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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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鬧誤會了,稚瑾別見怪。這段日子媒婆幾乎踏平了我們沈家的門檻,都想跟我那不爭氣的小兒子結親,我這也是挑花了眼,暈頭了。 你來正好,幫我看看。你是大理寺的中流砥柱,觀人查案一絕,這京城內各官員家眷情況你都比我清楚,你說可以的人家,那肯定不會差了?!?/br> 宋祁韞忙客氣地婉拒:“晚輩一個外人,不便摻和令嗣的婚事?!?/br> “沒叫你摻和,只是給點意見,聽不聽在我,最終定誰家也在我,放心,不用你擔責?!?/br> 宋祁韞:“……”難纏。 沈玉章親自烹茶,款待宋祁韞。 宋祁韞也是品茗高手,一聞茶香便知不俗,觀澄澈明翠的茶湯后再抿一口,即知是萬般難得的貢茶,連在鄭公那里都不曾喝過。 “這是今春廬山云霧百年老樹茶,明前采摘,不足二斤,圣人分了一半與我。前日才得,想著等貴客來才能品,卻又不知要等到何時,幸虧今日你來了,不然我不知還要饞多少日呢?!?/br> 沈玉章一番話說得十分妥帖,連不喜被人恭維的宋祁韞聽了之后,都感覺十分舒適。 難怪沈玉章受皇帝寵信,且不論他的狀元之才了,只憑他這張嘴就能把人給說迷糊了。 被打發去請沈小公子的家仆這時回來了。 “宋少卿來得不巧了,小公子受友人邀約,半個時辰前剛出門赴宴,大約要一兩個時辰后才回來?!?/br> “這孩子,不好好讀書,天天就知道往外跑?!鄙蛴裾铝R一嘴后,便招呼宋祁韞來幫忙看看,哪家姑娘好。 隨即便有一排排家仆入內,每一名家仆手中都舉著一張女子的畫像,環肥燕瘦,各類風姿都有。 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這架勢,還以為沈玉章在為誰選妃。 不管多麻煩的案子宋祁韞都不怕,但就怕家中長輩跟他聊這些。再說沈家選兒媳這種事兒,他一個外人著實不適合摻和。 宋祁韞馬上起身,托詞有案子要忙,明日再來拜訪。 “那行,等他回來了,我一定囑咐他,讓他明日等你?!?/br> “麻煩沈府尹了?!?/br> 宋祁韞禮貌作揖后告辭。 沈玉章端著茶杯,邊喝邊目送宋祁韞離開的背影。 茶喝完了,人也確定走了,沈玉章回頭看滿屋子小廝還舉著畫像,他心煩地揮揮手,讓他們趕緊都下去。 管家張德福趕緊給沈玉章斟上菊花茶,清心降火。 “寫信告訴老二,再命人搜集這些美人圖,我要他命!” …… 沈府門口,宋祁韞禮貌跟送他的家仆道了聲謝。 他繼續往前走了一步后,突然轉身問那家仆:“哦對了,聽說貴府的十七郎回來了?” 家仆愣了下,不解問:“什么十七郎?我們府中從來就沒有什么十七郎?!?/br> “我沒記錯,沈大公子跟他眾堂兄們一起排行,剛好第十七?!?/br> “哎呦,那都是一大家子住一起才會論的,老一輩不在了,東家高中狀元后才開府成婚,五位公子從沒那么排行叫過?!?/br> 宋祁韞點點頭,打消部分疑慮,但依舊存疑。 “呦,大公子回來了!” 家仆看到一輛藏藍帷帳的馬車駛回來,趕緊去迎。 一名身著紫色錦緞的肥胖男子,在四名小廝的攙扶下,正笨拙地從馬車上下來。 他低著頭,額頭光潔,手扶著小廝的胳膊,那雙手雖然胖,但白皙細嫩,一瞧就知是雙自小被嬌養著從未干過粗活的手。 再觀他腰墜的玉佩,白潤盈透,麒麟圖案,下綴成色極好的圓形珍珠和紫色穗子。 玉佩穗子的顏色與他的這身衣裳剛好相配,可見這種玉佩不止一枚。他應該有多種不同顏色穗子的玉佩,來配以不同的衣裳。 真富貴,假不了,這人該當就是沈府的大公子。 沈瑺慕下了車后,便就捂著嘴,作勢要吐。宋祁韞聞到他身上有酒氣,猜測他這是剛應酬完,醉酒了。 他略略作揖,招呼一聲,便告辭了,總不好在人家醉酒失態的時候過分打擾。 看來這位沈大公子即便是沈十七,也不是他昨日見到的那位沈十七。 宋祁韞打了個哈欠,精神倦怠。他連熬幾日的夜,只在今天白天補那一會兒的覺,根本不解乏。 宋祁韞隨便選一家鋪子解決了晚飯后,就回家繼續補眠。 次日,天剛亮沒多久,宋祁韞就趕往沈府拜訪沈小公子。 宋祁韞做了一夜的夢,夢里反復出現沈大公子捂嘴嘔吐的場景,與沈十七的身影重疊。 沈大公子是圓指甲,指甲顏色比平常人粉嫩一些,那個沈十七剛好也是。 醉酒的沈大公子雖然捂住了嘴,但那身高眉眼,總感覺有幾分眼熟,與沈十七有幾分相似。 宋祁韞已然不曉得到底是自己敏銳過度,還是事情本身就有問題??傊袢毡仨氁姷缴蛐」?,才能徹底安心。 白開霽和陸陽昨夜跟江湖朋友們在畫舫上吃酒嬉戲,至天明才歸,聽說宋祁韞昨晚派人找過他們,二人立刻趕來宋宅找他,沒想到宋祁韞已經出門了。 倆人馬上騎快馬去追宋祁韞,總算在沈府門口跟宋祁韞匯合了。 “老大,難得休沐,你這么早來這干啥?幫鄭老頭吵架?” 陸陽見宋祁韞斂眸沉思,沒回自己的話,驚悚不已。 “老大,你不會是打算背叛鄭老頭,棄明投暗吧?” 白開霽托著下巴,端詳起沈府的門楣,以及門口兩座雕工精致的大石獅子。 “比鄭府氣派多了,老大改投沈府尹也不是不能理解?!?/br> “找打!” 雖說陸陽平??偘む嵆闪旱拇?,但鄭成梁畢竟是他舅父,他當然要向著自家親戚。 宋祁韞讓他二人別吵了,“我是來確認沈小公子是不是沈二三?!?/br> 白開霽和陸陽都覺得宋祁韞多慮了。 “沈玉章才五個兒子,二三都有十七哥了,他父親怎么也不可能是沈玉章啊?!?/br> 宋祁韞:“十七哥是親的,但前面的未必都是親的?!?/br> 陸陽:“什么意思?” “意思是說十七哥剛好是親的,但大哥、二哥、三哥……卻有可能是堂哥,大家族排行?!卑组_霽解釋道。 陸陽驚了,想象了一下沈二三如果是沈玉章兒子的后果……很難想象! “不會吧?” “但愿不會?!?/br> 在家仆的引領下,三人坐在側堂等候。 “貴客稍等,小人這就去請小公子來?!?/br> 出于查案者的習慣,白開霽一來就開始觀察堂內的環境擺設,隨即他就被墻上的名家畫作吸引。 白之維的駿馬圖! 他找了幾年都沒找到,沒想到竟被沈府收藏了! 陸陽順著白開霽的目光看過去,“呦嘿”了一聲,馬上開起了玩笑。 “如果沈二三真是沈玉章的兒子,他家還有你一直高價懸賞都得不到的寶貝,那這算不算是‘新仇加舊恨’了?!?/br> 白開霽盯著畫,沒說話。 宋祁韞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沉著臉也沒說話。 陸陽干笑兩聲:“你們倆這都怎么了,哪兒會有那么巧的事兒,姓沈的那么多,二三就非是沈玉章的兒子?” 見倆人還是不說話,陸陽繼續叭叭:“昨天老大還說用人不疑,什么八卦樓保密身份很重要,不查二三的身份,怎么現在突然就懷疑查上了呢?” “不查他身份,和排除他是沈玉章兒子的身份不沖突?!?/br> 大家都很清楚大理寺與京兆府之間的敵對關系,沈二三如果是沈玉章的兒子,還特意來接近他們,那很可能他從一開始就目的不純,意義也就不一樣了。 廳內又陷入一陣寂靜。 陸陽調和氣氛:“你們就是多慮了,要真是沈玉章的算計,昨天沈玉章就不可能會大方地讓老大入府了?!?/br> “不好!”宋祁韞聽到這句話后,突然意識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立即起身,匆匆奔向往門外,與正往屋里走的沈惟慕剛好打了照面。 陸陽和白開霽正要追宋祁韞,在看到沈惟慕的那一刻,倆人都傻眼了。 微風輕輕吹拂,沈惟慕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兒與側堂內的熏香完美融合,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白開霽和陸陽的腦袋里正在“霹雷閃電”,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宋祁韞緊緊盯著沈惟慕,眼中情緒復雜。 “你果然是沈玉章的兒子?!?/br> “對,我是?!鄙蛭┠阶哌M屋內,坐了下來。 康安云端了一盤炸麻花,放在沈惟慕面前的桌子上。 沈惟慕伸手要拿,發現有三雙眼睛都盯著自己。 陸陽瞪著一雙虎眼,眼睛里滿是暴怒情緒。 白開霽的眼睛則有些赤紅,蘊含著一種失望和被背叛的痛苦情緒。 宋祁韞的眼神相較于前兩人就溫和多了,是比較冷視的疏離,卻最讓人無法忽視。 沈惟慕最終還是拿了一顆小麻花,放在嘴里咔嚓咔嚓咬著。 小麻花只有人的拇指大小,顏色金黃,外酥內軟,油脂和面粉恰到好處的糅合,擰成了一股麻花勁兒,便成就出了一股余韻悠長的甜香。 吃它的時候,脆爽生生不息地舌尖跳舞,唇齒滿□□香。 在沈惟慕吃到第六個炸麻花的時候,陸陽忍不住了,一個箭步沖上前,欲掀了那盤麻花。 白開霽立刻出手,抓住了陸陽的手腕。陸陽運出十足的力道欲掙脫白開霽,白開霽也使出全力阻攔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