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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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管家就帶著兩個保安匆匆趕來。 保安控制住了想要溜走的人后,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向蹲著身環抱俞栗的宴時庭。 “宴總,怎么處置?” “去查泳池邊的監控看看他做了什么,明天告訴宴隋,讓他處理?!?/br> “好的,宴總?!?/br> “宴總,宴總,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我……” 沈睿顫抖著,不停祈求著宴時庭。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保安捂住了嘴,他只能看著宴時庭打橫抱起俞栗,緩步離開。 * 俞栗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 也不對,是有人帶著他在移動,就像他搬箱子時一樣。 他現在就是那個箱子。 俞栗突然被自己腦補的畫面逗笑,發出一道氣音的笑。 “醉了?”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 俞栗聽著,莫名感到有些委屈。 他剛才喝了那么多,那個人卻不信自己醉了。 現在終于有人相信他醉了。 “嗯?!彼B忙點點頭。 沒一會兒,燈光亮起,俞栗被放在了床上。 他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他來過宴家幾次,留宿時都是睡的這個房間。 恍惚間,俞栗還以為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他還沒那么懼怕宴時庭。 “認識剛才那個人嗎?” 俞栗反應了一會兒,搖搖頭:“不認識,但他說他是宴隋發小?!?/br> 宴時庭沉默了一會兒。 隨后,他冷冷地道:“不認識,那他給的每一杯酒都喝?” 俞栗絲毫沒察覺到這句話有什么不對,老實回道:“他都拿過來了,我不好意思拒絕?!?/br> 他一直覺得拒絕掉別人后,會惹得對方生氣。 所以他總是不好意思說出拒絕。 宴時庭又不說話了。 俞栗躺了一會兒,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肚子燒到了心口,很熱。 他難捱地皺著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從床上坐了起來,仰頭看向床邊站著的宴時庭。 他問:“哥,你還有酒嗎?我想喝帶冰塊的?!?/br> 也許喝點冰的,身體里那股熱就能消失了。 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宴時庭身體猛地一震。 但聽清楚俞栗說的話后,他輕輕蹙起眉頭,眼神莫測地看著俞栗。 俞栗很白,很好看。 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只有一顆位于右眼下的淚痣,是紅褐色的,配上那樣一雙桃花眼,極其艷麗。 明亮的燈光刺激下,俞栗那雙桃花眼不適地瞇了起來,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淚水,折射出瑩白的燈光。 淚水滑落,右眼下那顆淚痣被打濕后,似乎變得更加惹眼。 見宴時庭不動,他揉了揉眼,問:“哥?” 宴時庭轉過身。 臨出門前,他沉聲道:“等著?!?/br> - 管家從派對上拿來了幾瓶度數低的雞尾酒,以及一桶冰塊。 宴時庭拎著東西回到俞栗的房間時,俞栗已經到衛生間里洗了三次臉,可身上的熱意還是沒有消散。 他暈沉沉地坐在小桌邊,等宴時庭一回來,便眼巴巴地盯著他手上的東西不放。 宴時庭看了他一眼,把酒和冰塊桶放下,酒瓶輕微碰撞間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他握著夾子,在冰塊桶里夾出兩塊冰塊放到杯底,隨即打開一瓶酒,將粉色的液體緩緩倒入杯中。 一杯酒倒好后,他晃了晃酒杯,然后放到了俞栗面前。 這一連串動作做的是那么賞心悅目。 俞栗的視線一直跟著他的手移動。 宴時庭的手很好看。 手背上青筋鼓起,血管清晰,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一看就很有力。 但這三年來,俞栗一直都沒仔細看過。 一是因為沒有機會,二是因為他不敢。 他害怕宴時庭。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是不怕的,每次見到宴時庭,他還會親切地叫上一聲“哥”。 但后來,宴時庭知道了他喜歡宴隋。 俞栗還記得那天,就在宴家的花園里,宴時庭站在一株梅花下,冷聲問他:“你喜歡宴隋?” 在他承認后,宴時庭沉默了好久,然后扔下了一句警告:“離宴隋遠一點,他不會和你在一起?!?/br> 雖然是心知肚明的事,可這句話由宴隋最親的哥哥、宴家的掌權人說出來,俞栗只覺得難堪。 宴家,產業遍布全球,大到與國家合作的項目,小到人們的衣食住行,幾乎處處都能見到宴家的產品。 擁有這樣家世的人,哪里是他配喜歡的。 那之后,俞栗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稱呼宴時庭為“哥”,而是“宴總”。被宴隋知道后,又換成了“宴大哥”。 他就像只鵪鶉一樣,看見宴時庭就怕,就躲。 往事浮上心頭,俞栗難受得皺眉,看著那杯酒,不知不覺就流下了淚。 淚滴在手背上,他猛地回過神來。 不想讓宴時庭注意到,他連忙端起那杯酒,仰頭一口喝完。 因為動作太急,不少酒順著杯口流下,打濕了他的t恤領口。 俞栗沒顧得上,不敢抬頭看宴時庭,喝完后又著急地去倒下一杯。 手剛碰到酒瓶,宴時庭就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