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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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絮絮叨叨說著,“聽起來確實貴,但主要是暗甲貴。 客官你想,我們做這一套暗甲,先要根據客官的體量打好模子, 然后每一道工序都費時費力費料,才能最終得到成品。 更重要的是這東西雖然不算是真正的鎧甲,但我們也擔著一些風險……” 衛韜只是搖頭,“還是太貴?!?/br> “客官真要做的話,邊角料至少能出小半筐那什么鐵蒺藜,我們就算贈送了?!?/br> 直到此時,他才表現出些許意動的樣子,“你們幾天能做好?” “最快也要十天時間?!?/br> “太久了?!?/br> “客官,我們手上還有其他活計?!?/br> “把其他活都停一下呢?” “不按時交貨,我們需要給其他客人賠錢的?!?/br> “如果我就要你們先給我做呢?” “這,大概需要七八天……不,只需要六七……客官,我們不睡覺了,只需要五六天就能做好!” 女人死死盯著衛韜手中亮出的銀子,接連改口。 “五天之內,把東西都做好,只要讓我滿意,我給你再加五兩銀子?!?/br> 啪嗒! 一枚銀錠落在了老板娘的手心。 “這是定金,做完了你把東西封好,我找人來付賬取貨?!毙l韜說完轉身就走,沒有多做一刻停留。 女人低頭看著銀錠上面剛剛被捏出的一道指痕,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客套話頓時被堵了回去,忙不迭低頭回了鋪子。 衛韜在新買的宅院呆了四天時間,除了收拾房舍,就是搬運氣血,打熬身體。 直到第五天,才改裝打扮一番,悄悄出了家門。 這段時間,銀狼幫在玉坊街盯梢的人全部撤了回去,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出現。 青合會有些損傷,也還在預料范圍之內。 城防軍倒是頗為給力,卞伍長親自帶人出手,將銀狼幫幾個負責盯梢的幫眾暴打一頓,統統丟進了大牢里面。 不過借力能達到的效果,最多也就如此了。 青合會還沒有那個實力和銀狼幫全面開戰。 城防軍方面,因為職責所在,收拾幾個在內城邊上鬧事的銀狼幫普通幫眾自然可以。 但他們也不是傻子,沒有來自守備司的明確命令,便不可能真的下狠手,和銀狼幫核心骨干成員對上。 畢竟山中狼不會有多少人想惹, 但愿意打落水狗的人卻比比皆是。 所以說,最關鍵的一步,必須要他自己來做。 也只能是由他自己來完成。 半個時辰后,衛韜從那家鐵匠鋪出來,身上多了一只碩大的背簍。 在街巷中左轉右轉,確定沒有人跟隨后,衛韜陡然加速,直接出了城門。 出城后一路向西,便漸漸進入到了蒼莽山脈的深林中。 此時此刻,衛韜采藥人的老本行就又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 一株株記憶中的毒草被他采摘下來,一只只毒物也被捕捉,統統放到隨身攜帶的藥罐里面。 臨近深秋的天氣,越是往山林深處,便愈發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一陣山風吹過,無數葉片從樹上飄落,就像無數彩色蝴蝶在林間飛舞。 最終它們都會鋪滿地面。 黃的、紅的、灰的,猶如一張色彩斑斕的地毯。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夕陽的余暉正在揮灑著最后的光芒,不久之后就將完全消失不見,讓黑暗籠罩整個天地。 衛韜看了眼藥罐內的毒草毒物,又借助最后的光亮仔細觀察周圍環境,回憶思索片刻后開始繼續向前。 他沿著前人踩出的崎嶇小道加快速度,終于在夜幕降臨時來到了以前找到的一處隱蔽山洞。 這是以往不得不在野外過夜時,他為自己打造的一個安全據點。 衛韜穿過遮擋住洞口的灌木叢,很快升起一個火堆,將干糧烤熱,就著清水吃了起來。 這里早已超出他采藥的活動范圍,再向前就要進到真正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 除了那些組隊進山的獵戶外,其他人幾乎從不進入的危險地帶。 衛韜真正的目的地是寒水潭,距離山洞還有大概一天半的腳程。 潭邊有很多地方生長著七步斷腸草,還有各種毒物出沒,這些都是他此行重點收集的目標。 在經歷了窄巷夜戰后,衛韜感覺自己的眼界一下子被打開了。 想要在這種世道下保全自身,光靠忍讓躲避沒有任何用處,很多時候還會被當成是軟弱可欺的rou包子,不管是人是狗都想要撲過來咬上一口。 因此該出手時就要毫不猶豫出手。 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堅決不能拘泥于任何條條框框,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不管什么手段,只要能將敵人弄死,那就是最合適的手段。 正因為眼界思路的打開,他才為自己做了一套暗甲,又準備熬制足夠的毒藥浸泡暗器,在紅線拳修行之外為自己增加足夠多的保命殺人手段。 第23章 道子 日暮黃昏,天色漸暗。一匹高大雄壯的戰馬緩緩行進在山間峽谷。 蹄鐵踩踏在山石上面,發出一連串的清脆聲響。 一位身披鐵甲的大漢端坐馬背,腰身挺得筆直,面色冰冷漠然,不見一絲熱度。 在其左右還有兩個身材同樣高大的親隨,各自懷抱著一只碩大的長條形木盒。 峽谷兩側崖壁森森,不時有陰冷的山風掠過,充滿了深秋季節萬物肅殺的氣息。 騎士在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溪旁勒住韁繩,低頭注視著水中倒影的昏黃月亮。 沉默許久后忽然開口說道,“冷溪、涼秋、圓月,蒼莽山脈的風景倒是別有一番意境,孫道子你說是也不是?” 說完后,他緩緩抬頭,厚重頭盔下的眼睛莫名亮了起來。 就在此時,他看到了那個白衣白裙、窈窕纖細的女子。 就像是月下山間的精靈,邁著輕巧的腳步慢慢走了過來。 女子似是有傷未愈,臉色蒼白如紙,不見一絲血色。 她微微側頭,盯著前方的騎士看了片刻,有些不確定地道,“我以前應該見過你,但現在不記得了?!?/br> “不記得也很正常,畢竟我是公門中人,你是教門弟子,當初我們也就是在祭禮時接觸過幾次而已?!?/br> 他說到此處,發出一聲低沉嘆息,“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初你天資驚人,身為教門重點培養的道子之一,為何會突然弒師叛逃,親手毀掉自己的大好前程?” 女子垂下眼睛。 “你說我天資驚人,這就是原因…… 而且正因為天資驚人受到重點培養, 所以我才會如此的恐懼和害怕?!?/br> 無語沉默片刻,男子低低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兩個月前,你在漠州連屠蘿茶族一十四座山寨,并擊殺其大頭領,直接引發了蘿茶族的暴亂。 隨后你又毫無停頓找上教門大宗定玄派駐地,不顧自己早已身受重創,卻還要以傷換傷將兩位定玄長老斃于掌下,為漠州再添刀兵之災,這又是為何?” 她緩緩抬頭,摩挲著掌心一枚形似魚鱗的紫金飾物,露出一絲扭曲的笑容,“因為我害怕啊,你沒有經歷過那種難以言述的恐怖,便不會知道我一直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br> 騎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們說你這里有問題,以前我不太相信,現在卻是信了?!?/br> “我要走了?!迸游孀】诒强人詭紫?,隱約可見一縷殷紅的痕跡。 “你走不了?!彬T士一人一馬立于溪前,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咔嚓! 左右親隨懷中木盒打開,兩柄銀色戰戟猶如蛟龍,閃電般沒入他的手中。 騎士長嘯,戰馬嘶鳴,驀地四蹄騰起,仿若一道狂風向前沖去。 他的身體猛然膨脹變大。 氣血奔涌,熱氣蒸騰。 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剎那間已經超過兩米,原本還顯寬大的重甲,此時緊緊繃在體表,發出密集的咔咔響聲。 就連胯下的戰馬也肌rou條條凸出,四肢吹氣般鼓起,絲絲縷縷的鮮血從厚重的毛發內溢出,還未落地便已經蒸發不見。 混入升騰熱氣中,頃刻間血霧彌漫。 一人一馬,連為一體。 猶如在月光下勇猛沖鋒的血色戰神。 女子一動不動,眼眸遍是紅絲。 盯著連人帶馬橫沖直撞而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