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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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年慢悠悠地轉頭,看到熟悉的酒瓶子,連他隨手綁在上面的粉色蝴蝶結都原封不動。 被陶明宗用來抵債的麥卡倫1926出現在他的接風宴上,并且已經開封。 服務員在每個人桌前的威士忌杯子上倒酒。 陶年一動不動看著那瓶酒越倒越少。 林景華舉酒和陶年碰杯,然而陶年沒碰酒,拿起那杯白開水。 梁振文注意到好友的臉色,對林景華說:“忘了告訴你,他來之前有點不舒服吃了頭孢,不能喝酒?!?/br> 整晚下來陶年興致缺缺,更多時候看著眼前那瓶酒陷入沉思。 有人打聽到今晚主人公的身份,借此機會和他敬酒。 陶年不想應付所謂的一面之交,找了個借口離席。 陶年一離開,梁振文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這瓶酒誰給你?”梁振文替陶年問林景華。 林景華仗著有便宜不沾是傻子又抿了一口:“你想想誰有這閑工夫搗鼓這玩意?!?/br> 梁振文腦海里蹦出一個名字,又不太確定:“太子爺?” 他學著娛樂新聞的狗仔稱呼對方。 “除了他還有誰?!绷志叭A有件事想不明白,“平時在他那里討杯酒難過登天,前幾日我隨口一句話同你食飯,竟然大方到給了我這瓶酒?!?/br> 說著他意味不明地看向梁振文。 后者察覺到他的目光,笑道:“是我就好了,東區那個項目我何至于現在還拿不到?!?/br> 梁振文始終搭不上太子爺這條線。 林景華雖說和他是發小,可人家公正不阿,斷絕了一切走后門的關系。 陶年走出包廂后收到陶老太發來的語音。 “年仔,食飯沒,有沒有吃你喜歡的那間茄牛通?!?/br> 陶年聽完語音輕笑了一聲,按著語音回復:“今日還沒有吃通粉,明天去吃,你吃飯沒有?!?/br> 陶老太玩電子設備玩得很溜,不一會兒就給陶年發了個小視頻。 視頻里mudi正在埋頭干飯,陶老太的畫外音響起:“我吃完了,mudi正在吃飯,今晚加餐,給它多吃了一個雞腿……” 陶年低頭看著手機里的視頻,眼里不自覺地透著說不出的暖意。 他經過走廊盡頭包廂時,忽然被人扯進了包廂,準確來說是被攔腰抱了進去。 陶年沒被嚇到,甚至還怕自己對方抱不住他,虛扶著對方的肩膀。 熟悉,這套動作對他來說太熟悉了,即使是已經過去八年,他的肢體動作就好似八年前一樣,情不自禁。 陶年被抵在那扇緊閉的紅木門上,后背冰涼,前胸溫熱,沒掙扎像個任人擺布的木偶,靜靜地盯著眼前的人。 空無一人,黑暗的包廂,連對方身上飄著淡淡的木質香都變幽沉,只有陶年手上的手機發著淡淡光。 楊則惟垂眸掃了眼,語氣不冷不淡:“又是這只矮腳狗……” 下一秒的他低頭,眼神在陶年臉上流連:“顧著看它,沒有喝我給你準備的禮物?!?/br> 第8章 從首都回港島那天,沈祖軒約楊則惟到梅京玩兩把,以往楊則惟對這種活動興致缺缺,沒想成今日他竟然答應了。 楊則惟從老宅出來后半夜才過去。 樓下有人手氣好,一連贏了五圈,和荷官講包了一層的早餐。 沈祖軒隨口問了句是誰,荷官話陶氏陶總。 伺機而動,把賭場當成品酒會的楊則惟終于提起了點興趣。 他讓人把霞多麗送下去,并且邀請對方玩幾局。 沈祖軒聽到楊則惟用東區那塊香餑餑做籌碼,掃了他一眼。 “楊則惟,下面那個是你外父佬1啊,出手這么闊綽,一塊地說給就給,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怎么不見你給我?!?/br> 楊則惟抬眸:“所以你賭我會輸?” 沈祖軒聳肩:“輸贏你話事,你想輸就輸,贏就贏?!?/br> 他比較好奇一件事:“人家贏了幾百萬又不礙你的事,都那么大年紀了,招惹他干嘛?” 楊則惟挑眉:“我招惹的不是他?!?/br> 最后楊則惟拿著張麥卡倫1926的字據離開賭場之前,甚至還貼心地給陶明宗叫了輛救護車,不是詛咒是預防。 沒想到最后還真用著了,之后聽說陶明宗還私底下打探是哪位貴人這么及時給他叫車。 * 等到手機屏幕熄滅陶年也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呼吸放緩,微不可察。 包廂徹底暗下來,門縫透著一絲光。 楊則惟繼續俯身,陶年下意識扭頭被他握住了頸脖,指腹輕摩著喉結,重重按了下去,讓人無法反抗。 楊則惟輕笑了聲:“知道是我送的,所以沒喝?!?/br> 不是反問,是肯定的語氣。 陶年看到那瓶酒出現在今天的接風宴上就知道這是楊則惟的手筆。 其實不難猜出。 酒是被陶明宗從賭場抵押出去,然后又被林景華拿到他的接風宴上。 世界上沒有這么巧合的事,百分百是有人在背后推動。 陶明宗從進入賭場的那一刻就被人算計。 陶明宗去賭場時間很固定,星期三,星期六這兩天,三即“升”,高升,六即“祿”,六六順。 不管是在生意場還是賭場,陶明宗和陶老太一樣,講究意頭,相信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