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吟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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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旌你太過分了,我怎么著你了,我關心你,我有錯嗎?你至于說話那么難聽嗎?你真是不識好歹,你看不清,誰真心,誰假意……” 李懷旌越聽越煩,又是老生常談那一套,胸膛起伏兩下,不愿意再跟她浪費唇舌,直接掛斷。 他雙手扶額,眉宇緊皺,真是流年不利,不知招了誰惹了誰…… 話說蘇月娥那邊受了刺激,又是一副要死要活模樣,一個電話打到崔項那里,揚言要辭職,要走人,讓李懷旌回來,清算薪酬。 崔項笑吟吟道:“蘇姐,不要天天這樣鬧嘛,咱們好歹,也是開店做生意的,搞得員工都知道了,對你對旌哥名聲都不好……你以后,不嫁人了?” 蘇月娥只說:“你給李懷旌打電話,他把我拉黑了?!?/br> 崔項提醒她,“那什么,你想辭職,找人事,找財務,不要老為難旌哥嘛,真心情不好,就歇歇,我做主,給你批假……” 蘇月娥說:“你不找他是嗎?你不找他,那我就去找你!” 好家伙,果然是底層農村婦人出身,就算脫了那層皮,做起事來,還是潑婦罵街那一套。 惹不起,崔項當真惹不起。 壓根沒辦法講道理。 這一次,崔項學聰明了,趕緊息事寧人,“行行行,那我幫你打電話……” 崔項在金樽國際附近,一家靜吧找到李懷旌。 這廝不知抽了哪門子風,一個人自斟自酌,喝起來酒。 崔項抱著手臂,盯著李懷旌的背影,噙笑看了兩分鐘。 才走過去,嘆了口氣。 拿了一支干凈酒杯,從李懷旌手里奪過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 酒杯抵著嘴,入口之前,先帶著笑調侃兩句,“旌哥,實在不行,你就從了蘇月娥,這娘們太能鬧騰了……” 李懷旌低著頭,眼皮子抬都不抬,“滾?!?/br> 崔項一飲而盡,被烈酒辣得呲牙咧嘴,半晌才放下杯子,點點桌面,“蘇月娥可又鬧呢,這事總得解決吧?再這樣下去,我看這店是做不成了……” 故技重施,李懷旌早就見怪不怪。 這茶飲養生館,畢竟不是他一人的生意,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兄弟考慮。 雖然他早就想撤股,可他一旦撤股,崔項和沈豐城兩人,怕擔不起來。 “你跟她說,不用來這套,她不用走,我走,我撤股,讓她少發顛?!?/br> 崔項沉吟了會兒,“旌哥,如果你撤股,那……” 李懷旌說:“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找合適的人接手,不過你也曉得,我突然就撤股,外人定然會想得多,還以為我們經營不善,虧損嚴重……這個時候找人接盤,不太好找……” 崔項看過來,一臉同情地搖搖頭,“旌哥,當初都是我的錯,不該搞什么初中同學聚會,要不然,你也不會惹上蘇月娥這一茬,她第一次看到你的車,那兩眼冒金光的樣子,就跟見了財神爺一樣……我就知道,完犢子了……” 李懷旌低著頭,只默然喝酒,不說話。 半晌,才從高腳椅上下來,他指了指這邊,叫服務員買單。 結了賬抽身就走,只不咸不淡丟下一句—— “干涉別人的因果,就得背負別人的命運,怨不得別人?!?/br> 崔項聽出李懷旌的無奈,瞧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句話倒是不假,所以這年頭,都說要收起助人情節,明哲保身,否則你做了好人好事,可能到頭來,別人不念你的好,反而轉頭咬你一口…… 在蘇月娥這件事上,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既得了李懷旌的幫助,奔著前途而來,就應該心存感激。 否則你現在還深陷泥潭,一輩子困死在村里。 有句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別說你跟李懷旌之間沒什么,就是有什么,當初也是你情我愿,資源交換。 如今李懷旌和溫黎情投意合,你卻死纏爛打,還往李懷旌身上潑臟水,又算怎么一回事? 既要又要,人性之貪婪,被蘇月娥演繹的淋漓至盡。 那一次,蘇月娥大鬧到李懷旌家里,崔項還真以為,私下里,李懷旌和蘇月娥有一腿。 當時就獻計,提醒過李懷旌,“旌哥,你如果真喜歡那小溫黎,實在不行,就按照規矩,拿錢打發了蘇月娥?” 可李懷旌偏偏是個不認吃虧的主兒,聽了他的話,直接被氣笑。 反問:“我憑什么拿錢打發她?我是睡了她,還是包養了她?” 一句話就把崔項問愣了。 第11章 凌晨三點,紅色尾燈劃破漆黑深夜,一輛黑色私家車緩緩駛入翠亭湖一號。 李懷旌微醺,手臂掛著外套,推車門出來,扶車窗跟司機交代兩句,順著法國梧桐的鵝卵石小路,往深處走。 剛走兩步,察覺到輕微動靜。 他頓住腳,往后退兩步,側了側身,就看到蘇月娥的模糊身影。 著一身藏青色長裙,背靠梧桐樹干等候。 不用猜也知道,是來堵李懷旌的。 被拉黑這幾個小時,蘇月娥大抵冷靜清醒許多,這一次,沒有像之前一樣要死要活,反倒目光平靜,看著他,動了動唇,又沉默。 李懷旌沒事人一樣往前走,“你來干嘛?” 蘇月娥緊跟兩步,“對不起,是我沒界限……” 李懷旌低下頭,抖了抖外套,“不是要辭職,準了?!?/br> 蘇月娥一怔,這才慌了神兒,低眉順目,絲毫不見之前的囂張氣焰,她只說:“我想好了,以后不再纏著你,我想跟著你,繼續學東西……” 李懷旌這才站住腳,面無表情掃她一眼,“養生館以后我不做了,想繼續學東西,找崔項還有豐城,跟我沒關系?!?/br> 他說罷不再停留,繼續往前走,誰知蘇月娥繼續往前跟。 “我錯了……我發誓,下不為例……” 李懷旌喉結上下滾動一番,轉過身,眸色陰晴不定地,幽幽瞧她。 半晌,才居高臨下道:“從開始,我就同情你的遭遇,知道為什么嗎?” 蘇月娥搖頭。 李懷旌說:“從小到大,我母親為了養我們姐弟幾人,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所以當初你屢次哭哭啼啼求我,我都狠不下心……你不要覺得,是你有面子,只不過因為我母親的緣故,讓我對單親mama,于心不忍……” 蘇月娥怔t怔瞧著李懷旌,眼含熱淚,卻咬著唇一言不發。 女人楚楚可憐這一套,最容易讓人心軟,但次數多了,誰都煩。 李懷旌指了指她,“再哭就滾?!?/br> 蘇月娥趕緊吸了吸鼻子,難以置信看著他,仿佛失了所有力氣,許久才問:“從始至終,都沒動過心?” 李懷旌閉上眼,深嘆了口氣。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幾百遍了。我再告訴你最后一次——我看上誰,壓根不需她主動,我看不上,死纏爛打都沒用?!?/br> 他不耐煩睨蘇月娥一眼,“你這叫sao擾,知道什么叫sao擾?如果你再這個德性,別怪我不念同窗舊情?!?/br> 李懷旌如是警告。 蘇月娥心里咯噔一下,一顆心往下沉,再往下沉。 冷風四起,剛抽芽的梧桐樹上,去年未落盡的干枯葉子摩擦著枝丫,沙沙作響。 凌晨三點的深夜,伴著蘇月娥壓抑的哭腔,特別刺耳。 李懷旌這會兒酒意被冷風吹散,感覺到冷,抖開衣服,一邊穿一邊往里邁步。 誰知下一秒,蘇月娥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旌哥,旌哥,你聽我說——” “滾——” 李懷旌突然耐心全無,瞬間暴怒,條件反射般,往后狠狠一甩。 誰知動作幅度太大,竟把蘇月娥甩了一個趔趄。 李懷旌目光鋒利,帶著冰冷徹骨的寒意,咬著后牙槽,怒氣沖沖地看著她,“三秒鐘,消失在我眼前,否則,我他媽饒不了你?!?/br> 蘇月娥那張小臉本來還掛著清淚,被李懷旌的厲聲呵斥,嚇得又倒退兩步。 方才伸出去,握住他衣襟的雙手,顫巍巍縮在胸前。 竟然大氣都不敢出。 和溫黎不同,蘇月娥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些懼怕李懷旌的。 但凡李懷旌真發火,蘇月娥只有低頭吃癟的份兒。 只是李懷旌很少對女人發火。 因為李懷旌一向吃軟不吃硬,所以只要蘇月娥放下身段,他頂多一臉厭煩懟兩句,不跟她真去較真。 而自從溫黎出現,李懷旌踹過她一腳,還暴怒過好幾次。 蘇月娥再傻,也知道溫黎在李懷旌心里,地位不一般。 蘇月娥抬手抹了抹眼淚,“旌哥,你知道溫黎跟你不合適的,我不介意你跟她玩玩,只要以后我們兩個能在一起,就成……” 李懷旌長嘆了口氣,被氣極氣笑,“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我看你是真他媽有病,病得不輕?!?/br> 說完不再搭理蘇月娥,丟下她火速進屋。 蘇月娥倒是沒再跟上,在外面枯站了會兒,徹底心灰意冷,才落寞離開。 這夜李懷旌徹夜未眠,因他對茶飲和養生頗有見解,未來市場,養生之道只會越來越盛行,委實屬于,利他利己的行當營生…… 這家店開業到如今,有個不成文規定,凡家中有老人小孩者,離店,贈送潤燥養肺,清胃健脾秋梨膏一份。 這秋梨膏里頭,有李懷旌祖上傳下來的調制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