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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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休息兩分鐘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擊碎,謝星洲揉著脖子,再次點開了游戲。 hawk是元老級別的俱樂部,競爭自然少不了,光是從青訓脫穎而出就需要具備很高的天賦和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他上網查過,hawk青訓隊的淘汰率高達80%以上,二隊進一隊更是難上加難。 電競從來不是一件努力就能看得到回報的事。 旁人常說:天賦很重要。而這棟樓里的所有人,最不缺少的也恰恰是天賦,能否從天才中脫穎而出,靠的是領悟能力和堅持不斷的練習。 等謝星洲訓練結束的時候,訓練室里的人已經走光了,腳有些發麻,連站著都費勁,他抬手拉開窗簾,外面的星星格外耀眼。 暗藍色的天空為星星添上一層神秘色彩,吞噬了它的部分光亮。 光打在窗臺的一盆仙人掌上,上面的尖刺變得不再尖銳,柔和了許多。 敲門聲響起,謝星洲應了一聲。 席燃左手抬著一個文件夾,右手輕輕捏著一支黑色中性筆。 沒什么感情地說:“把今天的戰績調出來?!?/br> 謝星洲照做。 看完謝星洲今天的戰績后,席燃很不滿意:“只有四把吃雞?生存時間也不穩定?!?/br> 吃雞指的是單場比賽拿到第一。 按照訓練時間、均場傷害、淘汰數來看,這個成績絕對不算差,但那是別人的標準,席燃不這么認為。 他皺著眉說:“這種成績,別說世界第一,連一隊都進不去?!?/br> 謝星洲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沒有反駁。 “你為什么想成為世界第一?”席燃忽然問。 他想從謝星洲口中聽到那個他等了很久的答案,但有些問題,終究是沒有了意義,執著的人只會深陷泥沼。 這個道理,謝星洲再清楚不過,要不是和席燃身處同一家俱樂部,他甚至不想和席燃再有任何交集。 謝星洲動了動指尖,嗓子里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尖刺:“沒有人不愛名譽,更不會有人不愛錢?!?/br> 這是他的答案,現實也是事實。 也許從前是為了夢想,但現在金錢的占比更重些。 離開的前一秒鐘,沉默已久的席燃忽然開口:“吃完飯來樓上找我?!?/br> 他還是又補充了一句:“也是教練的意思?!?/br> 想到謝星洲漠然的背影,席燃心里總感覺有些堵得慌。 他抿著唇,把記錄表交給了前臺的工作人員。 “今天怎么是你做記錄?”胖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青訓室門口,笑著走過來,拿起記錄表左看右看。 “了解下青訓生的水平?!?/br> “拉倒吧,你這話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迸肿臃畔掠柧毐?,和席燃并肩往旋轉樓梯處走,壓低了聲音,“席隊,你不覺得你最近好像太關注青訓生了嗎?” 在席燃面前向來是實力說明一切,他偶爾會去看二隊訓練,但是青訓隊的門檻,踏進去的次數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他這人,有什么事情總喜歡憋在心里,胖子覺得他不夠敞亮,生怕自家這位悶sao的隊長憋出病來,沒話找話的天天和他聊天。 席燃不回答,胖子就接著問:“你和謝星洲是不是以前認識啊,我咋瞅著你倆有點不對勁?!?/br> 這是胖子第11次問他這個問題,席燃有些煩躁。 停下腳步,席燃沒什么情感地說:“炮友?!?/br> 第3章 “拉到吧你,咱兩那么深的革命友誼,你以為這種借口就能忽悠到我?你真是小看你胖爺了!” 胖子壓根不相信席燃所說,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帶信的,但稍微一想,他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席燃,喜歡男人? 臉上的rou隨著胖子哆嗦的動作輕輕顫了顫,肚子上的rou更是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重心不穩。 “不是,席隊,你丫的是gay?”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直接,胖子連忙擺手解釋,“我沒有戴任何眼鏡看你的意思啊,我尊重每一種性取向,我就是... ...太驚訝了,你喜歡男人?” 席燃微微瞇了下眼睛,點頭沒說話。 胖子繼續八卦起來:“那你說你和謝星洲是炮友,你們... ...”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席燃卻已經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我們沒上床?!?/br> “這算是哪門子的炮友啊?!迸肿咏o了他一個白眼。 換來的是席燃無盡的沉默。 想起曾經的過往,再到現在謝星洲對自己的態度,席燃很難不懷疑,當初謝星洲和自己在一起是一時新鮮,或者有什么其他目的。 這些話,他沒和胖子說,咽進了肚子里。 兩人并肩走到經理辦公室門口,席燃停下腳步。 “你先去吃飯吧,遙媽找我有事兒?!?/br> “你保重?!?/br> 李子遙被俱樂部的人親切地稱為遙媽,雖然才三十多歲,但說話做事的風格就像個慈祥且嘮叨的長輩一樣。 大家都知道,遙媽談話,沒有一個小時是沒法走出辦公室的。 敲門,得到應答后,席燃推門進去。 李子遙正在打電話,背對著他,示意他安靜,隨后才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知道了,你先處理家里的事,俱樂部有我和席燃在,出不了亂子?!?/br> 掛斷電話后,李子遙驚訝地發現,鏡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眼角多了兩條明顯的魚尾紋,哀嚎聲響徹整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