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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會自我攻略 第100節

    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

    “我要跟你立規矩?!毙旎h山說。

    京紓露出一副“我看你要作什么妖”的表情,說:“請講?!?/br>
    “關于行房事的次數,”徐籬山眼睛一轉,“我覺得一月一次最為合適,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在做夢?!本┘偤敛豢蜌獾鼐芙^了這個提議,在徐籬山滿臉“你要造反你要上天”的控訴下蹭了蹭他的額頭,嘆息道,“留青,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還不到三十,你覺得一月行房一次對我是否太殘忍了?”

    “可是次數太多就是對我太殘忍了??!”徐籬山咆哮。

    京紓蹙眉,“此話怎講?你明明也很喜歡?!?/br>
    徐籬山勉強撐開腫脹的眼皮,說:“我哪里喜歡了,你不要造謠??!”

    京紓聞言沒有立馬作答,而是牽著徐籬山的手去摸他們身/下的床單,可惜徐籬山的腦子不如平日靈敏,仍然沒有反應過來。那眼神懵然,十足的招人喜歡,京紓索性直接告訴他答案,“你若不喜歡,為何被褥都換了一套?”

    一句話直接掀開徐籬山不愿回憶的回憶,耳邊響起淅淅瀝瀝的聲音,他臉色漲紅,在京紓的注視中啞口無言。但徐籬山可不是輕易認命的人,他絞盡腦汁又開始展開第二波攻擊,“以前你更年輕氣盛的時候都可以不做這檔子事,為什么現在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呢!”

    “因為你現在才出現?!本┘傉f。

    徐籬山一怔,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害羞,心動,愧疚,心虛,無論如何,他撇開眼神,不再作妖了,小聲說:“我屁/股疼?!?/br>
    京紓聞言松開他,起身跨過他下了地,拿起小柜子上的藥罐,示意徐籬山趴下。徐籬山抱著枕頭不肯動,他便安撫道:“今早我已經幫你上過藥了,不必遮掩?!?/br>
    到底是誰教你這么安慰人的!

    徐籬山吸吸鼻子,抱著枕頭像抱著烏龜殼,慢吞吞地翻了個身,然后把臉壓在臉下了,一副不肯見人的樣子。京紓好似笑了一聲,而后打開了瓶罐,在床沿落座,徐籬山抿緊嘴唇,在清涼的膏體觸碰上來時猛地攥緊枕頭,把哼聲都悶死在了枕頭里。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么個冷知識:上藥等于上刑。

    俄頃,他聽見京紓說:“怎么這么紅……活像兩瓣桃兒?!?/br>
    “……”徐籬山把臉從枕頭里拔出來,偏頭惡狠狠地把京紓盯著,“怪誰!是誰昨晚打得特別盡興,任我喊破了喉嚨、聲聲泣血,都不肯施舍半分仁慈,是誰!是哪只天殺的公/狗!”

    京紓用指骨蹭了蹭鼻尖,把藥罐蓋上放到柜子上,說:“繼續趴著休息吧,我讓人去文定侯府說一聲,改日回門?!?/br>
    “好好的改日子,你干脆告訴全天下我被你日廢了吧?!毙旎h山幽幽地說。

    比起徐籬山,京紓顯然沒有那般在乎臉面,“為何不可能是我被你……”

    “你覺得人家會信嗎?”徐籬山說,“你是在羞辱我嗎?你是?!?/br>
    看來說什么都是錯誤的,京紓選擇不再反駁,哄著說:“待會兒坐馬車,你會疼,改日再回好不好?”

    好像是誒,徐籬山說:“那好吧……我餓了?!?/br>
    “廚房備著藥膳,喝一盅吧,補補身子?!本┘傉f罷就遭到了徐籬山的眼神鞭打,他舉手投降,轉身出去吩咐了。

    過了一會兒,辛年端著瓷盅走到廊下,將藥膳轉移到京紓手上。此時徐籬山已經穿好里褲,被京紓伺候著洗臉漱口,正趴在床上打瞌睡,見京紓進來,便示意對方在床邊落座,而后慢吞吞地爬到京紓腿上趴著,張口道:“啊?!?/br>
    京紓舀了一勺吹涼,喂到徐籬山嘴邊,說:“你們三劍客的其余兩人還在府中,待會兒若是無聊,我叫他們來陪你?!?/br>
    “那你去哪里?”徐籬山抽空問。

    “我去書房,”京紓語氣可憐,“躲躲風頭?!?/br>
    徐籬山“呸”一聲,雙手捏訣,神態肅然,“大白蓮,看我不收了你!”

    京紓配合地往后倒了一下,逗得徐籬山咧嘴一笑,乖乖把一盅藥膳都喝了個干凈。

    “你別叫他們來,我坐都坐不起來?!毙旎h山趴在京紓腿上,悶悶地說,“你幫我收拾點東西吧,港兒和伯父伯母估計今明兩日就要啟程回常州了?!?/br>
    京紓應下,一下一下的拍著徐籬山的背,直把人拍得又睡了過去,才收回手。他輕聲喚了辛年,辛年輕步進屋收了瓷盅,又退了出去。

    屋中安靜,窗外的天漸漸地變作橙黃,傍晚時下起了綿綿細雨。腿上的人嚶嚀一聲,轉了個頭吧唧一下嘴,又繼續睡了過去。

    京紓早已雙腿發麻,但他更擔心徐籬山起來時會脖頸僵疼,于是輕輕把人翻了個身,打橫抱了起來。這一下還是弄醒了徐籬山,徐籬山伸手環上他的脖頸,迷迷糊糊地說:“下雨了?!?/br>
    “嗯?!本┘傉f,“要吹吹風嗎?”

    “別抱我?!毙旎h山不開心地說,“小心你的傷……到底什么時候才懂得愛惜自己啊?!?/br>
    京紓告罪,抱著他出了屋子,在廊下的美人椅落座,雙腿微微分開,沒讓徐籬山的屁/股實打實地挨著自己的腿。

    “疼不疼?”徐籬山把臉湊到京紓右肩,只能嗅到一股藥味。

    京紓哄著說:“不疼?!?/br>
    細雨綿綿,聲音悅耳,院子里的花和樹皆悠悠飄搖,偶爾有花葉從枝頭墜落,落在顏色漸深的地上。徐籬山靠在京紓肩頭,仔仔細細地打量這院子里的每一處:越來越廣、種類越來越多的花圃,朱紅小橋上新添的兩列盆栽,池塘中擺尾的各色錦鯉,放在書房窗前廊下的畫架和筆墨小臺,主屋門前紅柱上用小刀刻的姓京名紓的烏龜……這些都是因他多出來的痕跡。

    這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向來將自己所在的地方視作禁區,不允許他人踏足,更莫說一次次地留下痕跡。京紓經歷過許多次刺殺,最不喜也最防備旁人近身,這座王府好似被銅墻鐵壁鑄造,卻讓徐籬山大剌剌地闖進闖出,在書房拔出自己的朝鳳橫刀隨意把玩,從外頭帶進來不知道從何處得的吃食與自己分享,甚至允許他在床頭放一柄匕首……京紓對他毫無生死安危上面的防備,從與對別人不同的兩套規矩標準到無比重視、超乎規制的婚宴,京紓給足了他信任、尊重和縱容。

    徐籬山挑不出京紓哪里不好。

    可就是太好了。

    同樣的好東西若是擁有很多,徐籬山便只會珍視,但若是世間最好的、唯一的,徐籬山便不舍得拿出來使用,更愿意什襲以藏,避免沾灰、破碎,否則誰賠他第二件?

    “在想什么?”京紓突然開口。

    徐籬山收斂思緒,在他頸邊蹭了蹭,說:“小垂哥和花哥還沒有回來?!?/br>
    “讓他們打去吧?!本┘傉f,“擔心柳垂?”

    “小垂哥老是打不過花哥,”徐籬山說,“我都怕他最后要破相了,他還沒娶媳婦兒呢?!?/br>
    京紓說:“花謝有分寸?!?/br>
    “花哥會娶媳婦兒嗎?”徐籬山百無聊賴地問。

    “不知道?!本┘傉f,“隨便他?!?/br>
    徐籬山又問:“辛年會娶媳婦兒嗎?”

    “倒是有許多人對他打過主意,不過他都不喜歡?!本┘倲德涞?,“他十來歲的時候瞧上了一個姑娘,愣是不好意思跟人家講話,送個禮也偷偷摸摸,害得人家以為家里鬧鬼。過了兩年,姑娘就成親了,想來如今孩子都上學堂了?!?/br>
    正在不遠處抱著書啃的辛年:“……”

    徐籬山沒想到辛年還有這么一段青春疼痛往事,不禁笑道:“那說明這不是正緣。沒關系,我們辛大統領市場還是不錯的,昨兒喜宴上有不少年輕姑娘盯著他瞧呢?!?/br>
    “嗯?!本┘傉f,“等時候到了就把他嫁出去?!?/br>
    遠處的辛年敢怒不敢言地散發出一身的怨氣,徐籬山看得分明,說:“你把他嫁出去了,從哪兒再找這么一位懂事能干、能身兼大統領和大管家的呢?”

    京紓無言以對,說:“府里一群單身漢子?!?/br>
    徐籬山琢磨著他語氣,嗅出一股子隱晦的炫耀,不禁說:“以前你怎么沒這么覺得?”

    “因為我現在和他們不同了?!本┘傋匀坏靥淄π?,語氣驕矜,“我現在是有夫之夫?!?/br>
    徐籬山笑起來,抱著他的脖頸往他臉上吧唧一口,笑瞇瞇地說:“你好可愛?!?/br>
    京紓十分不解徐籬山為何喜歡用這樣的字詞來夸贊自己,完全不搭邊,但是徐籬山喜歡就好。他用腿掂了掂徐籬山,說:“進屋嗎?”

    “再坐會兒吧?!毙旎h山說,“廊下觀雨,坐著好舒服的……辛年!”他伸出爾康手求助,“快幫我把畫架搬過來?!?/br>
    辛年從對面的美人椅一躍而起,快步走到書房前將徐籬山的自制畫架和筆墨臺搬到徐籬山面前,“公子還需要什么?”

    “不用了?!毙旎h山道謝,示意辛年玩自己的去,然后用手搗搗京紓的胸口,“幫我研磨,每個顏色都要?!?/br>
    “好?!本┘偢┥韺⒐P墨臺拉到腿邊,開始替徐大畫師研磨。

    徐籬山換了幅長絹,用筆蘸了墨開始作畫。研磨小童時不時看一眼徐大師的畫作,逐漸發現他畫的是這座院子,屋檐頂上的花,樹上的鳥,塘中的魚,廊下的玉鈴……無一不生動細致,活靈活現。

    雨還在下。

    不僅是物,抱著書靠在紅柱邊的辛年,此時不在但以往坐在院墻上的柳垂,抱臂躺在各大樹上的鵲一和十一十二也紛紛浮現出身影。徐大畫師還替不?,F身于人前的花謝尋了個落腳點,即柳垂所在的墻邊,兩人一高一矮,四目相對,頗有下一瞬就會打起來的架勢。

    雨還在下。

    主屋前的廊下又多出兩人,姿勢親密,發絲相纏,任誰看、無論何時看,都是一對佳偶。

    徐籬山盯著絹上那兩人,睫毛輕顫,正是感概頗多,突然手腕一緊,京紓拿掉他手中的筆,換了一支,握著他的手最后潑下晦暗細密的雨幕。

    天蒙蒙亮,雨稍停了,偶爾滴答雨聲。

    徐籬山落筆,發出一句實在的感慨,“好長的畫?!?/br>
    “畫得很好?!本┘偛涣呖滟?,“生動,細致,靈活,你的筆下生機昂然?!?/br>
    “那是!”徐籬山得意地抬起下巴,對京紓說,“拿架子裱起來掛好?”

    這是自然,京紓說:“放在書房?”

    “可以可以?!毙旎h山點頭,打了聲呵欠,見京紓作勢要抱自己,連忙說,“我自己走!”

    京紓也不強求,起身虛扶著他進了臥房。兩人慢悠悠地洗漱了,又一起上了床,抱著入睡。

    “你明日不上朝嗎?”徐籬山cao心。

    “新婚可告假三日?!本┘倱е旎h山,垂著眼說,“平日也無妨?!?/br>
    也是,這位可是出名的曠工慣犯。

    徐籬山打了聲呵欠,把京紓也傳染得跟著打了聲,他嘿嘿笑起來,抬起一只腿搭在京紓腰上,說:“都怪你,我不能挨著床睡,就這樣睡了?!?/br>
    京紓心說你平日睡覺也很不老實,“好,睡吧?!?/br>
    “嗯?!毙旎h山閉上眼睛,“八八咯?!?/br>
    這話徐籬山也說過,是再見啦的意思。京紓回應道:“八八咯?!?/br>
    “可愛?!毙旎h山笑起來,被京紓兇狠地親了一下嘴巴,立刻就笑不出來了,“嗯嗯嗯”地將臉埋進京紓的頸窩,以保護已經紅腫不消的嘴巴。

    黑白顛倒,日夜不分,兩人又齊齊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不知何時,但瞧著窗外的天應當是午后,京紓瞇著眼睛,感覺臉上被親了一口。他偏頭,被徐籬山咬住嘴巴,輕柔地吻上來。

    徐籬山唇間還有玫瑰白檀的香氣,京紓自覺好似墜入花海,周遭的花都擁了上來,迷醉。一吻結束,徐籬山在他臉邊蹭了蹭,說:“逾川啊?!?/br>
    “嗯……”京紓還有些困,聲音微啞。

    “逾川?!毙旎h山又喚他。

    京紓眼皮沉重,迷糊地“嗯”了一聲。

    徐籬山喚第三聲的時候,京紓沒有再答,徹底睡了過去。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身側的人不見了,京紓坐起來,起身下地,披著外袍出了臥房。辛年不在廊下,他便喚一聲“鵲一”,鵲一很快出現,道:“主子?!?/br>
    “公子呢?”京紓問。

    “公子下午回文定侯府了?!冰o一說,“辛年一道走的?!?/br>
    回文定侯府,京紓蹙眉,電光火石間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曲港和褚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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