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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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去廚房看看!” 白思富本來想拉著陳婉去廚房,那里有機關密道,可以通向宅子外面,卻沒想到大理寺的人動作這么快,已經搜到廚房了。 眼見著幾名官差在廚房里搜查,他們不得機會進去,白思富額頭上的冷汗如雨而下。 “什么人,給我站??!”不遠處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好像有人打起來了。 搜查廚房的官差聽到動靜,立刻抽出挎刀前去支援。 白思富松了口氣,正要帶著陳婉走,又聽見有腳步聲來,倆人趕緊藏了回去。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白思富心道完了,今天他們注定逃不了了。 “你們還等什么,快走啊?!币幻髦偯婢叩那嘁履凶优芰诉^來,喊他們二人快走。 “你是誰?”白思富警惕問。 陳婉聽聲音熟悉,激動地看向面具男子:“錦多,是你嗎?” “是我?!闭潞偯婢?,蘇錦多的臉便露了出來。 白思富愣了下,“你怎么——” “來不及解釋,咱們快走!”三人隨即從廚房的機關密道逃出。 大理寺,刑房。 宋祁韞斯文地坐在桌案旁,看著被綁在刑架上一言不發的蘇錦多,垂眸默默喝茶。 蘇錦多掃一眼面前的刑具,很多上面都粘著干涸的近乎發黑的血跡,看起來十分可怖,也可以想想這些刑具加到自己身上,會帶來多大的痛苦。 “別白費力氣嚇我了,別說按律例你們不能對我動刑,即便能動,讓我嘗遍這所有的刑具,我也什么都不會說的?!?/br> “哦?是嗎?”宋祁韞放下茶碗,對蘇錦多坦誠道,“那正好,我也不想審你。只是圣命難為,不得不做做樣子?!?/br> “皇伯父……皇帝讓你對我用刑?”蘇錦多臉上露出幾分不信的神色。 宋祁韞不禁搖頭發出感慨:“真是被嬌養長大的孩子啊,還總覺得自己不受寵,要任性胡鬧?!?/br> “少自以為是揣測我的心思,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蘇錦多嫌惡瞪著宋祁韞。 宋祁韞不受蘇錦多的態度影響,用話家常一樣的語氣跟蘇錦多聊天。 “我今日最常琢磨的就是這句:‘乖乖孩兒,受命不殆,椿萱桃花不兼愛,世事再無奈,不會被打敗’。怎么會被用來形容世子爺呢?!?/br> 蘇錦多目光震顫了一下,隨即扭頭,避開宋祁韞的審視,“不知所謂?!?/br> “在父母期盼教導下的乖孩子,總是有聽不完的命令,做不完的事,一定很累吧?累了還要裝乖,一定很有怨氣吧?椿萱指父母,桃花指姻緣,二擇一的痛苦讓你因怨生恨了?” 蘇錦多越聽這話反而越沒表情,一聲不吭。 “我也恨?!?/br> 宋祁韞這次的話終于引得蘇錦多轉頭看向他。 “恨你是逍遙王世子,而非普通人家的少年,你的叛逆竟要以諸多無辜者的性命為代價!” 第81章 “你說無辜便無辜?是非對錯皆由你一人評斷?”蘇錦多語氣極盡嘲諷,“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打著家國大義的名號,做盡傷害他人的虛偽之事,死了就死了,有什么了不得,也就是你這等愚直之人會為此感傷惱恨?!?/br> 宋祁韞未惱蘇錦多的辱罵,順話問他:“這道貌岸然與否,便能由你一人能來評斷?” “如呂渠武,為朝廷效力是假,假公濟私第一,借道觀之便為自己養外室子。當初他憑著‘愿得一心人’的誓言娶妻助自己功成名就,等他當上尚書后如何了?陽奉陰違,背信棄義。這算不算道貌岸然?” 蘇錦多自幼就被稱贊才思敏捷、能言善辯,如今見說話果然很有一套。 “這例子舉的不對,呂渠武又沒死。你該跟我說說那可憐的外室子,到底是哪里道貌岸然、陽奉陰違、背信棄義……要那般被你們害死?” 蘇錦多尷尬地解釋:“他是個例外?!?/br> “何止他是個例外?!彼纹铐y問蘇錦多,“你可知這三天內發生的命案共計死多少人?這些死者都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碧K錦多皺眉,已經不想聽宋祁韞接下來的話了。 蘇錦多覺得宋祁韞問他這些問題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強調事情多殘忍,他多么沒有人性,然后狠狠羞辱叱罵他一番。 宋祁韞訝異:“你甚至連死多少人、死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憑什么說人家該死,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蘇錦多嘴唇囁嚅,最終無話反駁。 “你所謂的道貌岸然,實則指的就是你雙親吧?王妃是你繼母,對外雖有慈母賢名,想必對你只流于表面,并未盡心。王爺不拘小節,性情剛烈執拗,對你恐怕是時常訓教卻少有關心。 如此久怨成恨,你便不再想遵從于他們的期待和安排,更欲挑戰對抗他們的權威,激怒他們,讓他們后悔。這才是你犯下如今這樁樁件件滔天惡罪的真正緣由,對嗎?” 蘇錦多閉上眼,繃緊的兩腮表明他正咬緊牙關,忍耐著憤怒。 由此可見,逍遙王夫妻的確是他怒火的根源。 “何不食rou糜?!彼纹铐y長吁短嘆,“富貴窩里的貴公子要無病呻吟,小老百姓們就倒霉遭殃嘍?!?/br> 蘇錦多知道宋祁韞在諷刺他自私狠戾,質問他問完了沒有,他沒興趣再繼續跟宋祁韞聊下去。 “這是不喜我扒開你的真面目?”被蘇錦多惡狠狠瞪一眼后,宋祁韞表示他也可以不說,“但你要老實回答我兩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為何以前都能忍,這回卻不忍了?” 蘇錦多垂眸,似乎想到了一個人,表情變柔和了幾分。 宋祁韞:“陳婉?” “婉兒溫柔可人,是世間對我最好的人。因為有她,我才不覺得生活壓抑,甚至想過只要父親允我娶她,哪怕這一生都在他的管教下窒息活著也無妨。但我沒想到父親和繼母會那般詆毀婉兒,甚至想置她于死地! 他們冷漠待我十幾年還不夠,還想要搶走唯一待我好的婉兒,我豈能讓他們如愿,所以我就讓他們也嘗嘗失去重要東西的滋味?!?/br> 宋祁韞再問:“那你如何與蘑菇教有了牽扯?” “半年前有蘑菇教的人主動找上了我,說會幫我報仇,達成心中所想?!?/br> 蘇錦多見宋祁韞還有要問的意思,讓他別白費工夫。 “我不會告訴你是什么人,有關蘑菇教的一切我都不會說?!?/br> “哪怕以陳婉為代價,也不說?”宋祁韞淡然問。 蘇錦多怒道:“休拿她詐我,婉兒不會有事?!?/br> 這時候,一名衙役走進刑房,在宋祁韞耳邊低語了幾句。 宋祁韞再看蘇錦多時,目光里帶著幾分戲謔,“莫非你覺得她人在白記布莊藏著就萬無一失了?又或者就算布樁遇襲,廚房有逃跑密道,她也能全身而退?” 蘇錦多臉色大變,知道宋祁韞曉得這些,必然已經把白記布莊查個底兒掉了。 他的婉兒不知有事沒有? “蘇世子養尊處優慣了,大概不知女囚受審時有多慘烈。犯了罪的婦人少有活著走出刑房的,倒不是我們大理寺刑罰厲害到要人命了,只是婦人受刑多半不堪受辱會選擇自盡。拿這最簡單的杖刑來說吧,行刑時不論男女都要扒掉褲子——” “你們不許對婉兒這樣!婉兒在哪兒?我要見她!只要你們保證婉兒不受刑,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說?!碧K錦多激烈地掙扎起來,綁縛他鐵鏈被弄得當當作響,蘇錦多整張臉和脖子都變紅了。 “蘇世子現在沒有談條件的資格。只有你能提供有用的線索時,我才會考慮帶你見她?!?/br> “好,我說?!?/br> 兩個月前,蘇錦多向逍遙王如實道出了他想求娶陳婉的想法,不僅遭到了逍遙王的無情拒絕,還被狠狠辱罵訓教了一頓。蘇錦多情緒低落,十分頹喪,反被陳婉安慰,去乘坐畫舫游湖散心。 畫舫上的秋露白味道極好,蘇錦多便拉著陳婉一起一醉解千愁。喝醉后他身子打晃,有些腿軟,不小心失足落水了。白思富剛巧坐船游湖,見到這一幕后立即跳水將他多救了上來。 此后二人便成了好友,日漸熟識。白思富在得知蘇錦多的苦惱之后,引薦蘇錦多和陳婉入蘑菇教。他鼓勵蘇錦多擺脫束縛,隨心而行,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去大膽追求自己心中所想和所愛,也應當如蘑菇教眾多教眾一樣有仇必報。 “……他說憑我世子的身份和蘑菇教眾多能人異士的幫助,我定能完成心中所愿,叫那辜負我之人受到報應,追悔莫及?!?/br> 所以蘇錦多策劃這起“綁架案”,不僅僅是為了假死脫身與陳婉私奔,還要發泄他多年來遭受的所有委屈不甘和委屈,讓逍遙王等人好好嘗一嘗失去重要珍視之物的滋味。 宋祁韞聽完后起身就走。 對于蘇錦多的作案動機,他早做了評判,已無必要再費口舌。 蘇錦多喊他:“你答應過我,帶我去見婉兒!” 宋祁韞冷嗤:“不巧了,蘇世子說的這些我們都清楚,并無什么有用線索?!?/br> “你耍我?”蘇錦多氣得血氣上涌,對宋祁韞離去的背影吼。 可惜只是無用的憤怒罷了,除了押解他的獄卒,沒人愿意再理會他。這一回他被徹徹底底地忽視了,不知又會何等的狂怒和憤恨。倒也無妨,他的怒火終將被爬蟲滿地、頓頓只有餿飯、吃喝拉撒全在牢里的生活所湮滅,等待他的是死亡的審判。 …… 蘇錦多、白思富和陳婉從密道出來后,發現全城戒嚴,四處都是巡邏的官兵。 “這里離蘭花巷不遠,那里我有一處房子?!?/br> 一炷香后,蘇錦多帶著白思富和陳婉進了蘭花巷的房子。剛好避開了來蘭花巷巡邏的一隊兵馬。 白思富確認外面沒動靜后,松了口氣,擦擦額頭的汗,在蘇錦多對面坐了下來。 “幸虧有世子爺的幫忙,不然我和婉兒姑娘此刻肯定都被抓了?!?/br> “錦多,我害怕?!标愅癜ぶK錦多坐著,緊緊抱住他的的胳膊。 蘇錦多拿茶杯的手一頓,余光不禁瞟向陳婉的雙手。 “別?!碧K錦多抽出胳膊,在陳婉的頭頂拍了拍,以示安慰。 陳婉作勢欲往蘇錦多懷里湊。 白思富趕緊把頭扭到一邊去避嫌,嘴上樂呵一聲,嘆倆人的感情真好。 “婉兒,我與白老板還有事商議,你先進里屋休息可好?” 陳婉乖乖點頭,終于離開了。 “搜查只會越來越嚴,明天天一亮,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城”蘇錦多問白思富可知道出城后在什么地方落腳安全。 白思富沒有急于回答蘇錦多,而是懷疑地瞄了一眼他。 剛才事出緊急,很多話他都沒來得及問。 “世子爺不是假扮成腳夫去碼頭嗎?怎么這么晚才回,還戴了狐貍面具,換了身不一樣的衣服?” “大理寺人手不夠,把腳夫都喊去幫忙了。我自是不能跟著去大理寺,就半路尋機會逃了,又怕貿然行動被發現,等城門快關時才進來。換衣服和戴面具都是出于謹慎,這兩日我總覺得好像有人盯著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