著的詭異氣息。 它們就在他所站的內宅門前匯于一處,又通向遠處角落里一座門窗緊閉的房屋。 咔嚓一聲脆響。 衛韜捏斷黃銅門鎖,緩緩走了進去。 這似乎是一間庫房,里面堆著各種裘皮。 若是全部拿出去賣掉,至少也能入手幾千兩銀子。 然而在最里面的地方,在一摞潔白如雪的裘皮下方,卻壓著一張張疊放整齊的人皮。 衛韜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大周京城以北,低矮梅山之中的見聞。 “定玄道子烈山也是一樣的死法,再聯系到馮卿萍身上疑似出現同心結的痕跡,難道說此事與云虹有關?” “這女人跑到青麟山下作亂,難道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非要自尋死路,一腳踏入黃泉?” 他默默想著,轉身出了庫房。 片刻后,衛韜又將瑟瑟發抖的丘小姐拎了過來。 “對于這些人皮,丘小姐你又有什么看法?” 丘小姐只是搖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br> 她嘴唇翕動,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忽然發現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身上下瞬間冷汗淋漓,被風一吹簡直要凍徹心扉,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