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吟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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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特他媽矯情的話,怎么說來著? 再選一次, 朋友還是戀人? 溫黎又哪里知道,李懷旌這次特地過來,就是因為在請帖之上,看到溫黎的名字。 李懷旌沉吟半晌,手才方從兜里掏出,挪了小半步,電梯門“?!币宦暣蜷_。 方才身旁跟他低語的一個,做了個讓李懷旌先行的手勢,“懷旌,你先請?!?/br> 旁人倒也算了,可這位還是長輩,洛京商會的副會長,論起來,李懷旌還得稱他一聲“叔叔”。 如今李懷旌身價地位是比人家高,可當年初入商場,也得過人家恩惠和照拂。 李懷旌自然不敢怠慢,趕緊抽回視線,又是禮貌低頭,又是恭敬謙讓,“陳叔,您先請,您先請……” 這么一番你讓我,我讓你的折騰,等這副會長上了電梯,李懷旌直起身,眼角余光再往對面角落掃去,早就不見了溫黎蹤影。 李懷旌面上倒是沒表現什么,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還是那一副特端得住的,云淡風輕模樣。 李懷旌的座次名牌,與那洛京商會副主席挨邊,被分在第二排。 后方是烏壓壓陸續入場的人頭,他雙腿交疊,正襟危坐,一抬頭。 就瞧見講臺之上,那闕教授站起來,張羅什么。 看到李懷旌,跟他隔空打了個招呼,李懷旌點點頭,以示回應。 耳邊陳叔就問了:“你小子可以,什么時候,還認識這洛京市的文聯主席?” 李懷旌聽陳叔這么一說,反倒是愣了愣,細看一眼闕教授旁邊的身份牌,這才不由地挑眉,“我只知道他是教授,原來,竟還是文聯主席?” 陳叔就說:“受聘到洛京大學,教授不過是個兼職?!?/br> 李懷旌這才了然。 說起來怎么認識闕教授,這其中也是機緣巧合,去年李懷旌陪外地來的朋友去逛書畫店,那日闕教授正好也去了,兩人同時看上了一副孫其峰先生的畫作。 李懷旌先他一步買了,沒成想,闕教授冒著雨追到門外,說自己對他手里拿著的東西,等了多久,又是如何夜不能寐。 讓他一形容,比初戀情人都寶貝。 李懷旌覺得好笑,不過看他衣著打扮,談吐舉止,就猜著不是俗人,倒也算不上忍痛割愛,就直接送他了。 沒想到這一送,就跟闕教授交上了朋友。 如今,還送出來個洛京市文聯主席。 李懷旌搖搖頭,出門在外,果然出手大方點好。 稍坐片刻,開幕式正式進行。 李懷旌環視四周,仍沒瞧見溫黎身影,正無所事事,不經意余光一瞥。 就見一條紅色橫幅下,溫黎不知怎么搖身一變,就換了一襲束腰得體禮服。 那橫幅寫著“吐故納新增圣哲持平致遠集賢才”。 而溫黎就站在“賢才”二字兒正下頭。 旁邊,還跟了個青年才俊,個頭高挑的奶油小生,那奶油小生帶了幾分書卷氣,和溫黎神韻氣質如出一轍。 一看就知道師出同門。 奶油小生遞過來平板,點了幾個位置,溫黎便歪頭,湊過去。 細看一眼,盈盈望向對方,帶著精致妝容,牽了紅唇淺笑。 這一笑眸明齒皓,目若秋水。 那不染塵世,出塵脫俗的模樣。 真應了李楠一直以來對溫黎的評價——仙女似的閨蜜。 那男子緊接著,又說句什么,溫黎立馬收笑,難以置信地瞪眼,趁四下無人注意,便舉起來細拳,往男子肩頭上,狠狠捶了下去。 男子一邊笑一邊往后撤,溫黎又追他兩步。 師兄妹之間,年紀不大,感情又好,打打鬧鬧也屬正常,落到李懷旌眼里,就變了味兒。 目光抽回來,閉著眼,胸膛起伏了兩個來回。 前有韓之帆周沉,后有青年才俊,以前怎么沒看出,溫黎竟然還是個招蜂引蝶的? 李懷旌想到這里,臉便拉下來。 他為了這次座談會,又是貢獻茶葉又是貢獻酒水,細算下來,可謂一筆不小的花費。 這一幕落到他眼里,就算格局再大,哪怕胸懷天下,都不禁覺得,自作多情,還鋪張浪費! * 這會場之內,數座談會第一天人最多,烏泱泱的,李懷旌坐在那絲毫不起眼,溫黎忙得腳不沾地,才方松口氣,哪知道他在監視自己。 隨著話筒聲響起,溫黎便扯了扯禮服下擺,接了話筒,拿名單上臺。 她口才好,普通話一級水平,從小學到大學那都是校廣播站拔尖的播音員,主持人一角,自然也就應正言順地,由她擔任。 只聽會場之內,溫黎嗓音溫涼如水,字正腔圓,與賓客簡單自我介紹,再禮貌問好。 接下來,把此次出席大會的國學泰斗們,一一介紹,最后,又把此次活動企業家贊助商的名字,挨個念了一遍。 直到在名單上,瞧見“李懷旌”三個字,才稍微頓了頓,繼續念:“最后,感謝旌安集團,李懷旌李總,對此次活動的大力支持……” 說完,她把話筒遞給于曉羅老師,于曉羅便就“為什么要弘揚國學文化,文化安全與文化主權,國際交流與國際形勢”等一系列問題,展開介紹…… 晚宴七點一刻開始,就在大禮堂三樓之上。 溫黎從臺上下來,早就把高跟鞋和禮服換了,只余下臉上沒卸妝。 后臺化妝間里,剛脫掉高跟鞋,坐在一旁的師兄鄭琪就打趣了句。 “這才穿了多大會兒,就磨腳了?你這鞋子,是什么破爛貨?” 溫黎掃他一眼,擰著眉解釋,“你懂什么,穿高跟鞋是為了好看,又不是為了舒服,不磨腳,干嘛要穿高跟鞋……嘶……” 她剛走兩步,牽扯到傷口,吸了口氣冷起,只得又踉蹌著坐下。 鄭琪一邊嫌棄她,一邊彎下腰,“真是丫鬟的出身公主的命,”他提了提褲腿蹲下,從旁邊摸了創可貼,動作嫻熟,“哪只腳?” 溫黎遞過去。 鄭琪瞪眼,意見更大了,“兩只腳???” 溫黎有些不好意思,就抿唇又笑了。 “辛苦了,師兄?!?/br> 就在鄭琪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蹲著身子伺候溫黎之時,大敞的房門,突然被“叩叩叩”敲了三下。 鄭琪頭也不抬,悶聲回:“進來啊,門沒關?!?/br> 沒動靜。 溫黎就扶著鄭琪的肩膀,側了側身。 這一瞟,就看到門外站著的,李懷旌。 李懷旌先是看了看溫黎,目光又往下落,落到溫黎那纖細的,白生生腳踝,順著腳踝再往下瞧。 她腳趾輕點,正抵在鄭琪腿上。 姿勢嘛,那自然叫一個曖、昧親密。 在外人看來,說他倆不是情侶,都沒人信。 偏偏鄭琪這個時候,還專心致志地,伺候溫黎。 貼完這只腳,拍了拍溫黎腳背,又去握另外一只,拿在手里,先道了一句:“溫黎,也就是師兄脾氣好,還疼你,就這你還動不動就掄起來拳頭捶我,你說以后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我看你啊,就跟著師兄,把余生奉獻給國家吧……” 說到這里發現什么,捏著溫黎的腳就跟自個手掌比量了比量,擰著眉不解,“你這腳丫子多少碼?t怎么這么???就算是豬蹄,都不夠我兩口吃的?!?/br> “……”溫黎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鄭琪又補兩句,“還別說,腳小,倒是真好看,也怪不得野史上說,紈绔天子東昏侯還是個變態玩意,就愛舔女人的三寸金蓮……” 溫黎明知李懷旌在偷窺,還是忍不住奚落了句:“要不然,也給你舔一口?” “找打?!?/br> 溫黎噗嗤一聲就笑了,笑著笑著,迎上李懷旌的視線,笑容不由自主僵住。 按理說,溫黎已經跟李懷旌分手了,不需要照顧他心情。 而且溫黎也是真磨腳,都磨破皮冒血珠子了,委實行動不便,讓師兄幫個忙怎么了? 可李懷旌就這么居高臨下盯著,視線冷冰冰,冷颼颼的,真叫溫黎如芒在背,很不自在。 本來是沒什么,被他這么一盯,莫名其妙盯出來幾分變態味道。 溫黎這才捏著衣領,輕咳兩聲,踢了踢鄭琪,“行了行了,等下要流水口了?!?/br> 鄭琪一把丟開,“臭腳丫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br> 他倏然站起來,抬胳膊擦了擦汗,轉身,這才看到門口立了個陌生面孔。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 第一反應就是,這人可真沒禮貌,后臺化妝的地兒,也是他隨便進的? 眉宇立即皺了皺,語氣有些沖,“你哪位?” 李懷旌瞧著他一言不發。 半晌,突然扯嘴角笑了。 雖然在笑,目光卻陰鷙犀利,大有把鄭琪嚼吧嚼吧吃了,那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只拿下巴,點了點溫黎,“你問她,我哪位?!?/br> 兩人關系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說話的語氣,倒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鄭琪就順著他,往溫黎這邊看一眼,指了指門口:“你認識?朋友?” 鄭琪又不是個傻的,自然感受到李懷旌的敵意,非親非故,又是頭一次見面,鄭琪怎么想怎么覺得不簡單。 溫黎照舊坐在高腳凳上,小腿自然放松,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