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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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紅線拳、穿山腿這樣的內練之法,那是不是還可以有專門鍛煉胸腹肩背,甚至是腦袋的內練之法? 先假設它有,那么如果將它們全部修行到凝血之上的層次,又會是怎樣的一種美妙景象? 光是想一想就讓人心曠神怡,難以自持。 或許其他武者沒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將這么多門武學修行到凝血圓滿。 但是他可以去嘗試啊。 大師兄譚磐達到凝血境界后,還需要先重點凝練一只手臂,然后才輪到第二只手臂。 但是他不需要啊。 狀態欄打開之后,只要投入金幣。 那便是“左右互搏、齊頭并進”。 不存在誰先誰后,誰強誰弱的情況。 天色大亮。 衛韜按照慣例在街邊吃了混沌和rou餅,然后來到了武館。 入了內院后,他直奔藥房。 準備從里面找到修行穿山腿所需要的藥材。 藥房的門竟然是半掩著的。 還從里面傳出細細的說話聲。 衛韜心生疑惑,手中悄無聲息扣住兩枚金錢鏢。 一邊暗運氣血,一邊推開了藥房的木門。 吱呀一聲輕響。 幾個人同時抬起頭來,朝著門口看了過來。 雙方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里面竟然是大師兄譚磐,帶著三個女人在那里熬藥。 當然,主要工作是由譚磐來做,黃交蕓和兩個侍女在一旁打下手。 她們沒有經驗,又沒有力氣,也只能是做一些瑣碎的雜活。 不給真正調配熬制藥劑的譚磐添亂,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第57章 回禮 黃交蕓執意跑來武館,也并不全是為了幫忙熬藥療傷。這種事情,哪怕是隨便叫一個記名弟子過來,都要比她做得更好。 她只是因為擔心。 雖然自幼便在深宅大院中長大,但她畢竟是黃家的后代,耳濡目染下也知道很多事情,絕非是那種只知風花雪月的小女兒。 游園會上的比武,譚磐的受傷,都讓黃交蕓嗅到了危險臨近的味道。 更讓她感到焦慮的是,當游園會結束,大哥黃齊麟回家后所表露出來的態度。 她心里清楚,自己畢竟只是個庶出的女兒,在有些事情上并沒有太多可以選擇的余地。 就好比她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譚磐,然后幾次接觸下來雙方開始交往,這里面若是沒有身為家主父親的默許和支持,兩人根本不可能走到現在。 但是,就在前天的游園賞梅會上, 大哥對于譚磐的態度,和以前遇到時竟然判若兩人。 這是不是意味著,父親對她和譚磐交往的態度,同樣出現了很大的改變? 雖然心中焦慮不安,但黃交蕓卻是不敢在家中表露出來分毫,更不敢斗膽前去探聽父親黃亦年的內心想法。 然而,越是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面胡思亂想,她的心便越是糾結混亂。 幾乎整整一夜未眠后, 她借著曲裳過來請求幫忙的理由, 終于作出去一趟外城的決定。 一來可以見到那個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二來也可以借此機會迂回試探父親的想法。 她現在只希望家中沒有表示, 那就已經算是最好的表示。 譚磐根本就不知道黃交蕓內心的糾結憂慮,一直都在衛韜討論交流,聊得火熱投入。 雖然他也有些好奇,為什么七師弟一大早就跑來,各種詢問關于氣血運轉、鍛皮煉筋的各種古怪問題,卻還是根據自己的修行經驗,耐心十足一一給予解答。 時間一點點過去。 很快便到了飯點。 兩人的討論交流,也從藥房無縫銜接到了飯桌上面。 衛韜一次次旁敲側擊發問,再將譚磐所言與穿山腿法的記錄逐個印證對照,感覺收獲頗豐。 直到一頓飯吃完,他終于心滿意足站起身來,向譚磐和黃交蕓道別,急著回家繼續穿山腿的修習。 而譚磐因為一直呆在武館內院,沒有和外界接觸,甚至還不知道陳澄山已經被埋在了深深的地下,還在一直提醒衛韜要千萬小心,以免被鐵腿派來人報復。 “衛兄弟,這里有件東西給你帶回去?!?/br> 黃交蕓追了出來,將一只裝飾精美的禮品盒遞到了衛韜手中。 還有一件油光水滑的裘皮大氅,一看就價值不菲。 淡淡的清香從盒內散發出來, 聞起來有些像是桂花糕的味道。 衛韜剛要客氣婉拒, 黃交蕓便微笑著道,“這是曲裳姐給你準備的回禮,衛兄弟你必須拿著?!?/br> 曲裳準備的回禮? 回的是什么禮? 曲裳又是誰? 衛韜微微一怔,想了一下才忽然明白過來。 然后不由得就有些感慨,內城的這位曲小姐還真是個講究人兒。 兩人雖然只見了一面,說了不到三句話,她竟然還專門托人送來了回禮。 別管東西多少,值不值錢,這就是個敞亮的態度。 “那好,回頭等大師兄養好傷后,我請你們吃飯?!?/br> 衛韜點點頭不再推辭,拎起禮品盒快步離開。 需用的藥材準備完畢, 理論知識同樣儲備完畢,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趕回去修行腿功了。 …………………… 噼啪一聲輕響。 壁爐內的木柴爆開。 爐火靜靜燃燒,將整個臥房變得溫暖如春。 呂一傷緩緩睜開眼睛,氣息虛弱道,“我睡了多久?” 商汴連忙湊到近前,端著一碗熬好的藥湯,“回老師的話,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br> “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啊?!眳我粋麑⒖酀乃帨韧?,劇烈咳嗽起來。 十數個呼吸后,他艱難平復了呼吸,“你也下去休息一下,今天日落后,將所有正式弟子都召集過來?!?/br> “弟子就在這里坐著休息便好,老師再睡一會兒吧?!?/br> 商汴服侍著呂一傷躺好,又給他掖好被角,才坐在床邊的木椅上閉目養神。 夜幕降臨前,接到通知的鐵腿派弟子紛紛來到呂一傷房內。 “商汴,人都到齊了吧?!?/br> “老師,都到齊了?!?/br> 呂一傷嘆了口氣,艱難從床上直起身體,抬頭注視著屋內的眾人。 目光從一張張面孔上掠過,他艱難開口說道,“有幾件事情,我在這里布置一下?!?/br> 臥房內氣氛沉凝。 十幾位正式弟子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看著床上不??人缘呐芍?,再想到已經開始瘋傳的那個消息,所有人表情凝重,心思各異,好幾個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澄山是整個武館的最強弟子,在派主日益病弱衰老的情況下,或許他已經是鐵腿派當仁不讓的最強者。 但是,現在他卻詭異消失不見。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針對鐵腿派。 如果陳澄山兄弟的失蹤真的和此有關…… 連陳澄山這樣的人物,和其親弟陳澄原在內,都在一夜之間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那他們這些人又算的了什么,豈不更會被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隨便拿捏,割草殺雞一樣輕松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