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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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多出來大批認不清楚自身的蠢貨,自大自傲到了令人發笑的程度,如果再這樣下去,再經歷一次失敗也并不稀奇?!?/br> 聞左使聲音愈發森寒,“宮長老如此說話,可是有些不敬之意?!?/br> “本人的想法一以貫之,一向如此,左使怎么認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睂m苑慢慢說著,語氣悠然,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但此次太玄山的事情,卻是圣教的一次巨大損失。 還有藏劍閣的那位大劍師夜七元,如果被他知道自家侄女身死,也是個不小的麻煩,處理不好怕是會影響到與藏劍閣的合作?!?/br> “是啊,不過這也是左使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比漠州的戰事,吾從頭到尾也沒有參與其中,無論輸贏勝敗,都是右使自己負責?!?/br> 聞左使緩緩踏前一步,河畔秋風忽然斂去,氣氛驟然變得沉凝。 他一點點瞇起眼睛,“那么對于宮長老而言,到底什么又是你所在意的事情?” 宮苑伸手拈起一片落葉,置于掌心仔細觀察,“吾所在意的事情,便是尋找讓我感到不安的根源,直至得享真正的自在安然?!?/br> 聞左使忽的沉默不語,目光落在她那只如玉細膩的手上,眼前悄然顯現出一片璀璨的金黃。 那片落葉懸浮掌心,沐浴著金色光芒,看上去仿佛變成了價值連城的珍貴寶物。 許久后,他才移開目光,訝然問道,“宮長老竟然又修成了大周武帝的絕學?” “離修成還差得很遠,最多只能算是初窺門徑而已?!?/br> 宮苑話鋒一轉,“聞左使此前久居往生之地,如今又出來行走世間,有沒有感覺到,吾等在修行的時候,和以前似乎變得有些不同?” 聞左使悄然散去涌動的氣血真勁,思索著慢慢說道,“好像確實有些不太一樣,最明顯的便是自從晉入宗師境界后基本消失不見的妄念,竟然又有復蘇的趨勢?!?/br> “左使近日或許俗務纏身,觀察感知得還不夠仔細,看來也只能等吾找時間回一趟往生之地,自行尋找問題的答案?!?/br> 話音落下,宮苑緩緩轉身,款款向北行去。 幾步后,她忽然停下,轉頭看了回來,“我剛才想了一下,聞左使可以讓那位夜大劍師自己去找尋兇手,如此不管他惹來什么麻煩,都和吾等圣教無關。 相反還可以趁此機會讓藏劍閣知道,沒有了青蓮的照耀,他們出了西極山地,其實什么都不是?!?/br> 停頓一下,她聲音漸冷,“如果此人依舊不識好歹,那便讓他來找我,正好也能見識一下藏劍閣大劍師的高招,究竟是不是像他們所吹噓的那般凌厲鋒芒?!?/br> 聞左使微微頜首,語氣溫和說道,“宮長老久未返回往生之地,莫非是忘記了,圣教總壇并非是在北方?” 宮苑微微一笑,“在回去之前,我要先去一趟青麟山,找寧道主有事相詢?!?/br> 第249章 一劍 元州府城向西一百二十里,坐落著一方占地面積頗廣的武道宗派,正門牌樓上靈劍閣三個大字筆鋒飄逸,盡顯靈動之意。 靈劍閣背靠元州府,又面朝太玄山,閣主岳東逾長袖善舞,不管是與官府衙門,還是和太玄派,都保持著相對良好的關系。 如此左右逢源之下,便擁有了其他幫派難以相比的超然地位。 岳家祖上也出自武道大派。 家傳內練之法直指練臟圓滿,再加上靈動飄逸的劍法,獨有的鍛造煉劍手法,在整個元州都算是小有名氣。 因此便吸引了不少年輕人前來學習,近年來越發顯現出興旺之氣。 這日午后,溫暖的陽光斜射下來,曬得人渾身發軟,昏昏欲睡。 就在此時,一道頎長身影出現在靈劍閣門外。 此人看上去就是一個中年文士,一路游歷行至此處。 “這位先生,是來本閣定做寶劍的么?” 靈劍閣弟子見到中年人氣度不凡,想著應該是個大主顧,當即滿臉堆笑迎了上來。 中年男子在門外停下腳步,緩緩搖了搖頭道,“我有自己的劍,所以不是買劍?!?/br> 靈劍閣弟子將心中升起的些許疑惑壓下,接著笑道,“先生不是定制打造寶劍,來到這里又是所謂何事,難道是要報名學劍?” 中年男子還是搖了搖頭,看著高懸于上的牌匾,目光落在靈劍閣三個大字上面,忽然一聲低沉嘆息,“我只是看著這塊牌匾有些礙眼,不想讓它繼續掛在這里?!?/br> 靈劍閣弟子面色猛地變化,剛想要說些什么,眼前卻是毫無征兆寒光一閃。 當他定睛再看,眼前卻是空空蕩蕩,不見了那個腰懸長劍的中年男子。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br> 靈劍閣弟子喃喃自語,滿眼迷茫疑惑。 忽然咔嚓一聲輕響,就從頭頂上方傳來。 他下意識抬頭,便看到在門樓上懸掛了不知多久的那塊匾額,竟然已經被攔腰截斷。 而且切口光滑平順,幾乎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毛刺痕跡。 激靈靈一個寒顫,靈劍閣弟子驀地想到剛才中年人腰側長劍,卻是無論如何都回憶不出,那人到底是什么時候出劍,直接斬斷了那塊堅實厚重的銅質牌匾。 來不及去管搖搖欲墜的牌匾,他轉身就朝著門內跑了進去。 越過外門弟子修習劍法的練武場,腳步不停繼續向前,很快便來到通往劍閣內院的那扇門前。 他呆呆站在那里,伸手按在門上,卻感覺渾身發軟,無論如何都不敢將之推開。 一陣秋風拂過,帶來漸濃的腥甜味道,從里面向外蔓延,迅速充斥了他的身邊。 咕咚! 靈劍閣弟子艱難吞咽下一口唾液。 從頭到腳已然是一片冰涼。 就在此時,吱呀一聲輕響。 那扇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 露出里面更加純粹的一片鮮紅。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們靈劍閣與你無冤無仇,為何非要下此毒手???” 岳東逾面色慘淡,眼神驚恐,怔怔看著滿地尸體,一時間有著萬念俱灰的絕望感覺。 “吾姓夜,你應該沒有聽過我的名字?!?/br> 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面無表情環視四周,“原以為你們也以劍閣做名,無論如何在劍法上都應該有些過人之處。 可惜靈劍閣叫的名頭很響,于修劍一道的造詣卻稀松平常,很是讓我失望?!?/br> 他目光落回岳東逾身上,一聲低沉嘆息“你實在是太弱了,弱到連我隨隨便便一劍都接不下來的程度?!?/br> 說完后,中年男子緩緩轉身,將目光從已經癱倒在地的靈劍閣主身上移開,落在了呆呆站在門口的年輕弟子身上。 “剛剛麻煩你了?!?/br> 他面上露出溫和笑容,緩緩從靈劍閣弟子身邊走過,很快消失在大門之外。 靈劍閣弟子怔怔看著中年男子離開,莫名感覺脖子有些發癢。 他便抬起手來,輕輕撓了一下。 唰! 無聲無息間,一道細細紅線悄然顯現。 下一刻,他驚恐發現,自己的視線正在迅速變低,直至墜落地上。 目光所及之處,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上面還沾染著星星點點的鮮紅血跡。 “這是我自己的鞋?!?/br> 一個無比詭異的念頭閃過,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將所有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整個靈劍閣重新恢復了平靜。 唯有散落一地的尸體,才能看出剛剛在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什么垃圾,都敢以劍閣為名,真是污了我的眼睛?!?/br> 秋日午后,夜七元緩步而行,回想起剛才的一番殺戮,忽然感到有些無趣。 咔嚓! 他踩斷一根枯枝,并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轉頭朝著道旁看去。 就在十數米外的樹后,悄然走出一個青衣青裙的年輕女子。 夜七元視線從女子的身體上一掃而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看腳邊的那截枯枝。 沉默片刻,他緩緩開口,“是容沅啊,你過來找我,是終于有了發現么?” “找到劍閣前輩的遺物,對吾而言是一等一的大事,你們若是有了發現,當能省去本人很多的時間精力,不用像現在這般只能在一處處修劍道場尋覓線索?!?/br> “容沅見過夜劍師?!?/br> 年輕女子屈膝一禮,直起身體后表情變得嚴肅凝重,“晚輩此次攪擾前輩,卻并非是因為尋找到了當年十三劍師留下的遺物,而是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br> “什么事情,你且說來聽聽?!?/br> 容沅垂下眼睛,不敢與他對視,“回夜劍師的話,晚輩要說的是,本教派往太玄山的武者,已然全軍覆沒?!?/br> 停頓一下,她的聲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夜梟小姐,也在此次任務中失蹤,至今下落不明?!?/br> 悄無聲息間,周圍溫度似乎降低下來。 容沅激靈靈一個寒顫,雖然身處陽光燦爛的秋日午后,卻感覺如置冰窖,從發梢到腳尖一片冰涼。 許久后,夜七元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帶著令人心悸的森寒之意,“她不愿呆在老夫身邊,非要和你們一起登臨太玄,想要見識一下所謂教門道子的風采。 本來老夫不想讓梟兒離開,卻是因為聽了你們所言,有三位武道宗師齊聚太玄,定然能保她無虞,所以才放心讓她去進行一次歷練?!?/br> 他依舊在笑,只是表情一點點變得扭曲,“結果,你現在忽然跑過來對我說,就連三個武道宗師都沒能護住她的周全?” 容沅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 她努力平靜著語氣,“回夜劍師的話,本教兩位宗師,還有一位北荒宗師,都沒能從太玄山上下來?!?/br> 夜七元閉上眼睛,“知道是什么人殺了她嗎?” 容沅剛要說話,忽然一只鷹雀自遠處飛來,在空中盤旋一圈準確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