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容易，”程燎野點點頭，“巧的是成嘉是有差不多身高的，之前也穿過類似一套衣裳走秀，但是......”

    他的目光停留在章珣手機的圖片上，沒看徐玨一眼，也沒對徐玨方才的話上心，似乎不愿意給徐玨一個在章珣面前的表現機會。

    “那位模特這幾天假期，跑秀場不方便，”程燎野看向徐玨，“反正他也勉勉強強還算能用?！?/br>
    章珣奇怪地看了程燎野一眼，徐玨從他的眼神之中猜測出分毫，大抵是程燎野對愛人的身份保密得極嚴，就連看起倆關系不錯的章珣也沒有告訴。

    話音落下，程燎野波瀾不驚地側著徐玨身側，走出了房間，卻停在徐玨身后不遠處，轉頭又說，“看章設你是想找個能頂那位模特的，還是就想找個走這兩天秀場，看排練整體的?！?/br>
    “眼下這位......”程燎野頓了頓，“配不上衣服，只是湊巧勉強?！?/br>
    “我記得你之前也看過成嘉那名模特穿過，”那雙眼睛斜斜睨了徐玨一眼，沒給徐玨留什么面子，話頭對著章珣，“成嘉專門訓練過的，總是比臨時拉來的，穿得要好看得多?！?/br>
    肯定的語氣，淡漠的眼神，似乎又在告訴徐玨，無論是外形身材上，還是在床上，他徐玨都始終是任何人別無選擇時，不得已找上的劣質品。

    徐玨心臟攪成一片，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方才程燎野說的人是沈言灼，自己的身量同沈言灼相似，但這個活，對于沈言灼來說，接取還得到跑遠離成嘉的秀場一趟，來來回回幾小時的車程，實在不方便。眼下明明把這個機會交給自己再合適不過，但程燎野的神態動作無一不在告訴徐玨，他配不上這個機會。

    程燎野說完話就走了，將決定權重新叫換給章珣。章珣還是用了徐玨，讓他先去學臺步，下午時再跟著那群模特走幾場。

    教導臺步的工作人員是章珣那邊帶來的，徐玨先前一直在設計行業打交道，參加過不少秀場項目，這會學起來也還算快，練了幾個小時，那頭說差不多了，就讓他換衣裳，同其他模特一起上臺。

    結果轉身，就看到在入口處站著的程燎野，半側過臉，有些不滿地看了眼自己。

    秀場的一些珠寶飾品似乎是從成嘉借來的，章珣和成嘉好像先前就有過合作，程燎野這次來，有些監工的目的。

    “剛剛的臺步，還差點吧，”程燎野皺著眉，一副不認識的模樣，“是叫徐玨是吧，再練練?！?/br>
    他說著離開了，秀場的人都知道程燎野的身份，同徐玨解釋說,“那位程總要求比較高，前兩天我們剛因為一個模特臺步被說了，這會秀場里面抓得嚴，你臨時被抓來，上頭的也是一樣要求的......”

    徐玨點點頭，沒說什么，用眼尾去覓程燎野離開的身影，卻已經看不到人了。

    一樣的要求，程燎野的準則只有在面對他的愛人時，才會打破吧，徐玨暗想著，就這么又練習了幾個小時，時間還早，章珣干脆讓他們上午先排了一次。

    排完后到了飯點，徐玨去更衣室換了衣裳，這件衣裳運用了頗多的“捆綁”設計，從內搭的襯衣到外頭的西裝，再到長而直但在大腿處打了綁帶的西褲，捆綁的元素體現得淋漓盡致。尤其是大腿內側，徐玨放松時，那綁帶似乎是勒緊一般，將將要扣入他的rou里，走起來帶著震蕩般的，頗為性感。

    襯衣的前胸前也做了捆綁設計，綴以流蘇，倒沒褲子處的那般緊，還算好脫。

    其他的模特早早換下了衣裳，在徐玨換掉上衣的空隙里，大半模特都離開了更衣室。徐玨倒沒那么著急，先將那雙不合腳的臨時拿來頂替的皮鞋脫了，就開始解那綁帶，結果這綁帶比褲腰帶還緊，徐玨解了半天，沒解開。

    直到外頭穿來敲擊聲，章珣的聲音出現，“徐設，你身上的衣裳怎么還沒還，這件衣裳你下半身不太合身吧，適當改點尺寸沒關系，畢竟是樣品，就走秀時候用用?！?/br>
    他說著進入了更衣室，徐玨聽到他進入的腳步聲，出了聲應答，沒隱瞞自己在做的事，“確實不是很合身，女模的腿更細些?！?/br>
    章珣還算是好相處的上司，本身做為秀場大多衣裳的主設，又自是明白如何解最為方便，見了徐玨在解綁帶，便上前要幫忙。

    其實這并不算什么事，頂多算是好相處的上司，對需要幫忙的下屬或者說是借來的員工的一種合情理照拂，既是看在名慕的面子上，也是看來那位舉薦徐玨的程總上。

    雖說幫忙時總會碰到腿部，但章珣知道自己同程燎野的關系，也不會帶別的心思。徐玨也并不在意，只是見設計界的前輩就這么站在自己面前，干脆問了些有關設計的問題。

    章珣也都一一給他解答了，等到那綁帶終于要被解開時，更衣室的大門處突然傳來短促的敲門聲。

    “解綁帶需要這么久么？楊助在催了......”那股熟悉的聲音不咸不淡地傳來，“噢，看來是我打擾你們了?！?/br>
    可明明說了這話，程燎野卻并未離開，反倒并無所謂地踱著步子進入了房間，就這么站在徐玨側邊的更衣柜前，盯向徐玨和章珣。

    “這個綁帶，”程燎野垂下目光，視線盯著章珣那雙拿著綁帶的手，又飄到徐玨大腿內側，眉偏生皺起，“既然這么難解，不如回工改成扣著的款式，也不至于這么勒得緊，還能顯得模特腿細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