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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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rou-體,只是一團黑霧,邊緣模糊浮動。 如果葉寄書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幾個月前,他和宴寐走進這里的時候,看到的站位也完全一致。 對方、竟然完全還原了那時的場景。 就連撲面而來的、盛夏的悶熱,也和當時一致。 就像時間被倒流了一樣。 那一瞬間,被拉回了記憶里局促的那天。 他呆站在原地。 他的余光看到宴寐跟了進來,然后正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對方已經先一步走過了他。 最前端入口處,是取幣機的地方。 在那個機器的位置,已經排了幾列人,等待著掃碼從賬戶里取出游戲幣。 “我來取幣?!毖缑碌?。 “……” 葉寄書。 還是有些場景沒有還原的。 因為那個時候,是沒有反應過來的宴寐站在原地,然后他主動去取幣的。 宴寐排了幾分鐘,然后就到了機器面前。 他取出了一百顆幣。 然后用藍色的小瓶子裝好。 【這些和我當時做的一樣……】 在葉寄書依舊怔在原地的時候,宴寐重新走回了他的面前。 “是我不好?!彼瓜卵?,低低地說道,“當時應該我去排隊,而不是讓你一個人去做?!?/br> 然后,他伸出手。 葉寄書的手被拉住,帶到了推幣機面前。 機器正在單調地運轉。 這是投進硬幣,然后等待它落地,將其他臺上的硬幣推落下來的簡單游戲。 葉寄書當初玩這個,純粹是因為習慣性先消耗一波硬幣而已。 宴寐也照做了一遍。 期間,他也讓葉寄書做。 兩人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半的游戲幣。 然后,宴寐又帶他到了彈鋼琴的區域,這里投幣就可以玩音游。 當時宴寐只是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直到葉寄書一個人玩了一局,他才停止了盯著側臉看的動作,慢吞吞地加入了進來。 但現在,他卻主動投幣開始了游戲。 而葉寄書卻成了那個坐在椅子上,沒有參與游戲的人。 宴寐像是渾然不覺他的消極態度,在等待游戲結束后,才說道:“我以后也會乖乖的,寄書讓我玩,我就玩……不會再在旁邊一言不發了?!?/br> 然后,他推開椅子直起身來,拉著葉寄書的手,讓他從座位上起來。 “這個結束了?!彼?,“寄書要喝飲料嗎?累了嗎?還是最喜歡的水果茶嗎?” 葉寄書沒說話。 宴寐嘴角的弧度,只維持了幾秒鐘,就顫抖著消失了。 他垂下了眼,讓自己的表情藏在黑暗里。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已經帶上了之前總是擁有的微笑。 “那我們繼續吧?!彼?。 再然后是射擊游戲。 保齡球、釣魚機…… 最后,來到了夾娃娃機面前。 宴寐盯著透明機器里,那被堆疊在一起的玩偶。 里面塞著一大堆的毛絨小章魚。 所有章魚,都是粉紫色的,只是邊緣有些藍色。 葉寄書知道,藍色是小章魚的另外一面。 粉紫色的是微笑的臉。 但是,將毛絨內部翻過來,就成了藍色的小章魚。微笑的弧度變成了下垂的哭泣表情。 他突然伸手,從宴寐手里拿過了游戲幣。 宴寐有些意外,動作明顯地怔在了原地,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寄書?!彼械?。 這是從進入游戲廳開始,葉寄書第一次主動要玩游戲。 聽到他的聲音,葉寄書卻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往機器里投進了兩顆游戲幣。 第一次拋下鐵爪。 選擇了遠離玩偶堆的另一邊,最靠近出口的那只小章魚。 鐵爪在半途松掉了。 小章魚從眼前掉落了下來。 現在是一個難抓的位置了。 葉寄書又投了兩顆硬幣。 他還是選擇抓這只小章魚玩偶,然而,它還是在半途就松了下來。 從葉寄書開始主動起來,宴寐就保持了安靜。 不知為什么,在第二次小章魚掉落下來后,葉寄書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又重新轉回去。 再次投入了兩枚游戲幣。 這一次,葉寄書選擇了另外一只小章魚。 鐵爪落下。收攏。 在短短幾秒后,它就將小章魚抓了起來。 這一次,盡管爪子依舊在半空晃蕩了一下,它還是成功到了出口。 小章魚掉入了閘口。 然后,落到了下方的出口。 葉寄書俯下身,把鑰匙扣拿了起來,遞給了身旁靜靜站著的宴寐。 “不是你的錯,不要道歉了?!比~寄書說,“如果不行,換一個就可以了。反正……” “不行?!毖缑吕洳欢〉卮驍嗔怂?。 周圍黑霧組成的人形扭曲了。 那些觸手從地面上搖晃,地板被掀開,伸了出來,quot;砰quot;地數聲撞在了周圍的游戲機上。 “不行?!?/br> “不可以?!?/br> 宴寐道:“即使是這樣,我也只喜歡寄書?!?/br>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葉寄書。 周圍的大地在搖晃、眼前的天花板在坍塌。原本正常的場景在頃刻間就只剩下了殘檐斷壁。 但在這樣崩壞的畫面里,只有葉寄書和宴寐站立的位置仍維持著正常。 旁邊的娃娃機在搖晃。 與此同時,那些小章魚掛鏈全都抖動著從出口掉下。 很快,兩人的身旁都堆疊起了層層疊疊的玩偶。 和最開始玩偶機里,那些章魚微笑的臉不一樣,不知何時已經全然變成了哭泣的藍色。 “為什么就是不明白?!毖缑骂澏吨曇?、垂著頭,額發遮住了眼睛說道,“換成其他人都不可以。因為我真的喜歡寄書。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認定了,這輩子只會喜歡你一個人……” 葉寄書睜大了眼睛。 他根本沒有預料到,對方此時竟然會這樣說。 顛三倒四、語氣混亂。 像是葉寄書一句話,就可以讓他被宣判死刑。 而不是剛才表現出來的、那樣強大可怖的怪物。 “不要走好不好?!毖缑碌?,“如果是我之前做錯了什么。對不起……我都有好好改正。我想過了。對人類來說,第一次都很重要。而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確實有著觀察寄書的意思,沒有好好對待,大概是從這里開始,寄書對我有了糟糕的印象。所以我說的禮物,就是想重新來一次之后,再給寄書……”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呢。 宴寐大概是這樣想的,因為覺得哪里做錯了,才會拼命挽回。 【明明有那種將他困在這里的能力,為什么還非要征求他的同意……】 只是看到真身,陳教授就已經陷入了瘋癲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