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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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么多銀子笨重又目標大,即便在荒郊野嶺運輸起來都十分麻煩,更不要說在天子腳下,受萬眾關注的蘇世子綁架案中,兇徒絕無可能在悄無聲息之下順利地將銀子運走。 所以運送銀子的時候,宋祁韞就料到會有事情發生,而且這最后一道菜必然是大菜。 既然兇徒派人在碼頭上留信,就難保這些人中還有他們的同伙。在碼頭時,宋祁韞便一一觀察了所有人,尤其是腳夫。式子藏就是在這時候被宋祁韞納入了懷疑之列。 宋祁韞沒有證據,但他有多年的查案經驗、極強的洞察力和善于識人辨人的本事。式子藏給他一種很不對勁兒的感覺,他便相信這種感覺,在離開之前,要求余歲帶上所有腳夫回大理寺。 “你若不知此案,又怎會參與進來?滿京都傳你被綁架了,你既行動自如,為何不及早現身?反而易容在腳夫之中,看我們這群官家人白費力氣運銀子,生生被戲耍,是不是很開心?” 蘇錦多冷哼:“爾等嘍啰,尚不配令我歡愉?!?/br> “錦多,真的是你?”人群后面傳出一記很有氣勢的男聲。 王府眾人一下子就認出來這聲音屬于逍遙王,紛紛讓開一條路。 逍遙王與王妃鄭氏一同走到了蘇錦多面前。 “王爺怎么來了?”張莽驚訝。 鄭氏解釋道:“王爺知道那碎尸并非世子,既高興又擔心,左右在家也是放心不下、安歇不了,就想著干脆來此等候,便可第一時間得知世子的消息。哪曾想這一來,竟真的見到了!” 鄭氏說罷就眼中含淚,激動地看向蘇錦多,柔聲詢問他一切可安好。 對比于王妃的柔情,逍遙王就面目猙獰許多。他含憤怒瞪蘇錦多,要他親口回答自己,那些兇案到底是不是他所為,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的自編自演。 “王爺,您說什么呢,錦多怎么會干出這種事兒!”鄭氏忙拉住逍遙王,勸他別對兒子發錯了脾氣。 逍遙王一把甩開了鄭氏,質問蘇錦多:“那你解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錦多默然看著逍遙王發火,在對方再三怒斥他回話后,他突然笑了。 這一笑把逍遙王笑得發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人就是他那個事事順從聽話的乖兒子。 “還用解釋嗎?父親心里不清楚?” 逍遙王看著蘇錦多,愣了好久的神兒,才抖著手指他,怒罵逆子。 他心里當然清楚,星月暗探組織的那些信息只有他、呂渠武和蘇錦多三人知曉。呂渠武絕不可能透露消息出去,便只有他。 宋祁韞說得不錯,他現如今易容出現在這里,被抓了現形,就是鐵證。 逍遙王閉了下眼,甚至暗暗用手掐了自己一下,確認不是在做噩夢。 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最令他引以為傲的世子,竟做出此等窮兇極惡的惡事。 渾身血氣上涌,心發顫,逍遙王身形晃了晃,身體朝后栽了下去。 “王爺!” 鄭氏驚呼一聲,急忙去拉,但因她身形消瘦,拖不住身材高大的逍遙王,也跟著一同栽了下去。最后是張莽及時出手,穩穩地將二人托住了。 逍遙王被暫時扶進了房內,請府醫來查看情況。鄭氏隨同逍遙王一起。 “蘇世子這是認罪了?”宋祁韞問。 蘇錦多打量了一下宋祁韞,身形與他相似,年齡與他相當,甚至他們二人在京城的盛名也不相上下,然而眼前人是一派浩然正氣,坦坦蕩蕩。 蘇錦多笑了一聲,挑眉正對宋祁韞,慢悠悠道:“不認?!?/br> 所謂“刑不上大夫”,對于權貴勛爵的審問,自然與對普通人不同。 像蘇錦多這等世子身份,不管手握多少他犯罪的確鑿證據,都先要整理上報天聽,等候皇帝批復后才能進行處置。 現在蘇錦多不認,宋祁韞不能強審,更不能用刑,只能暫且將他關押。 怕就怕他關押期間橫生枝節,宋祁韞令陸陽、白開霽等心腹嚴防死守,務必不能出差池。 “蘇錦多必然有蘑菇教的同伙,今日現場所有人都不得離開大理寺,找個身形相似的人易容成蘇錦多的樣子,出去探一探?!?/br> 宋祁韞交代完具體細節后,就去寫折子,以求盡快進宮稟明圣上。 逍遙王還在昏迷中沒有清醒,張莽站在屋門口哭得像個孩子,不時地用袖子擦眼淚。 白開霽取東西路過,瞧他這模樣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個帕子。 “謝謝?!睆埫С槠宦?,眼淚流地更加洶涌,“我想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世子要這樣做?” 第79章 “原因很重要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該如此暴戾殺伐,草菅人命?!?/br> 白開霽拍拍張莽的肩膀,勸他好自為之,為這種人流淚不值得。 大理寺丞崔榮聽聞逍遙王的情況后,急忙趕來查看。得知逍遙王是怒火攻心導致的暈厥,一時半刻醒不來,他便馬上去見了宋祁韞。 尉遲楓此時恰好也有急事來找宋祁韞。 三人關上房門,在屋中商討了片刻后,崔榮率先出來,手里拿著宋祁韞剛寫好的折子匆匆離開。 …… 沈家別苑。 馬車停在院中,四下靜謐至極,只能聞得幾只蛐蛐的叫聲。 康安云率人在院子外圍守衛,個個站立如松,紋絲不動。 三個時辰過去了,康安云沒聽到院內一點動靜,心中難免擔憂,但他謹記公子的囑咐,不敢有任何打擾。 趙不行這時候騎著快馬匆匆趕來,鬧著要見沈惟慕,立即被康安云阻攔在外。 “我有急事,重要消息,耽擱的后果你受不起!”趙不行認為康安云在故意跟他較勁兒,警告他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兒。 康安云巋然不動,依舊攔著趙不行,“公子說不許任何人打擾他,那就誰都不能打擾。你若非要進,就從我們的尸體上踏過去?!?/br> “康安云,你我都是清月教的人,都效忠于公子,何必非要跟我對著干!” 趙不行還要闖,被康安云阻擋后,便抽刀要與他干一架。 “你我比試一場如何,你輸了,就讓我進去見公子?!?/br> 康安云抬手示意少不行稍等,手往腰間挎刀的方向掏了掏。 趙不行以為他在抽刀,準備跟自己比試,便也將自己的劍抽了出來。 當趙不行舉劍面對著康安云的時候,就見康安云掌心托著一包藥粉,突然鼓起兩腮,對自己一吹。 “你——” 趙不行猝不及防地吸了藥粉,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呵,匹夫之勇,誰閑的沒事與你比試。我的任務是保護公子,不是逞強斗毆?!?/br> 康安云單手提起趙不行,將他丟到墻邊趴著,便拍拍手繼續守衛。 馬車內,沈惟慕吸收盡了系統內最后一絲靈氣后,才睜開眼。 如今他已經做到神魂與新rou身凝為一體,與外界長存,不毀不滅,神通法術盡可以施展。但這世界的天道法則不允許有神通出現,每每使用神通,天道法則之力就會約束他,令他必遭天譴。 使用神通越大,所受天譴就越大。他雖不毀不滅,但不代表他不會變弱,不受苦痛煎熬。有時,生不如死其實比死更可怕。 如果他沒中噬魂咒,在這方世界不用神通,只使些不入流的小法術倒也沒什么。奈何他身中噬魂咒,想要破解噬魂咒就必須要用大神通術。此咒不破,他最終的結局將會淪為靈魂空白的傀儡,會如白癡一般任人擺布。 噬魂咒必須破,卻不是現在,否則天譴立至,京畿地界將化為一片焦土。 天摧地折,國土破碎,生靈涂炭……這些于沈惟慕而言不過爾爾,牽不動他任何情緒。 但只要想到州橋夜市不復存在,崔記蒜烤大腸、曹婆婆rou餅、鹿家包子……還有宋祁韞所做的飯菜和果飲,他以后都吃不到了,沈惟慕便不爽快。 以前做魔尊,除了修行就是打架,日子過得單調乏味沒什么樂趣,倒也不覺得如何。然而,現在他有了口腹之欲,享受過了美食的樂趣,再要他湮滅一切回到過去,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為保住京畿地界的美食,忍幾天噬魂咒算什么,移山竭海也做得。 “你給我下來!” “我要見公子——啊——” 噗通一聲,墻外有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 沈惟慕下了馬車,下一刻便現身在院門口。 康安云正抓著挎刀警惕地防備趙不行:“你再有小動作,休怪我對你不客氣?!?/br> 康安云怎么都沒想到被他弄暈丟到墻邊的趙不行,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偷偷爬墻,意圖翻墻過去找公子。 險些就被他鉆了空子! 趙不行被摔得屁股疼,氣急敗壞吼道:“康安云,你這人怎么油鹽不進,一點不知變通!事急從權懂不懂?” “不懂?!笨蛋苍埔话逡谎鄣鼗卮?,他只知道要聽從公子的命令,公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直娘賊的,老子今天非要跟你干一架!”趙不行抽刀揮向康安云。 “公子!” 康安云發現沈惟慕出來了,正高興地跟沈惟慕說話,沒來得及趙不行的動作。 趙不行所練的功夫出自魔教,貫來以狠辣速度著稱,一旦瞄準目標出刀,即便中途反悔也收不回去了。 趙不行真以為康安云會及時擋住他這刀,畢竟康安云的功夫不低。他沒想到前一刻還對他警戒的康安云,下一刻忽視了他。 刀劈下去的那一刻,康安云的后腦勺還對著他。趙不行心道不好,這一刀結果了康安云的命,他也活不成了。 康安云感受到后腦有風襲來,才意識到趙不行居然沖動拔刀了,心一抖,料想自己的命要交代在這了。雖知無用,他還是下意識避讓了一下,沒想到竟真成功了,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趙不行發現刀劈到半空的時候,突然像遇到了什么阻隔,卡住了片刻,在康安云避開之后,刀才繼續往下劈。 “趙不行,你找死!” 康安云也抽刀反擊,沒有下死手。他以為剛才趙不行沒砍到他,也是故意嚇嚇而已,沒有真動手的意思。 “我錯了,錯了!我就是真有急事要稟告公子?!壁w不行沒還手,對康安云賠罪。 康安云冷哼了一聲,這才收刀。 沈惟慕淡淡看向趙不行:“何事?” 趙不行在見到沈惟慕面容的那一刻怔愣了好一會兒。這還是他們那個未掌權的小教主么?怎么感覺他好像完全變了模樣? 可是細看他五官眉眼,其實沒變樣,偏偏就讓人覺得他更俊美更出塵了,非一切凡俗可比,連那天上月都比不過他半分。尤其是他眼角那顆痣,勾魂攝魄,配以那不含悲喜清清冷冷的眸子,給人以一種似神似魔的矛盾壓迫感。 趙不行下意識地心懷敬畏,恭敬躬身,將八卦樓最新探知的消息呈給沈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