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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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韞:“……” 冬靈過給宋祁韞行了見禮后,問宋祁韞:“不知妾和姐妹們何時才能領走鴇母的尸身,讓鴇母入土為安?” 冬靈聲音柔韻婉轉,一般男人聽了骨頭都會酥了半邊??上КF在她面前的三個男人全都不懂風情,尤其有一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居然還在這種場合下只顧著吃吃吃。 “可否借來一看?”宋祁韞指定錦袋。 冬靈愣了下,馬上用手按住錦袋,“請宋少卿恕罪,女兒家貼身的東西不便給人看?!?/br> “不便?”陸陽嗤笑,“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么,你一個妓子——” 沈惟慕優雅吐出一塊沒脫干凈的鵝骨頭后,用漫不經心的聊天語氣截住了陸陽的話。 “聽聞冬靈姑娘不喜男子,那可是喜歡女子?” “你聽誰說的?胡說八道!”婉轉柔韻的聲音不見了,突然有些刺耳。 宋祁韞和陸陽都非常敏銳地察覺到冬靈的失態,有辦案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情況是心虛的表現。 冬靈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眼含淚,楚楚可憐看著宋祁韞:“妾平生最惡之事便是被人冤枉,剛才失態了,請宋少卿見諒?!?/br> “蘇南死了,尸首如今就在縣衙的尸房內?!鄙蛭┠胶喢鞫笠?。 冬靈無法抑制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連連搖頭,“不,這不可能?!?/br> “她確實死了,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縣衙看她的尸首?!彼纹铐y道,“她身上掛著的錦袋和你這個是一對,并在一塊,應當是鴛鴦戲水圖吧?” “怎么會這樣!”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冬靈眼里滾落,她腿軟地跌坐在地上,哭得十分狼狽。 宋祁韞拿到冬靈的錦袋,發現里面裝著的只是普通的香料,并不是一捧土。 他不禁看向沈惟慕,這廝撂下兩句話后就不管了,靠在窗邊專心吃鹵鵝翅。 有關于蘇南女扮男裝的事,冬靈的闡述跟蘇南無二。她們倆家小時候是鄰居,都日子窮苦,后來災荒逃難就走散了。再見便在京城,一個是妓子,一個是女扮男裝的大理寺錄事。 “這錦袋是我送她的,我是不喜歡男人,那是因為我做這行,受夠了你們這些惡心的臭男人。但鴛鴦圖案卻并非你們所想那般,是好姐妹之間、朋友之間相贈的禮物罷了。若不繡這種圖案,鴇母都不舍得給我們好繡線。至于什么種蘑菇,鴇母為何自殺,我都不清楚?!?/br> 冬靈傷心欲絕,目光呆滯無光,整個人跟沒了魂兒一樣,不像在撒謊。 宋祁韞將后續事宜交給屬下后,踱步到沈惟慕身邊,才發現從東窗邊這角度可以覽盡大堂內百態。尤其可看清樓內那些哭啼的姑娘們,多數都在假哭干嚎,不過用帕子在掩飾眼角罷了。 “看來這個李紅袖平常沒少苛責她們?!?/br> 沈惟慕吃鵝翅的動作未停。 宋祁韞聞著鹵鵝翅飄來的醬香味,口中唾液在無形中增多,不得不控制自己的狀態。 “這案子你怎么看?” 沈惟慕這才扭頭看向宋祁韞:“你問我?” “我看你對這案子挺感興趣,不然怎會時不時特意透露消息給我們?” 宋祁韞仔細想過了,這案子若沒有沈惟慕提供消息,不可能查到現在這程度。 或許是沈惟慕透露的消息過于接近真相,才會招致那么多人喪命。 “我不提供多余意見?!?/br> 沈惟慕沒有管閑事的癖好。 世上生靈各有各的定數,何必多費心力,庸人自擾。 “回京后我請你吃三頓終身難忘的佳肴?!?/br> 沈惟慕當即用帕子擦了手,對宋祁韞道:“有沒有想過,種蘑菇就是字面的意思,唐縣地域皆是長蘑菇的良土?!?/br> 宋祁韞愣了下,站直身子,目光里有什么東西驟然亮了。一直堵住他思緒洪水的巨石,驟然被這句話沖開了。 怪不得錦袋里那捧土中的白絲讓他有種熟悉感。 現在他想起來了,他兒時曾有一次去山上采蘑菇,那白色的絲正是蘑菇摘下后,土壤里殘留的東西。 “但僅僅是簡單種蘑菇的話,不會因為一個區區種蘑菇的問題,招致這么多人死亡,甚至被滅口。這種蘑菇的背后,一定牽扯到巨大的利益或陰謀?!?/br> “蘑菇這東西妙得很,無毒的滋味鮮美,讓人流連;有毒的也滋味鮮美,可能致幻,甚至讓人喪命。 可即便自殺之舉是了毒蘑菇致幻所致,但有幻覺的人不可能意識清醒,那如何做到讓那么多人都主動去自殺人林那里自殺?” “還有李紅袖的自縊也很古怪,目擊者說她是從自己屋里出來后,特意當著眾人面自盡。她屋里也掛著紅綢,她為何不在屋里自盡,偏巧在眾目睽睽下?” 雖然未解決的疑問有很多,但宋祁韞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了。他和沈惟慕匆匆道了聲謝,立刻帶上白開霽等人忙于調查。 只說一句話便賺了三頓絕世佳肴的沈惟慕,不緊不慢地走出紅袖閣,又從袖中拿出一個紙包,開吃芝麻糖。 突然,一把尖刀抵在沈惟慕的腰際,沙啞的男聲自身后傳來。 “不許回頭,跟我走?!?/br> 第12章 偶有衙役來往紅袖閣,街上也時不時地有人路過。不過因為天黑了,光線暗,忙碌的人也不太容易能注意到這邊。 “少耍小聰明,敢多吭一聲,我要了你的命!往前直走,上馬車!” 沈惟慕依言上了馬車,從容地像車主人一樣坐在正中央。 男子頭戴幕離,見不到真容。 他愣了下,才在沈惟慕的側邊坐下。 馬車行駛,車廂內空間狹小,氣味兒尤為突出:汗味兒,酒味兒,塵土味,松木味兒。 剛才在紅袖閣大堂內,風吹拂紅綢的時候,沈惟慕也聞到了有一股淡淡的松木味兒。 這男人的身形與他很相似,很像是董興描述的那個指使他戳尸足的男人。 “咳……” 沈惟慕突然嘔了一下。 窗外剛好有衙役騎馬路過,男子以為沈惟慕想趁機呼救,舉刀就朝他揮:“我說了,你少?!?/br> 揮舞的手臂突然停在半空中。 幕離男被白帕上的一大片血驚到了,最終訕訕地放下手。 這病癆子身體這么差? 用不著他動手,人怕是就會先死了。 馬車駛出城外的過程中,男子頻頻咳嗽,似乎染了風寒尚未痊愈。 沈惟慕注意到他青布袍下腳踩著一雙官靴,半舊,腳底還粘著一根很小的白羽毛。 至一處空曠地,男子欲扯沈惟慕下車,他揪住沈惟慕衣襟的時候力道十足,忽然想到什么,手松了,讓沈惟慕自己下車。 他率先跳下車,完全不擔心沈惟慕會跑。 三步一咳血的病癆子能跑多遠? “說,你怎會知道種蘑菇的事?!?/br> 沈惟慕下車后剛站定,就開始猛地劇咳,噴出一大口鮮血后,又噴一口。 幕離男子急得上前一步,又退后兩步,上前的原因是想確認沈惟慕是否性命無虞,后退的原因是他怕自己沖得太快,直接把這個如紙一樣的少年給嚇死了。 “咳咳……知道八卦樓嗎?從那得來的消息?!鄙蛭┠娇嚷暡粩?,血吐得也接連不斷。 新獲得的靈氣正一點點地注入身體中,此時所產生的淤血量自然比平時要多些。 “八卦樓?”幕離男眉頭緊鎖,費勁搜遍腦中所有的記憶,仍沒印象?!皼]聽過!” 他不信江湖上一個沒名號的地方,居然能將他們隱藏很久的秘密查得這么清楚。 沈惟慕輕輕擦拭嘴角的血,“江湖那么大,你沒聽過也正常?!?/br> 畢竟這八卦樓他還沒開起來呢。 莫急,等他回京了,就選個犄角旮旯的便宜鋪子開。 “種蘑菇之事你還知道多少?”幕離男抽刀,對準沈惟慕脖頸方向,惡狠狠威脅他。 實際刀距離沈惟慕的脖頸足足有三寸遠,可見對方很怕他死了。 “不知道?!?/br> 不過,因為你的出現倒是知道的更多了。 嗖的一聲,一支箭凌空射來,擊向幕離男頭部所在。 幕離男反應極快,反手揮刀,迅速擋掉了箭矢后,便砍了馬車前頭的束馬套子,騎上馬就飛快地逃了。 隨后追來的白開霽氣得拍大腿,“竟讓他給逃了!” 康安云緊隨其后,欲帶兩名侍衛要策馬去追,被沈惟慕叫住。 “追不到的,夜色深,前面岔路多,他比我們熟悉地形?!?/br> 車夫嚇得全程噤聲,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大叫起來。 白開霽詳問之下得知,車夫在紅袖閣附近被臨時雇來的,跟那男人沒一點關系。 “康護衛發現你失蹤了,第一時間告訴我了。我猜城里都是我們的人,他劫你八成會出城,果然被我給追到了。你沒事兒吧?” 白開霽挑著燈籠,打量沈惟慕身上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沒事?!?/br> “啊,還說沒事,你吐了好多血!”白開霽驚惶地指著地上三塊被丟棄的血帕。 …… 次日清晨,白開霽扛著鎬頭要去自殺林,剛好被沈惟慕遇到。 “同去?!?/br> “你這身子骨在屋里休息才好,何苦跟我折騰去?!?/br> 白開霽再三勸阻無果后,見沈惟慕還是堅持,感動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