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會自我攻略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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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毙旎h山跟著褚和走出屋子,見他目不斜視地出了院子,看也不看躺椅上的褚鳳,褚鳳也梗著脖子不看他,活像只炸毛刺猬。 徐籬山樂了一聲,走過去把褚鳳往里頭擠了擠,一屁股坐下去,說:“怎么著?不樂意要嫂子啊?!?/br> 褚鳳還有爹,但跟死了沒區別,他是被褚和帶大的,那是真正的長兄如父。長寧侯府那一家子,褚鳳不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有褚和這么一個親人,若是褚和真要娶誰,徐籬山猜測褚鳳約莫是覺得自己唯一的親人要被別人搶走了,心里不愿。 “什么嫂子,八字還沒一撇呢?!瘪银P納悶,“也沒見我哥和哪家姑娘說話啊?!?/br> 徐籬山也覺得納悶,勸道:“褚大哥真有相中的,那定然是極好的,兩情相悅總比聯姻好吧?” “兩情相悅個屁啊?!瘪银P抓耳撓腮,“娘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看上誰了!” 徐籬山潑冷水,“你怎么看啊,瘸腿少爺?” 對哦,褚鳳只能放棄跟蹤的想法,伸手握住徐籬山的胳膊,“山兒,這事兒咱們得統一陣營?!?/br> “我瘋了吧?”徐籬山說,“你是小蝌蚪找哥哥,我是什么???” “你就幫我打聽打聽我哥最近都和哪家姑娘說了超過三句話?!瘪银P抱住徐籬山,“山兒,幫幫我吧,哼哼哼哼……” “行了,別豬叫?!毙旎h山嘆氣,“我幫你打聽?!?/br> 褚鳳說:“我想了想,咱們著重觀察柔敏?!?/br> “她還沒走呢?” “沒呢,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陛下讓我哥入宮去了嗎?果然,陛下當時就是想給他倆賜婚的!好在陛下只是問問我哥的意思,沒打算強行賜婚?!瘪银P摸著下巴,眼神透出一股睿智,“不過我現在懷疑他們倆是在相看時對上眼兒了!” 徐籬山覺得不大可能,“柔敏喜歡肅王殿下?!?/br> “可是殿下不喜歡她啊,她難道要單相思一輩子???”褚鳳冷聲道,“我哥相貌好,又能干,蘭京想嫁他的多了,陛下都喜歡愛重得不得了,雖說長寧侯府是不比從前了,可她嶺南王府如今不也是空殼一座嗎?我哥還配不上她了?” “大哥,我只說她沒那么容易變心,沒說她看不上大哥,你別激動?!毙旎h山笑了一聲,“我是瞧出來了,只要是個姑娘給你當嫂子,你都不滿意,你巴不得你哥終身不娶,最疼你?!?/br> “我沒有這么霸道?!瘪银P澄清,“男嫂子也不行?!?/br> 徐籬山:“……”您這還不霸道呢。 四目相對,等會兒! 徐籬山:“男嫂子?” 褚鳳:“男人?” 徐籬山:“大哥的確沒有和哪位姑娘多說話……” 褚鳳:“……但是他周圍男人多啊?!?/br> 徐籬山“咝”一聲,說:“大哥平日基本都在刑部,刑部如今的確有幾個相貌不錯的年輕俊杰?!?/br> “可是……”褚鳳瞥一眼徐籬山,又覺得不大可能,“我哥都沒看上你,怎么會看上別的男人?” 徐籬山好笑,“我的爹我的爺我的紅燒茄我的大肥蟹,謝謝你肯定我,但是談情說愛不光要看臉的。年紀輕輕就進了刑部,有品級有才學,還懂事能干,比起我這潑猴,大哥若真喜歡男人,肯定更中意他們那樣的?!?/br> 褚鳳一拳捶在好腿上,“可惡的男狐貍精!”他抱住徐籬山,雙眼迸發出狠辣的精光,“徐山兒!” “好嘞,遵命?!毙旎h山鄭重地說,“包在我身上?!?/br> 褚鳳這才滿意,“對了,還沒問你,你和肅王殿下睡過了嗎?” “沒?!毙旎h山透露感情動態,“才剛談呢,睡個屁?!?/br> 褚鳳眨巴眼,“談什么???” “談風月?!毙旎h山笑道,“我要跟他玩把真的?!?/br> 第65章 夜談 徐籬山向來說到做到,他既然應承了褚鳳,就必得把事兒辦穩妥了。 可是態度積極是一碼事,事情辦起來又是另一碼事——柳垂連著打聽了三日,褚和確實沒有和哪家姑娘多說過話,和柔敏也沒有私交,平日從進入官衙到離開都是一副面孔,更沒瞧出什么春心蕩漾的痕跡。 “要我說,你們就是閑得慌?!绷乖u價道。 徐籬山反駁,“你不是鳳兒,不懂他的心情?!?/br> “查出來又能如何?”柳垂說,“還要拆散鴛鴦不成?” 徐籬山尋思著說:“從鳳兒的角度看,早做心里準備也比親哥突然宣布自己要上哪家求親好吧?!?/br> 柳垂心道也是,說:“可我覺得真沒什么貓膩,褚世子私下干凈得不得了,除非往刑部里頭查,或者往宮里查,除了長寧侯府,他平時去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地方?!?/br> “宮里咱們是進不去了,誒?!毙旎h山眼睛一亮,“人際關系要用起來啊,京紓今日應該被放出宮了吧,我們去肅王府?!?/br> 是夜,徐籬山摸黑去了肅王府,肅王府的人心照不宣,未曾阻攔。 徐籬山一路暢行無阻地到了主院,老遠就瞧見京紓站在書桌后寫字。他輕步走過去,也不直接進屋,伸手趴在書窗上“嘿”道:“美人兒,寫什么呢?” 京紓側頭看向他,說:“自省書?!?/br> 就是檢討書唄,徐籬山說:“陛下生氣了?” 京紓“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寫,嘴上說:“若非我說你在宮外想我了,陛下是不肯放我出宮的?!?/br> “你太惡毒了,這樣會破壞陛下對我的印象?!毙旎h山撓撓耳朵,“我是贊同陛下的做法的,讓你待在宮里,日日看顧,好好養身子?!?/br> 京紓想反駁自己不是小孩,能自己喝藥,卻又把話咽了回去,故作漠然地說:“我身體好得很?!?/br> 見他這般諱疾忌醫,徐籬山沉了臉,說:“以后我來監督你喝藥!” 目的達成,京紓唇角勾了勾,不過一息間又恢復如常,說:“夜里找我有何事?” “兩件私事?!毙旎h山說罷轉身走了幾步,脫了靴從正門進去,不認生地爬上窗邊的軟榻。辛年端來一碗微燙的花蜜湯,他道了謝,一邊拿起湯匙晾湯,一邊說,“第一件事,我是想找你打聽打聽,褚大哥在宮里有沒有私交甚篤的人?” 京紓哪里知道這個,喚了聲辛年。 辛年便說:“應該是沒有的。褚世子每次入宮要么是為著公事,要么就是赴宴,前者是見陛下,后者則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未聽說他與誰多說了幾句話?!?/br> “怎么問這個?”京紓問。 “我懷疑褚大哥有心上人了?!毙旎h山喝了口湯,笑道,“隨便問問?!?/br> “若是這樣的私交,那是不好查的?!毙聊暾f。 “不錯?!本┘偺а巯蛐旎h山看去,“畢竟人前偷/情只需四目相對,旁人哪里知曉?” 徐籬山“咕咚”一聲將花蜜湯咽了下去,挑眉道:“殿下好似很有經驗?” 眼見他們要聊些私房話了,辛年立馬輕步退了出去,還把門關上了。 徐籬山見狀輕笑,“他是不是誤會我們要在書房里做些壞事???” 京紓為辛年喊冤,“畢竟誰都知道徐六公子不是正經人,怪不得旁人多想?!?/br> “殿下可真會倒打一靶?!毙旎h山往背枕一靠,單手撐幾,隨意地曲起膝蓋,目光始終盯著京紓不放,“要說以前嘛,這罪名我就認了,可如今,我要是不正經,殿下就是更不正經?!?/br> 京紓眉梢微挑,不置一詞,說:“寫不出來了?!?/br> “我教你?!毙旎h山說,“寫檢討書無非就是四步走:承認錯誤、反省錯誤、保證不再犯、求請原諒。態度端正,言辭懇切,末尾再寫兩句窩心的話,保證沒問題?!?/br> 京紓說:“你倒是很有經驗?!?/br> “那是?!毙旎h山穿書前可是檢討大戶。 京紓又寫了幾句,說:“窩心話寫不出來?!?/br> “簡單?!毙旎h山說,“你就寫倆字,我保證陛下高興得不行?!?/br> 京紓握筆的手一僵,沒有落下。 徐籬山見狀嘆了口氣,收腿起身,走過去到他身邊,一屁股坐上書桌,說:“你心里顧著陛下,面上何必要做生疏呢?” “我與陛下不曾生疏?!本┘傉f。 “你從前叫他皇兄,后來私下里都叫他陛下,這還不是生疏?你別跟我說什么君臣有別,這四個字放在你們倆之間根本就可有可無,這么多年,無論外界如何談論,陛下始終對你不加猜疑忌憚,他不讓你跪他,甚至從不當眾對你說過半個字的重話,他待你就像尋常人家的親兄弟,還是感情極好的那種?!毙旎h山稍頓,“你恩怨分明,甚至愿意為著陛下忍耐仇恨,陛下都知道,可在陛下看來,你們之間就是因著上一輩的恩怨生了齟齬,不論表面如何維系,心里總歸是有一條裂痕的。你本就豁達,何必非要裝作不豁達呢?” 京紓看著紙上幾列小字,沉默了片晌才說:“我們太親近,不是好事?!?/br> 徐籬山突然明白了過來,“你起初剛和陛下‘生疏’時,是想逼迫陛下也和你生疏吧,如此至少太后不會忌憚陛下,陛下也不會兩方猶豫。但你沒有料到,這么多年了,陛下待你一如從前?!?/br> 京紓沒有作聲,算是默認。 “為著讓兄長寬心,情愿舍棄這段兄弟情,這是本末倒置,傻得很,好在陛下是鐵了心要保住你們之間的感情。你不愿傷害他,那就無論如何都抗拒不了這份心意?!毙旎h山偏頭湊近京紓,“何必呢?殿下,陛下于你來說如兄如父,二十多年的感情何必要因為太后讓步……你是不是心里還有別的顧忌?” “我想守住一個秘密?!绷季?,京紓說。 這個秘密一定和雍帝、太后都相關,且京紓這般態度,說明秘密一旦曝光,雍帝無法承受。京紓對太后有懼,但并非懼怕太后本身,而是懼怕太后說出這個秘密。 是怕雍帝知道太后對自己下了“美人笑”,至此愧疚難安嗎?不,不止,徐籬山直覺這個秘密比這一件事還要可怖。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是……徐籬山撐著桌沿的手指逐漸攥緊,指尖發出了“呲呲”的聲響都毫無所察,直到被京紓握住了。他猛地抬頭,眼中的心疼無處遁形。 “你在疼什么?”京紓看著他問。 “疼……我自己啊?!毙旎h山笑起來,“剛一回來就被迫和男朋友分開了整整三天,我難過?!?/br> 京紓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強硬地握在手心,問:“男朋友?” “就是情郎,”徐籬山用鼻尖蹭他的下巴,“你啊?!?/br> 京紓態度端正,“明后天我沒有什么事情,都陪你?!?/br> 徐籬山把腦袋拱進他的頸窩,“那說好了啊,不許騙我?!?/br> 京紓深知徐籬山敏銳聰慧,不愿他猜到什么,徐籬山也明白,所以他們默契地岔開了話題。書房里的沉重在他們的擁抱間逐漸消散,徐籬山摟著京紓的脖子,時不時用腦袋蹭一下京紓的下巴,把話說得字字帶笑,眼中卻一片陰戾。 抱著說了會兒私房話,徐籬山往后退開,對京紓說:“要不我來幫你寫窩心話吧?!?/br> 京紓手腕上抬,將筆交到他手上,提醒道:“陛下認得出你的字跡?!?/br> “我又沒打算仿你的字?!毙旎h山把屁股挪下來,把后頭的椅子搬過來坐好,拿著筆在紙下部分的空白處開始醞釀,卻不是寫字,而是在畫什么,還拿胳膊擋著京紓的視線,怪神秘的。 畫完,挪開胳膊,展示,“當當當當!” 京紓這下看見了,徐籬山畫的是個小人兒,線條簡單,身體胖乎乎的,正面無表情地跪地求饒呢。 他溫故知新,舉一反三,說:“徐籬山,你把我畫鷗鷗sei了?!?/br> 徐籬山噗嗤一聲,說:“很可愛啊?!?/br> “我不可愛?!本┘偳高底?,“重畫?!?/br> “不要,我的公主殿下,您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撒嬌啊?!毙旎h山自顧自地把信紙折好,“陛下看見一定心軟軟,哪還舍得生你的氣?況且陛下一看就知道是我畫的,也就知道我向他表達出的‘我會監督殿下好好照顧身體,您就放心吧’的隱晦意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