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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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心一陣劇痛,卻沒有多少鮮血流出。 血,已經快流干了。 “你好可憐,將自己裹成一只帶刺的烏龜?!?/br> 她忽然面色變得扭曲,發出瘋子一樣的嘻嘻笑聲,“來呀,來玩啊,來和jiejie玩?!?/br> “jiejie身上有很好玩的東西,你想不想玩啊?!?/br> 緊接著渾然不顧自己滿身的鮮血,又一次猛撲了過來。 衛韜背靠大樹,身體酸軟脹痛,已經難以起身對敵。 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舉起了剛剛踢翻背簍時拿到的第二只弩弓。 嗖! 在女人陡然間變得清明,又飽含驚訝的的眼神中,冰冷的弩箭穿透了她的心臟,帶走了她最后僅存的生機。 “如果我沒有受傷的話,就憑你們這些螻蟻……” 在生命的最后關頭,她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想要再最后看一眼那個男人的模樣,最終卻以失敗而告終,帶著無盡的遺憾墜入到黑暗長眠之中。 “玩……玩你妹啊?!?/br> “這女人太可怕了,她就是個瘋子,還是個實力異常強悍的瘋子?!?/br> 衛韜掙扎著起身,先是翻遍了她的口袋,然后伸手的在她的衣內摸索起來。 取走自認為有價值的東西后,他從地上撿起那柄開山刀,直接斬掉她的頭顱,和尸體分開丟進了山澗深處。 讓它們順著激流沖走。 片刻后,衛韜從一具身著月色道袍的尸體前起身,面色一點點變得冰冷凝重。 這些人,應該都是那個女人所說的道兵。 而且從地上散落的銘牌能夠看出,其中有很多是月影觀的道士。 在他們周圍,還躺著更多風林軍鎮的甲士。 至于殺掉他們的兇手,應該就是剛剛被他射死的女人。 雙方不知道為何大打出手,唯獨他是稀里糊涂被卷入的可憐人。 他只不過是想進山弄些毒物和毒草殺人而已,為什么就非要把他牽連進來呢。 “這次入山前,應該看一看黃歷的?!?/br> 衛韜暗暗嘆息,對于卷入這場莫名其妙的爭斗很是無奈。 之前在蒼遠城的時候,他也算是見過不少幫派之間的爭斗,但像這般二話不說就生死相搏、殺得人頭滾滾的情況,卻極為罕見。 大多數情況下,幫派之間的爭斗也無非是擺開場子,亮出家伙,然后再由各自的后臺出面進行調和而已。 大家都是在這塊地面上混飯吃的,若是不管什么事就掏出刀子咔咔對砍一通,那不管多大的幫會也經不起這般的消耗。 幫會核心成員之間輕易不下死手,相互給個面子,把主要精力用在壓迫那些聚不起團的平民百姓上面,各自多撈一些好處才是正理。 但是這一次的蒼莽山之行,卻讓衛韜見識到了更加血腥慘烈的搏殺,其實一直潛藏在自己周圍,不知何時就會忽然暴露出猙獰的爪牙。 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響,大雨滂沱而下。 稍微處理一下痕跡,他也不敢多做停留,便拿著從幾具尸體上翻找到的財物細軟,以最快速度逃離了此地。 第27章 味道 天色大亮。一個頭戴破舊斗笠,身著粗布衣衫,背著竹筐的男子,排隊等待著守備司城防軍的檢查。 交了一個大錢的入城費,守門士卒瞟一眼這個充滿貧窮氣質的年輕人,頓時就沒了興趣。 他們只是朝竹筐中隨便扒拉一下,便當即一臉嫌惡捂住了鼻子,很不耐煩地揮手讓他離開。 衛韜重新背好竹筐,暗暗松了口氣,跟在其他人后面快步進了城門。 殺掉那個瘋女人后,他連多休息一會兒都不敢,終于是在天亮前摸黑來到了山腳下的村子里。 先將甲衣和武器丟進漲水的小河中沖走,衛韜隨便潛入一戶人家,找了套破衣爛衫給自己換上, 再背上柴房的一只竹筐,頃刻間就又變回了一個艱難謀生的打柴漢子。 也多虧了昨夜下的那一場大雨,不僅大大增加了搜山的難度,而且將他沒有處理干凈的痕跡沖刷的干干凈凈,再次降低了被發現了隱患。 剛剛走出不遠,忽然身后傳來嘩啦啦東西掉落的聲音。 衛韜心中一緊,當即回頭看去。 只見到城門處一對男女的行禮撒了一地,幾個士卒圍攏上來,拿長槍在一堆書本上戳戳點點,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 只看了一眼,他便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要發生不止一次,經常進出蒼遠城的人早已見怪不怪。 想要解決其實也非常簡單,即便被攔下的兩人在城內沒有關系,也只需要稍微意思一下就行, 保管那些士卒二話不說直接放行,根本沒誰在乎這些行禮里面到底有沒有違禁物品。 本身世道就是如此,無關正義與否、對錯如何。 他們既沒有實力,又沒有關系,還不想破費錢財,口口聲聲只提大周律例,除了徒增守城士卒和圍觀人群發笑外,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不久后,衛韜走進街邊一家蒼蠅館子,要了大碗湯面和一籠包子,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慢慢吃了起來。 外面雖然雨已經停了,但經過一場秋雨之后,氣溫明顯降低,外面的行人很多已經穿上了較厚的夾衣,不再是前些天滿大街的短衣打扮。 衛韜咬下一口包子,又喝了口滾熱的面湯,舒舒服服嘆了口氣。 按照本體的記憶,在以往的這個時節,木柴的價格就會開始不停上漲。 家里人也會逐步減少尋找采摘草藥的時間,更多的轉為打柴賣錢,再提前購置糧食鹽巴等物資, 不然就很難應對寒冬大雪封山時候的生活所需。 今年應該不會再像之前那般辛苦。 不提家人都有了比較穩定的營生,只算他這段時間憑借自己雙手賺取的銀子,就已經遠遠超出一家四口幾年的全部花銷。 甚至還有余錢買了一棟房子。 門簾被挑開了,一男一女從外面走了進來,坐在了他對面的桌上。 小吃店的人進進出出,衛韜本來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專心致志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不過后面女子的一句話讓他抬起頭來。 她說,“我一早就讓你多準備點銀錢喂給那些看門狗,結果你非要硬杠,現在好了吧,白白挨了一頓打,還弄壞了幾件行禮?!?/br> 男人左邊臉頰高高腫起,滿是憤怒地道,“他們區區守城士卒,竟敢公然向一個舉人索要錢財,簡直是無法無天,無視大周律法!” “你這話,幾十年前或許還有那么一些道理,但現在還梗著脖子不承認現實,確實讓人笑掉大牙?!?/br> “我,只要我能再中了進士,或是捐了官……” “中了進士又能怎樣,你以為自己什么人,讀了幾本破書就整日里吵吵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結果你現在連家都沒了,就只剩下一張硬嘴了是吧!” 衛韜聽了不由得莞爾一笑,喝完最后一口面湯,在桌上丟下幾個大錢,不管那兩個越吵越歡的年輕人,慢悠悠出了小店。 他在外城小巷中左轉右轉,順帶又買了一些大餅鹵rou作為今天的飯食,在確定沒有人跟蹤后,便猛然加快了速度,回到自己新買的宅子。 關好門窗,衛韜終于可以喘一口氣,讓自己緊繃了許久的心弦稍稍松弛下來。 提了許久的那口氣一泄,他頓時感到頭脹欲裂,渾身酸軟無力。 肩膀胸口后背好幾處地方撕裂般的痛楚,忍了又忍才沒有直接叫出聲來。 那個女人,簡直厲害到可怕。 在和他遇到之前,她就已經殺了不知道多少風林軍士,還有一群月影觀道士。 即便當時她已經身負重傷,只剩下一口氣,卻還能壓著他打,甚至差一點兒就結果了他的性命。 還好他穿著一件反傷刺甲,又是個雙持弩弓的射手,才憑借著兵器之利笑到了最后。 癱坐在靠背椅上休息了片刻,衛韜掙扎著起身,將竹筐里面的木柴全部取出,然后扒掉下面的一堆牛糞,終于露出來此次進山的真正收獲。 首先是他從某個衣著華美的道人懷里翻出來的,一張展開后有尺許大小的畫像。 他屏息凝神,盯著那張標注了密密麻麻線條和小字的人體圖畫看了許久。 然后不得不承認,上面每個字自己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卻變成了艱深晦澀的天書,令人根本無法理解其真實涵義。 將人體畫像收好,他又小心翼翼拿出來另外一幅圖卷。 它似乎是由某種不知名獸皮制成,摸起來柔軟而富有韌性。 衛韜對其抱有相當大的期望。 因為這是從那個恐怖女人的身上找到,說不定便記載著她囂張霸道的畢生所學。 帶著一絲莫名的緊張情緒,他將獸皮緩緩打開。 時間一點點過去。 他盯著獸皮上的圖案觀摩研究許久,卻完全不得要領,從頭到尾都是一臉茫然無助的表情。 我是誰,我在哪兒? 這到底畫的是個什么玩意? 雖然第一張圖他也看不明白,但至少知道這是等比例人體畫像,上面的字也都認識,只不過連起來就不知其所以然。 而這張獸皮上根本就是令人頭皮發麻的抽象涂鴉,就像是抑郁癥患者遵從內心思想所畫的圖案。 密密麻麻的混亂線條反復交織糾纏,看完除了頭暈目眩惡心反胃,就再沒有其他的反饋與感受。 小心將兩張圖畫重新收好,衛韜收拾心情,打了一盆水開始清洗搜刮來的金銀。 那些散碎銀錢很快被他洗凈放到一旁,盆中就只剩下了四枚奇怪的錢幣。 衛韜把它們拿到眼前仔細觀察。 這四枚錢幣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