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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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依然是柯遂給她遞衣服,款式很簡潔,但衣角有斑斕刺繡。穿妥后還有絲襪,再看,也是她常穿的那個品牌——顯而易見,細致源于他縝密的觀察。 如果沒有這次旅行,她恐怕還什么都不知道,他對她生活的滲透與掌控,悄無聲息,但無處不在。 “mama,換好了嗎?”穿衣鏡中,他走到她身后。攬住她的同時,抬眼看鏡中兩人全貌。眼神毫不掩飾,摻雜著迷戀、仰視、柔情與侵占,太多復雜情緒,以至于晦澀如一團幽黑的火。 “這些衣服你買了多久?”柯黎問。 “一兩個月?!彼f:“課間挑的?!?/br> 柯黎想不通,她覺得浪費時間,不過還是接受下來,伸手揉了揉他發頂:“多干正事?!?/br> 他很坦然地說:“除了你都不算正事?!?/br> 柯黎的線又搭錯了,沒聽明白:“現在你的正事就是讀書、上課……唔?!?/br> 話音未落,他的唇就堵了上來。 mama在這方面是笨蛋,再多情話都無異于對牛彈琴,需要身體力行,她才能知覺。 事實證明,很有效。他偏頭瞥一眼鏡子,里面的女人眼眸瑩瑩,目色迷離,是沉浸在親吻的神態。她對他的吻和撫摸都有感覺,她對他有情欲。 雖然從不承認。 但沒關系,他可以等,以無盡的耐心。 接吻的水聲躁動驟然止住,他向后撤退。她仍保留迎合的姿勢,唇逐過來,不自覺在挽留,又在意識到時,懊惱偏開。 一舉一動,莫不落入他眼底。 柯遂低眸,指尖碾過她濕潤唇瓣:“繼續嗎?” “不了?!彼臒┮鈦y地說。 他微笑,面上依然一片清淡。 “那我們出門?!?/br> 出生在羅馬,一直是最貼切的形容。盡管早已沒落,每條街道、每處轉角,都有過去遺落的痕跡。羅馬仿佛被時間忘卻,這是它的永恒之處。 那逃遁到這里的他們呢?世俗并沒有忘記他們,柯黎站在不遠處,拿著手機,冷臉向對面交代事情。她的生活總是這么緊迫,緊迫,追在她身后驅趕,沒有喘息余地。 柯遂收回目光,繼續低著頭,數泉水里沉淀的一枚枚硬幣。 叁千多枚,叁千多個愿望。 許愿池邊不缺相互依偎的情侶,被母親牽著手的孩子,興奮地大聲交談。流浪樂手正奏著手風琴,憂郁的樂聲如鴿起落。 柯遂獨自站在一邊,用葡語推測他們談話的意思??吕杞K于打完電話,快步朝他走來,滿臉歉疚。 “寶寶,公司有急事,所以……” “要提前回去嗎?”柯遂輕問。 “嗯?!笨吕杳膫饶槪骸白钸t明晚得出發,我們只剩一天多了?!?/br> “真的對不起?!?/br> “沒關系?!彼参克骸胺凑覀児涞牟畈欢嗔??!庇中πΓ骸白詈笠惶旄_心?!?/br> 柯黎隨他微笑,眉間仍然蘊著歉色。 柯遂遞一把硬幣給她:“我們還沒有許愿?!?/br> 柯黎未接:“我沒有愿望,你許吧?!?/br> “真的嗎?”他問:“一個愿望也沒有?” 柯黎搖搖頭:“我想要的從來不靠許愿?!庇滞扑绨?,目光落向水面:“mama陪你丟硬幣?!?/br> 柯遂拋出一枚硬幣,銀燦燦的里拉沉底,水面漾起微光。他盯了半晌,腦海里浮現的不是愿望,而是她說自己從不許愿的樣子。 明明算是豪言壯語,她卻輕拿輕放,理所應當。隨口拋出來的一句話,本來也無需過分在意,自信堅定是她的常態。 說話的那一刻,陽光斜照在她側臉,像一條波光粼粼的河,異常耀目美麗??滤煊謥G了一枚,百無聊賴想,愛上她,同樣也如此簡單。 從小到大,他對所有人、所有事都是冷眼視之的態度,沒有波動,亦無所求,絕對的淡漠。遇見她,才開始有了貪戀——她的所有,他都想要。 所以他不一樣,他有很多很多愿望。 硬幣全部拋光,水面漣漪散開,漸漸恢復如初??吕柙谝慌钥粗?,笑著問:“許了什么愿望,二十多個?!?/br> “mama?!笨滤靻舅?,握住她的手。 “愿望說出來就不準了?!?/br>