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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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剛才公子一直沒吭聲,對康安云都愛答不理,現在居然回應他了! 吳啟松了口氣,趕緊風一般地跑出去取東西。 沈惟慕返回寢房的時候,屋內已經整潔一新,地面干凈,一絲血腥氣沒留,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蘭香。 康安云緊張沈惟慕:“公子也中掌了?” 他原以為死掉的那六下人惹了公子不快,才令公子對他們痛下殺手,還在納悶公子什么時候學會了碎心掌。 聽過剛才伺候公子沐浴的仆人回稟,康安云才知道公子也中了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一點動靜沒聽到? 君瀾苑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到底是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了公子? “屬下去請烏神醫給公子看看?!?/br> “不必?!?/br> “那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行刺的狗賊是誰?屬下這就將他碎尸萬段!”康安云憤憤然道。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問?!?/br> 沈惟慕雖不知兇手是誰,但能神不知鬼不覺犯下這種事兒的人,必是了解情況的身邊人。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都被下藥了,不然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br> 縱有千萬疑惑,但在公子面前,康安云只敢乖乖領命。 “公子,點心來了!” 吳啟高興地跑進門,將一盤堆得如山高的點心奉到沈惟慕面前。 點心形狀各異,散發絲絲蜜甜之香,勾得人口舌生津。 一滴虛汗自蒼白的額頭滾落,滑過臉頰。 沈惟慕驟然劇咳,血噴濺在米黃色的糕點上,單薄的身軀朝地面傾倒—— “公子!” 康安云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沈惟慕。 …… 深夜,風云驟起,下起了暴雨。東風狂作,力摧早春盛放的百花。 天亮前,暴雨停了,整個京城城沉浸在黎明前的寂靜之中。 今日城東的第一抹炊煙自大相國寺而起,過了大相國寺旁的寺橋,順著太廟街往北直走,第一個路口右拐,就是城東榆林巷。 “死、死人?啊——死人了!” “死人啦!快來人??!” 一記凄厲的驚叫劃破了榆林巷清晨的寧靜。 趙二郎剛出門準備上工,聽到喊聲,馬上跑到龐家。 龐品夫妻臉色大變地跑到門口,看到趙二郎后,當即一把抓住他,指了指房后。 趙二郎奔到房后去看一眼,也嚇了一跳。 在北墻根下面,厚厚的白梨花覆蓋包裹著一個繭形,走近幾步,看到部分裸露的發髻和雙腳,方驚覺梨花下包裹兩個人。 一動不動,根本不像是活人,詭異得很! 難怪龐大郎夫妻會嚇成那樣子。 “我去報官,你們守在這,記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保護好現場?!?/br> 第2章 大清早,京兆府得了報案,捕快們打著哈欠去通知大理寺,告訴他們來案子了。 這事要從昨日朝堂上大理寺卿與京兆尹唇槍舌戰說起。 雙方本來就治水人選一事持不同意見,沒爭論出輸贏后,吵得面紅耳赤的倆人,竟從別的事上開始互相攻訐。 大理寺卿罵京兆尹除了樣貌好外,一無是處,京兆府自他接手之后,獄訟案件處理遠不如從前。 京兆尹罵大理寺卿人丑又不作為,為官之道就是不擔責也不負責,一把年紀了,蹲在大理寺的位置上十年不挪動,竟毫無建樹。 皇帝聽得來了興趣,大手一揮,讓大理寺卿與京兆尹互換職權一月,他倒要看他們彼此在對方位置上能干得有多好。 于是,就有了今天京兆府的案子改送到大理寺處理的情況。 “小玉啊,這是咱們大理寺接手京兆府那邊的第一個案子,你可得給我查得漂亮了,必須開門紅,啪啪打京兆府那幫孫子的臉!” 大理寺卿鄭成梁抖著花白胡子,慷慨激昂地囑咐宋祁韞千萬別給他丟臉。 宋祁韞情緒平靜,“稚瑾?!?/br> “什么?” “稚瑾?!?/br> “小小年紀,跟上級犟什么。老夫問你,稚是不是小的意思?瑾是不是玉的意思?那老夫叫你小玉有什么問題?” 宋祁韞斂眸,“聽聞京兆尹英俊瀟灑,十分惜才,從不會叫錯下屬的字——” “哈哈哈哈,老夫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只要你把案子查得漂漂亮亮,別說叫稚瑾,讓老夫叫你祖宗都行!” 鄭成梁可不想在一個月后在朝堂上丟盡老臉,宋祁韞是他最看好也最器重的屬下,絕不能便宜了沈玉章那孫子。 鄭成梁寄予厚望地拍拍宋祁韞的肩膀。 “你是我看中的人,那自是非同凡響。去吧!讓京兆府那些阿貓阿狗們,好好見識一下我們大理寺的厲害!” 宋祁韞淡然作揖告辭。 這鄭老叟每日若少說百句話,倒也勉強算是個可愛之人。 宋祁韞帶人抵達榆林巷兇案現場的時候,巷內已經擠滿了人。 巡城軍最早抵達,保護了現場。 大理寺司直白開霽、陸陽已經率先趕到現場,對現場情況做了初步了解和記錄。 陸陽:“這戶人家姓龐,一共六口,在榆林巷住了有三十年,死者有兩名,在后院梨花樹……” 宋祁韞突然抬首,一眼鎖定了圍觀人群里的一名白衣少年。 他在這群穿著麻布衣裳的百姓中,如鶴立雞群般地存在,膚白如紙,容色殊麗,人單薄得好像樹上的白梨花,風一吹就能搖搖欲墜地落地。 伴隨著兩聲咳嗽,少年吐了兩口血。 對此他似乎習以為常,趁人不注意,用白帕淡定擦干凈嘴角的血后,便目無焦距地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怪人。 宋祁韞下意識地在心里評價后,就將此人拋之腦后,一邊專注觀察案發現場,一邊繼續聽陸陽繼續介紹情況。 龐家后院有三棵大梨樹,在最北面的第三棵梨樹下,兩具交疊的尸體被梨花厚厚地覆蓋住了。 昨夜暴雨時起的東風,風向北吹,加之院墻的阻擋,大量落梨花才會被吹得堆積在尸體身上。 梨花被雨水打濕,一層層覆蓋在死者的臉上及身上,在沒有弄掉梨花之前,目前還無法確認死者是誰。但從輪廓和少量未被覆蓋的發髻和衣鞋可以分辨出,死者為一男一女,女在上,男在下。 后院很多地方都堆積著木料,有完整的木材,也有制成一半的家具。 大部分做好的和做一半的木制品,都被安置在依著房后墻搭建的木棚子下存放。一些棄之不用的木料,堆放在墻根墻角到處都是。只有兩把沒做完的椅子,歪倒在木料旁,被暴雨洗刷過了。 “……陳氏早上起來做早飯,想到房后撿些沒用的木塊燒火,忽然看到了被梨花埋著的兩具尸體,就嚇得大叫,引來她丈夫龐品來瞧。倆人都膽小,不敢靠近,就喊來了鄰居趙大郎幫忙報案?!?/br> 龐家一共有六口人,老母親張氏,長子龐品夫妻以及他們三歲的兒子,次子龐升夫妻。 龐品是木匠,后院就是他干活的地方。 龐升是書生,今年二十,現在在城郊的三麓書院讀書,與妻子柳氏成婚兩年,除年節外不回家。 “現如今張氏失蹤了,龐品說昨晚睡前,她娘人還在?!?/br> 尉遲楓撥開了覆蓋在尸身表層的梨花瓣,看似相擁的兩具尸體便完全袒露出來。女人年紀大些,身子緊緊地壓住了下面年輕男子的頭部及身軀。 “這咋像是張大娘?她咋摟個男人死在梨樹下?” “哎呦,一把年紀了,造孽哦?!?/br> …… 龐家北面的院墻只有半丈高,百姓們站在墻外面,都能看到墻里面的情況。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尤其是涉及命案,人越聚越多。 衙役們舉杖設置隔離區域,呵斥他們離遠些,卻也沒大用,有的甚者爬到房頂上張望。 尉遲楓輕微翻動上面婦人的身體,發現有一道箭矢貫穿男子的喉部后,又刺入了婦人的胸口。 尉遲楓用帕子按住傷口,與衙役配合,小心移動上面的尸體,終于將兩具相疊的尸體分開。 宋祁韞觀察到男死者鞋底有苔蘚的痕跡,去查看墻頭,最終在北墻頭上找到了苔蘚損壞的痕跡。 “咳咳,這不是龐兄弟嗎?” 少年容貌出眾,連咳嗽聲都很悅耳。他甫一出言,立即就引來眾人的矚目。 好漂亮的小郎君,哪兒來的?他們居然才發現! 宋祁韞也看向少年,雙眸里帶著審視。 憑著斷案者天生的敏銳性,他初來時就察覺到這少年的怪異,想不到這才沒過多久,他就出聲了。 “你是?” 沈惟慕正欲回話,忽然咳嗽起來,他馬上用帕子捂嘴。 白帕子再拿下來的時候,上面染著一塊鮮紅的血。 “吐、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